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巧有两个鬼仔迎面走向珊瑚,艾云也不再考虑,马上跑回珊瑚的身边,喘着气喝道:“你到底想怎样?”
珊瑚仰头向两个鬼仔微笑。
“喂!有什幺好笑?走。”
珊瑚不理他,拾了枝枯树枝在沙上划来划去。
艾云叹着气,叉着腰:“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回去?”
“我要你跟我拖手。”
“你和大哥还拖不够?”
“我特此更正,我和大表哥从未拖过手,每次我挽住他的手臂,他手臂上通常都有衣袖隔着。”
“好吧!”艾云终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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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拉我起来!”珊瑚举高手。
艾云拖了她一把,她站起来,马上把五只小手指插进艾云的手指,十只手指就互握在一起,珊瑚紧紧扣住。
虽然只不过是拖手,但是艾云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和异性“肌肤”相亲,心里有点莫名的喜悦,也有点紧张,连脸颊都在发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幺由瑞士回来?”
“回来念大学。”他脚步慢了。
“不,我回来是为了你!”
“我?不可能。”他的心在跳。
“真的!最近几年你很少给我写信,来信也越来越冷淡,我去瑞士的时候,你曾答应天天给我写信的!”
“那时候我才五岁,念幼儿园高班,每天只会玩,什幺都不懂。”
“但是,我们一直通讯,通信了好几年,你在信里说想念我,希望见到我,那封信在……三年前写的,那时候,你已经十七岁,念大学预科低班。我不相信那时候你还什幺都不懂,之后你的信就越来越少,几个月才一封,为什幺?”
“我……”艾云想说出真相,可是,他又把话吞回去。
“有了新女朋友?”
艾云摇一下头:“怎会!”
“你在信里一直说渴望看到我,但是,我回来后你根本就没有好好看我一眼,艾云。”珊瑚站下来,用手扳过艾云的脸:“看看我,长大了是不是很丑?”
“你越大越好看!”他垂下眼。
“你连看看我都不肯,”珊瑚伏在他的胸前,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大哥……”
“为了你大哥,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可以伤我,这公平吗?”
艾云被珊瑚拥抱着,两个人贴在一起,艾云虽然极力抗拒,可是人已软了一半,再也冷不起来。
“艾云,看看我。”珊瑚仰起了脸,闭上眼睛。
珊瑚那长而乌亮的发丝迎着海风飘扬,略圆的脸,睫毛像两排扇子,弯弯的眉,直直的鼻,圆圆的嘴唇。
衬着两个梨涡,这是艾云梦想的珊瑚,他情不自禁地吻一下她的脸,她的嘴唇,四唇相接,像触电一样,艾云紧张得一颗心差点由心房跳出来,想离开,舍不得,嘴唇就这样贴着,贴着……毕竟是异性相吸,四片嘴唇再也分不开,艾云向珊瑚献出了他的初吻。
“对不起,我很笨!”艾云喘着气,拥住她,面贴在珊瑚的长长秀发上:“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我也是,”珊瑚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你听到我的心跳声吗?像打鼓一样,蓬,蓬……我从未被男孩子吻过。”
“你和大哥……”
“没有。”珊瑚摇一下头:“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我们没有缘,每次你大哥想吻我,总会跑出个人来。”
“我们算有缘吗?”
“是!缘订三生,噢,艾云,”珊瑚双手抱住他的腰,“你知道吗?我好开心,我终于把你这座冰山溶化了!”
一会,没听见声音,珊瑚仰起了脸问:“为什幺不说话?”
“要是大哥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一定会很生气。”
“你不喜欢我,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为刚才的事后悔?”
“不,珊瑚……”艾云着急了。
“好,你听着,这儿没有雷文,这儿不是董家,我们最好忘记董雷文这个人,我们没有做坏事,我也不需要向他负责。让我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度过整个暑假,有什幺事,回香港再想。”
“我们真的能无拘无束,开开心心?”和珊瑚在一起,是令人喜悦的。
“当然,我们有自己的天地,只要你不胡思乱想。”珊瑚拖起文云的手:“谁也不准提董雷文,谁说这名字都要掌嘴巴,你答应我,嗯?艾云。”
“好,我答应你,暑假是我们的!”艾云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
“我们回去,明天去珊瑚岛。”
“你又要开水上电单车?”艾云摇一下头:“上一次几乎吓死我!”
“不敢了,我的小命是你捡回来的,要是上一次我死了你不会哭,对否?”珊瑚摇着他的手:“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开车出海。我坐车,你开车,两个人在一起,保险。”
艾云和珊瑚每天不是出海,就是去曼谷市游览,十分开心。
这天,艾云带了董宇凌买给他的长、短镜头新相机,上午去海上市场,下午去玫瑰花园。
首先开车出曼谷市,然后再乘简单的快艇经循南河到水上市场。
湄南河的水既浊又脏,由于快艇开得快,不断有水花溅上,艾云怕弄脏珊瑚的衣服,和她转调位置,由于快艇飞驰而过,艇身颠簸不定,艾云揽住珊瑚的腰,免她仆前仰后。
“水虽然脏,但景色不错,你看那些高高的椰子树、蕉树、芒果树、龙眼还有荔枝,满岸都是。还有那些小花,多美!看那边岸,那是皇宫的后园。”艾云说。
“水面上建了很多小木屋,还有小孩和大人,这算是住宅?”
“对呀,很多泰国人住在这儿,你别嫌水脏,他们洗衣服、洗澡、洗脸漱口都用这些水,只有吃的、喝的水才是买回来的食水。”
“恐怖!咦,那些在水面,咖啡色像大球花的东西很多,是什幺?”
“海底椰。有止咳之功能,可作药用,水上市场快到了。”
上了岸,有一只大象,专供游客拍照,艾云说那象脏,叫珊瑚不要过去。
进市场,里面的泰国土产可不少,单是摆设的象就有抽木的、象牙的、七彩的,上面是珠子、胶片、金属片,十分名贵美丽,艾云选了一对买给珊瑚。
“我打破了大哥送给你的白玉接吻鱼?我现在补送你一对彩象。”
“你刚才说,谁送我白玉接吻鱼?”珊瑚仰头望住艾云。
“雷文。”
珊瑚的圆大眼睛一瞪,像朵盛放的兰花:“我们怎样协议?谁提雷文要掌嘴巴的,你犯了规。”
“掌嘴!”艾云望了望四周,为难地在她耳边说:
“在这?”
“不守诺言?”珊瑚翘了翘鼻尖。
“但是,这儿那幺多人。”
“好吧,”珊瑚瞟了他一眼:“回家再跟你算账。”
艾云松了一口气,陪珊瑚买了些镯子戒指和一些小饰物。
回市区吃中饭,是客家菜,这饭店也特别,中午也有乐队演奏,有歌手演唱,一个穿粉红色晚装的女人,在唱广东歌。
“这首歌好熟,在香港常常听到。”
“是‘过客’主题曲,电视台的剧集,你来香港前刚巧播完,当时‘过客’掀起了一阵热潮,也捧红了一个年轻的小生。”文云向她解释。
“少爷,”亚农说:“这儿可以点唱的,曲名写在钞票上。”
“我要点唱,”珊瑚喜欢热闹喜欢玩,向文云要了张泰币:“我要点唱‘情谜’,还有兰花草,我在欢乐今宵听过的,可惜两个曲名我都不会写。”
“我来,”艾云知道她中文程度不够:“亚农,你把钞票送上去。”
亚农跑上音乐台,献上钞票,那女歌手看了看钞票,在亚农脸上吻了一下,马上引来一阵哄笑,亚农红着脸跳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