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让他们进来呀!他们会起疑心的!”
“进来!”
“少爷,”进来的是生伯,他看见少主很高兴:“今天你精神好多了,真是三十之前人欺病。”
“生伯,原来是你!”若望松一口气。
“几位少爷、小姐来问候你,要不要请他们进来?她们在大厅等着!”
“我的天!”若望看着田瑛低声说:“他们真煞风景!”
“少爷反正无聊,让他们陪陪你!”田瑛暗中扮个鬼脸,向他笑说。
“唉!”若望翻翻眼:“生伯,请吧!”
一天都有人,男同学、女同学。高共荣也打过电话来,说好要来的,派了高伯来后,知道儿子没大碍,他又去忙公事,始终没有来过。
晚饭时间才静下来。
田瑛送食物进去,若望自己坐起来:“今晚不用喝牛女乃了?”
“你知道?”
“嗅到香味!”
“王医生说晚上可以吃点粥,我煮了咸瘦肉粥。”田瑛按了按他的头:“退热了。”
“人开心病就好了。”若望伸手去接碗。
“很烫,让我来喂你。”田瑛把两个枕头放在他背后,让他坐好;然后坐在床边,小心地喂粥。
“我可以乘机享福,好味道。”
田瑛侍候好他正要离去,他问:“去吃饭?”
田瑛点了点头。
“吃完饭来陪我聊天。”
“等你休息一下,生伯来侍候你洗澡。”
“你吃过饭,没事了,来陪我。”
“你没有发烧,我不用守通宵。”
“我也不要你再熬通宵,太辛苦。我们只是睡前聊聊,行吗?”
“好吧!我十点钟就没事了。”
田瑛通常十一点钟便可以上床睡觉,若望退烧,晚间不用服药。田瑛已忙了两天,昨晚整夜没睡,本来,她应该早点休息,生全也是这样说。
但是,若望要和她聊天,她没理由拒绝。
她吃了饭,洗了澡,便进若望房间。
他坐在床上,生伯替他更衣洗澡后,人已经不再憔悴,只是嘴唇还有点干,发过烧嘛!
若望拍了拍床边,叫她坐下。
田瑛坐下来了:“你应该早点睡,明天王医生会送你去医院做检查。”
“我开心,睡不着!”孩子一样。
“你怎会掉到泳池去的?”
“我也莫名其妙,大家在泳池边拍照,突然依娃拿东西给我吃,出其不意她的身体向前倾,我站不住便摔进泳池里。奇怪依娃又没有摔下来,她说好象有人推她,又有人拉住她。我掉进水里,心慌几乎沉下泳池底,幸而我也学过潜水,我极力把头伸出水面。本来想游上泳池,可是大衣浸了水很重,水又冰冷,手脚都不听使唤,我好几次几乎晕过去,一晕就没顶了。幸好最后关头有人救我,但我已经魂飘飘。”
“连你的大衣也不见了。”
“在史家别墅,明天叫生伯派人取回来!”若望托着头:“我不明白依娃为什幺要推我下水?”
“她没理由推你下来,也许不小心或站不稳。”
“但是大家都说是她推我下泳池。”若望不高兴:“开玩笑太过份了!”
“怪不得你叫生伯请她离去。她哭呢!”
“谁叫她做错事?田瑛,你想睡?眼好象抬不起。”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掌中:“我差点忘了你昨晚一夜没睡,这两天够你担心,去睡吧!”
“我有点倦,喂你吃完最后一次药,我也回房间睡觉。”田瑛侍候他服药,让他躺下,开一扇窗,拉上窗幔,检查暖气,一切妥当,正要离去。
“田瑛!”若望在床上叫她。
“要什幺?”田瑛连忙过去。
“晚安!”他柔柔地望着她:“明天见!”
“晚安!”田瑛为他拉好被,把他伸出来的手放进被里,他握着她不放:“你不听话,明天我不陪你去医院。”
“你不去,我也不去!”
“万一水渗进肺部?”
“由它好了!”若望还是握着她的手,像握住证据。
“我困都不让我睡吗?明天我还要六时起床。”
“答应我们明天再聊天,我有很多话告诉你!”若望一直看着她。
“我答应你。”
“晚安!”他紧握她一下,终于把她放开:“明天见!”
史妮被若望赶走,心有不甘,去找比丝算账。
“哎唷!我是一心为你好,我安排一切天衣无缝,我令依娃碰若望下水,好等若望憎恨她。本来若望那天的情况,是应该送医院,我怕大家跟着去,有心给你一个机会和若望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你和若望乘车离去,我便拉住镑人,有没有人去骚扰若望?连依娃我也派人监视她。”比丝理直气壮:“我还以为若望病一好,就会宣布和你订婚。”
“订婚?你想!他那天像疯狗一样,骂田瑛,又赶我走,我……白熬了一夜,实在不服气。”史妮说着,哭了起来。
“你还怪人,都怪你自己不好,你一个人看住若望侍候他。男人生病,感情最软弱,最容易动情,你只要细心细意待他,他一定会大为感动,马上投降。你怎会在这紧张关头睡大觉?还在病人床上?他生病你不侍候,还增加他的负担?你的表现更不像关心他、把他放在心上,他怎能不恨你。”
“我又不是特护,我怎会侍候人?”
“嘿!那天你自己同意!”比丝动气:“你这个人真蛮不讲理,自己不争气,还反过来怨人!”
“都是你出的鬼主意,明知道我做不到,你存心来陷害我。那天若望本来正向我道歉,大家和好如初,现在,现在他不理我了!呜……呀……”
比丝抿抿嘴,其实,她心里恨史妮恨得要死,一会儿:“别哭了,我们还是想个补救的办法吧。”
“还有什幺可补救的?他恨依娃也恨我。”
“他恨依娃因为有事实摆着,你嘛,我跟他说说,为你解释一下,或者……或者他会原谅你。”
“真呀,比丝,还是你关心我。”史妮抹把泪:“你一定要帮我,在若望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
“知道了,我始终是走你的路,维护着你。不过,若望脾气怪,说不定他还会对你生气一段日子。”
“那没关系,说起来,我也有错。总之,他不要和我绝交就好了,以后我会补救的。男孩子嘛!嗲嗲他就行了,我还没出这一招呢!”
“你等我好消息……”
一下了课,若望匆匆忙忙收拾好书本。
外衣一拉,人便往课室外冲出去。
“若望、若望!”比丝乘史妮有事早走一堂,连忙追了上去。
若望吐口气站住了脚。
比丝追上来:“若望,我们去喝杯茶好不好?我有许多话跟你说。”
“明天吃午餐时间,今天我没有空。”
“有约?晶晶?”
“我赶回家等长途电话。”若望随口说,其实他是心急回家见田瑛。
“好吧!明天吧。送我一程,行吗?”
若望不能说不好,大家是同学,不能太绝情,终于若望加快步伐向停车场走,比丝跟在后面。
上了车,比丝说:“若望,我做了一件事,感到很对不起你。一直想向你道歉,又怕你生气。”
“你没有做错事,我们一直是好同学。”
“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但也不是我自愿,我真是迫于无奈。”
“不开心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提怎行?害人掉进水里,你差点没命,换上任何人都会恨一辈子。”
“那次摔得好,若我永远不生病,我就不知道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好!”
“就算有人推你下泳池,你也不恨?”
“不恨!况且,也不会有人这样做!”
“为什幺没有,史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