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们要钱,我正要拿值钱的东西给你们。”
“我们要钱又要命!”
“我和你们素未谋面,并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幺要我的命?”
“那是因为你好事多为,平日作恶多端,而且又强夺人妻,我们今天是来惩治你的,受死吧!”
如果对方要钱,好汉不吃眼前亏,艾云不会为钱和这些亡命之徒搏斗。但是,既然要命,就不能不拚命维护自己。两名大汉口未停手先下,艾云奋力抵抗,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两名大汉惯于打打杀杀,艾云却是个没有练过功夫的大学生,在他们重重的拳头下,艾云终于被打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一脚踏住艾云的胸口,另一个从后裤袋拿出一柄弹簧刀来:“喂!怎幺停手不打了?”
“打他我们拳头不痛?”操刀的用刀刮着胡子:
“他长得唇红齿白,八九是凭那张青靓白凈的脸去抢人家的未婚妻,把他打个半死,也总有复元的一天,如果在他脸上……哈!不吓死那妞才怪。”
“效果更好,奖金更多!”
“有勇无谋是没有用的,这样做,少力,又一劳永逸,担保波士满意。”
艾云听见他们的对话,也顾不了许多,扯着喉咙高呼救命。
“住口,再叫先做了你,快动手,这儿距离停车场不远,要是有人进出听见他的叫声……嘘!停一下,你听!”
“好重好急的皮鞋声!”
“警察的皮靴……”
“赶快在他的脸上划几刀。”
“来不及,警察有枪,我们又有案底,走吧!到啦!到啦!”
艾云双手握着那踏在胸口上的脚拚命向前一推,那人倒在地上,另一个扶他,艾云连忙溜走。
两名凶徒也双扶着逃去无踪。艾云用尽平生之力,跑不到十步,便晕倒在地上。
醒来时,朦朦胧胧听见珊瑚的哭声:“艾云,艾云,艾云!”珊瑚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抽抽咽咽。
有人替他按脉,翻眼皮,艾云呼了一口气,终于张开了眼睛。
他看见珊瑚坐在床边,眼睛都哭肿了,她身边是江玉霞,锦姨,另一边是边医生和亚胜。
他知道今天下午雷文去了日本:“爸爸呢?边叔叔!”
“他来过了,有点事出去。”江玉霞很担心:“他很快回来!”
“我怎会在医院的?”
“听护士说,有一个男人送你来,说你受了伤,他把你的皮包一并交给护士,连姓名也不肯留下就走了。”边医生关心地问:“你又怎会被人打劫?”
艾云把一切都说了。
“治安太差,一定是劫匪。”江玉霞说:“你以后出人小心!”
“董太太,我认为他们并非普通的劫匪,劫匪无非想钱,二少爷没有反抗,并且乐意把钱和手表交出,手表是姑女乃女乃送给二少爷的,起码值一、二万。但是,他们什幺也没有拿走!”
“都是那好心人救了他,他们不是听见皮鞋声慌得转身便走?”
“但是,他们说二少爷抢走人家的未婚妻,虽然二少爷没有抢,但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
“唔!”边医生点了点头:“起码,两个歹徒对董家之事并非一无所知。”
“歹徒不要钱,却要在二少爷脸上割块肉,他毁了容,表小姐就不会再爱二少爷,表小姐不爱二少爷,对那些劫匪有什幺好处?”
“对他们没有好处,”珊瑚猛然醒起:“但是对大表哥有好处。可是,我不会因为艾云不再英俊就不要他!”
“珊瑚,怎会是雷文?他下午就已经乘飞机去日本。”江玉霞打着颤:“不信,马上打长途电话找他!”
“就算是大少爷的主意,他也不会自己亲自动手,这种事,只要肯付钱,还怕没有坏人去干。”亚胜说。
“不会的,虽然最近雷文对艾云不大好,打他一顿也许会。但,他们毕竟是兄弟,我不相信雷文那幺凶残,会伤害自己的弟弟。”江玉霞掩面痛哭,喃喃的:
“人又不是狗!”
“亚胜,大哥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你怎可以乱说话?”艾云按住胸口:“赶快向太太道歉!”
门推开,宇凌走进来。
“宇凌!”江玉霞看看丈夫,满面泪痕:“雷文不会这样没有人性,亚胜认为是雷文买凶手……”
宇凌走到床前,慈祥的拨着艾云的头发,他抬头问边医生:“艾云的伤势不要紧吧?”
“伤势并不重,可能那两个凶徒并非想揍他一顿,而是想用刀在他面上……”
宇凌抚着艾云的脸:“幸而一张漂亮的面孔,依然英俊。”
“老爷,”亚胜说:“我们还没有报警,为了二少爷以后的安全……”
“爸爸,我看还是不要报警了!”
“为什幺?”
“警方要问话,我要从实招,由于他们没有抢钱,所说的话对大哥很不利,虽然他人在日本。”
“唔!你真是骨肉情深,雷文知道会怎样想?好!
就依从艾云的话,今天的事算了,不报警!”
江玉霞松了一口气!她对宇凌说:“要不要为艾云请两个保镖?”
“请保镖干什幺?艾云纯善,厚道,和人无仇无怨,他又以德报怨,谁也不忍下手害他,而且,害他对谁有好处?好人自有好报,吉人天相,我相信上天也不会让坏人呈凶。”
“艾云今晚做得也很好,最后把那凶徒推倒马上逃跑。否则,他们也会刺艾云几刀。董兄,真是吉人天相!”
“亚胜,你留下来照顾少爷!”
“舅舅,”珊瑚嘟起嘴,用力捉住艾云的手。
“你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不,我要留下来陪艾云。”珊瑚倔强地,脸色通红。
“好,表小姐留下。亚胜,你睡露台。”宇凌望着儿子:“明天爸爸来看你,你喜欢吃什幺?”
“我没有什幺,爸爸工作忙,用不着来看我了!”
“生意天天要做,儿子可不能每天生一个啊,爸爸实在太少关心你了!”宇凌眼眶发红:“我知道你喜欢吃泰国木瓜,明天买两个大的来。”
“艾云能不能吃饭?”江玉霞问。
“他内脏没有受伤,可以吃固体食物,牛扒、蔬菜都可以。”
“妈明天给你炖鸡饭。”
“生鱼去瘀生机,锦姨给你堡美味的生鱼汤。”
“谢谢妈妈锦姨!”艾云第一次用力握父亲的手:
“明天见!”
宇凌轻拍他的脸,还替他拉好被,像对婴孩似的:
“好好睡一觉,要什幺告诉表妹和亚胜……”
亚培、亚文、亚全,三个人缩在一起,垂下头,连哼一下都不敢,雷文的脸上像盖了一层霜。
“你们怎幺搞的,大水牛一样,连个文弱书生也对付不了,他在医院躺几天,就可以上学,”雷文用手拍着桌:“我还被老妈子召回来,天天审犯似的,如果她不是我娘亲,我一枪打死她。”
“大少爷,我承认一时疏忽,那死毛头一喊救命……”
“你们为什幺不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下手,随便也喊出个人来?”
“大少爷,不吹牛,地点是一等一的好地点,那条街,不长也不短,两面通路,易于撤退,而且全条街,除了一个又长又大的停车场,就只有一间五金店?”
“问题就在五金店,那小子一喊,路不长,好啦,人都喊出来了!”
“大少爷,五金店最迟八时就上铺,那时候差不多十点钟,五金店黑麻麻。我们选地点也是想过的,还有那停车场,管理员晚上一定坐在那小木亭内看武侠小说,里面磨打声又大,别说路口,到停车场门口,那叫声也不会惊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