提起天气,雅悠就说:“这时候,放风筝最好,我最喜欢放风筝。”
“我们小时候三个人也常去海边放风筝。”谷澄说。他们带着谷菱,秋风起便放风筝了。
“你会放风筝?”雅悠摇着力祺的手臂:“星期六我们去郊外放风筝。”
“我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孩子,生意人呢!还放风筝?”
“大人不准放风筝的吗?”她缠着:“去吧!”
“我连哪儿有风筝卖都不知道。”力祺语气软下,投降了。
“不用买,表哥送了一只自制的风筝给我,大大的好漂亮……”
“你和他去放过风筝?”力祺很紧张,情敌呢!
比澄边吃甜品边暗笑。
“没有,风筝一直放着。”
“我们不要那只风筝。”力祺马上高兴了:“我们自制一只更大更漂亮的。”
“我不会造风筝,我劳作科分数最低,常常只有七十分。”
“我来做,我会做,我做过风筝送给谷菱。”他问谷澄:“是不是?”
“是的!力祺最有耐性,做风筝他有心得,我和谷菱都不行。”
“你要上班,哪儿有时间?后天就是星期六了。”
“你什幺都不用担心,总之,星期六你会有一只漂亮的大风筝。”林力祺捏一下她的下巴,她开心的咭咕笑。
爱情!比澄轻叹:林力祺注定做老婆奴……
※※※
“怎样?”力祺送雅悠去百货公司,然后和谷澄一起回写字楼。
“无可否认,她是个十分迷人的小美女。别说你,我也真喜欢她。你有这样的女朋友,什幺面子都给你争回来,人人都羡慕你,真好艳福。美丽、纯洁又可爱,往哪儿找?.你运气好才给你遇上。”
林力祺很得意的微笑。
“不过,由于她几乎接近十全十美,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有句话说。””你随便说好了。”林力祺把文件放过一边,这个下午就用来办私事,反正公司今天也没有什幺特别文件急于等候他批阅。
“以她的条件而论,最适合做你的情人,我的意思是,进展成情妇。”
“她不够条件做我的太太吗?”力祺很意外。
“够!太够,就正因为太好太够,所以才不能让她公开做林夫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
“做你的妻子,只要美丽。出身好。仪表出众、大方得体就够。”力祺说:“但她好条件太多,太吸引人,所以,要把她关起来,独自享受。”
“谷大哥,我没你那幺风流。有了她这个情妇,还要个太太干什幺?”
“太太是摆出来给人看,贤妻良母,贤内助……总之配得起自己,旺起自己,但不一定是最心爱的呢。”
“既然是摆给人看,我摆雅悠出去,岂不更棒?你也说过没有人比她更迷人,所有人的太太,以林夫人最有魅力。通赢!”
“因为她年纪小.见识少,但你一旦让她亮相,在上流社会一站,起码有三打男人打她主意。除非你想戴有色帽子,否则,还是藏着好。”
“这个我同意,所以,我一直保密。除了你,我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这样的女朋友,省麻烦。”
“但你总有一天会和她结婚,你会娶她的,是不是?”
“当然,我一直在等着把她娶回来。她做了林夫人,别人还敢动她脑筋?”
“敢!为什幺不敢?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有人专门抢人家的太太,”力祺不以为然,谷澄说:“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注意,那是她个人的优点;但对你,是个缺点。”
“我真的不认为她有缺点,她很乖,只要……”
“只要你事事顺从她,对吗?”
“我在追求她,当然要事事顺她,难道和她比个高下吗?和她作对,还不是等于和自己过不去?她到底有什幺地方对我是缺点,你看到了,请你告诉我。”
“她实在太年轻了。”
“你摆乌龙,她不是那幺小,她已经过了十八岁。”力祺想想好笑:“你还说可以做她爸爸,怎样做?十四岁就做爸爸?那你十二岁就要做新郎了。”
“在我眼中,傅雅悠真是挺多像十六岁。真实年龄并不决定一切。有些人十六岁已经十分懂事,甚至历尽沧桑,这种人,年纪小小,好坏会分得一清二楚,她要坏,也是自己决定去坏。但有些人,特别是女孩子,二十岁还是乌乌龙龙,有得吃、有得玩就好,其它都不懂。纯洁是纯洁,但连爱情和友情都还未懂得分别,那才糟糕。”
“我们已经在谈恋爱,她对我很专一,她懂的。”
“我绝不怀疑你爱她。但是她对你又如何?她对你好,这种好,或者这种爱,只因为你疼爱她、宠她、迁就她,所以,她觉得应该对你好,甚或应该爱你;但这种爱有多少爱情成份?况且她好动,你内向,当她二十八岁的时候,你已经三十八岁,你是否还可以就她,陪她玩?她这种女孩子,二十八岁仍然活力充沛,再加上貌若天仙。若有一天她遇到一个她真正爱上的人,他们才完全配合一对儿,你怎办?”
“我也怀疑她到底懂不懂爱?不过这不要紧,她始终会长大。最重要她是个好女人,当她嫁了丈夫而且有了孩子,她会死心塌地爱她的丈夫,不会贸然再去接受另一个人。你可以看谷菱,她和常柏青差距更大,她不是一样做着贤妻良母?”
“能娶她又能令她为你生儿育女,当然是大局已定,大团圆结局。但看来她还不准备结婚,她刚才还说要念大学。情敌就多了。”
“所以,我才要加把劲。”
“你和我不同,你一向纯真,如果傅雅悠落在我手上,情况会不同。”
“谷大哥,小时候,我纯得像白痴;不过,几经挫折,我也学精了,不如你所想的那幺纯。”
“要是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真为你高兴。”谷澄起来:“我要到机场接一位客户,改天再找你,今晚又有得玩了。”
“谢谢你,为我花了那幺多时间,”力祺送谷澄:“你现在够忙的了。”
“幸而我没有娶个小娇妻。”
力祺看着他。
“妻子美丽年轻,当然要多陪她,又顾事业,又顾娇妻,要命。现在我随时进出,甚至不回家睡觉,我也不会思念那恶妻——还是老妻。”
“大嫂常跟你吵,你还说自由出入,我就不相信你不怕她。”
“不怕,真的不怕。婚前她做那个温柔状,我才怕,不打笑脸人嘛!她凶,我是不怕的。我若迟回家,她锁上睡房门,好,我索性出外风流;我迟回家她跟我吵,我不理,逼得紧,外衣一抓,又风流去。我不会被女人控制,我是大男人,一切由我做主。她不娇又不美,出外找的女人比她还好,我又不用担心冷落她她会跟人私奔,这女人平凡又老,谁会要?所以,我真的一点都不怕她,她喜欢就吵,陪她哄哄,嘿!”
比澄走了,力祺心理压力更重,或许谷澄的话不动听。但是,雅悠心智未成熟是事实,一天未娶她为妻,很难说她不会变。
对雅悠是志在必得,除了面子问题,力祺也实在不想失去她。人都有,好的东西据为己有。
电话铃响,谈了一会公事,他尽量把工作交由别人去做。
他不是没有事业心,他喜欢亲力亲为,比父亲做得更好。但事情要分轻重,事业正上轨道,成家立室是最重要的。正如谷澄和谷菱说:看见人家都成双成对,自己难道没有感触?只要拥有雅悠,他会全心全力去扩展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