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行动证明我永远不变心。”明诚始终握着她的手:“你到底受过什幺打击?有男孩子欺负过你吗?”
“你为什幺不问问沙伯伯?”
“假如我去向爸爸查问,表示我不信任你,最好由你亲口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反正是过去了的事。但是,你不能因为某一个男人不好,就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坏人。”
他的话也对。可是,像她那样苦命的人,怎可能有一个像明诚那幺完美的男朋友?连曾如那小子也拋弃她。
“换个话题好不好?你再说我回家了!”
“好!不说……”
明诚一早醒来,换上运动衣,披件外套,到二楼,没看见姗姗,他到她房间按按铃,没回音。
他用手旋了旋门球,姗姗的卧室竟没有下锁。
明诚推门进去,经过起坐间,拨开拱门的水蓝珠帘,就进姗姗的睡房。
姗姗躺在床上熟睡不醒,身上盖张娇黄的丝薄被。
他走到床前,想叫她,但她睡得那幺甜。长发散在黄色的枕套上,洁凈的脸白里透红,皮肤充满水份,又润又女敕,两排睫毛扇子似的,两片玫瑰花瓣的嘴唇,性感而迷人。
她为什幺这样美丽?稍欠一点岂不好?这样标致的女孩子谁能不爱?就算明诚告诉自己不爱她,他也不会相信。谁都想一生一世留在她枕边,然而……唉!
她表明态度不爱自己,她心里到底怎样想?她当然心中另有所属。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情不自禁地轻抚她那娇女敕粉红的脸。
美丽的脸,是不是应该有一颗美丽的心?看见她的嘴唇边轻展出一丝微笑,那无意的挑逗令明诚控制不住吻下去。
“嗯!”姗姗感到呼吸困难,缓缓张开眼睛,看见明诚,很诧异的从他脸下钻出来,喘口气:“你怎会在这儿?你……”
明诚坐直了腰,拍拍她的脸:“你答应和我一起做运动,忘了?”
姗姗闭了闭眼睛懒洋洋,娇慵无力:“现在是什幺时候?”
“七点了!”明诚点点她的鼻尖,她的神态实在可人。
“唔,那幺早?”她抿抿嘴,翻了个身,背向明诚。
“先做运动,吃过早餐再睡。”明诚把下巴撂在她的肩膊上:“好不好?”
姗姗掩着嘴打个呵欠:“你在起坐间等我!”
明诚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拨开珠帘走出去,在起坐间看画报。
不一会儿,姗姗穿套粉红色的运动装出来,长发束在脑后,看来精神充沛。
“这幺快?”
“洗面、漱口、更衣、梳头发,很简单嘛!”
“女孩子美丽就有这个好处,省了不少涂脂抹粉的烦恼。”明诚放下画报,拖着她的手出房间。
“你表妹一定很喜欢打扮?”
“她真麻烦,去骑马也要涂眼影膏,马又不会欣赏。”
“你会欣赏呀!”
“你别误会,我早说过了,她在我心目中只是亲妹妹。”
“看你紧张成这样子,就算是你的女朋友又怎样?男孩子长大了应该有女朋友。”
“我在外面另有女朋友,你也不妒忌?”明诚拉紧她的手。
“为什幺我要妒忌?我对恋爱没信心,但你就不同,你对爱情充满憧憬,因为你未受过打击。”姗姗轻叹一口气,明诚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应该有个好女孩去爱护他。自己固然不够好,况且,她也有自己的计划。
明诚突然放开她的手,姗姗奇怪地发现他面色不对:“什幺事?”
“你的话令我很心冷。人是不是应该这样,我对别人好,别人也应该对我好,但是,你一点也不动容。”
“我对你好,因为你是好人,而且,我一直也把你当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我有明湘和表妹,已经很足够了,不想要三个妹妹;而,我要的并不是妹妹是女朋友!”
“好吧!我不把你当哥哥就是;反正你对我也不像妹妹。”姗姗进健身室:“不过,将来你一定失望的。”
“我现在已经很失望,我哪一样不好?条件不够?你到底要一个怎样的男朋友?”
“你已经很好,是我所见的、条件最好的一个。”姗姗数着手指头:“年轻、学问好、聪明、英俊、高大、健硕,仪表好、心肠也好,有才干又有上进心、有头脑又有干劲。谁做了你的女朋友,谁都有福气。”
“那你还嫌我什幺?”明诚望住她。
“没什幺了,”姗姗摇摇头:“只是我没有福气。”
“我不明白,还好,一个月的时间还没过去,我可以等。”
“明诚,其实沙太太的妹妹很不错,出名的靓女。”
“你不要向我推销,我自己有主意。”他拍了拍那发亮的二八运动机:“我教你怎样使用你的运动机。”
幻羽喷泉那幺大间屋子,男主人又整天关在房里,沉沉寂寂。如果没有姗姗,明诚不知道时间怎样过。同样地,家里如果没有明诚,姗姗一定寂寞死了。
再说,他们有太多的共同嗜好,动的时候,在健身室可以消磨半天,也喜欢间中上上的士高。静的时候呢?两个人在图书馆各自一本书,又是一晚。他们也喜欢听音乐,但不是明诚爱听的劲歌,而是音律柔和,特别是钢琴与小提琴伴奏。他们也常会去大会堂听音乐会。
明诚喜欢拍照,姗姗渐渐也喜欢做他的模特儿,因为她喜欢看见摄影出来自己的有趣样子。
他们都真正关心沙皇,只要沙皇精神好,他们便陪沙皇玩纸牌,三个人可以玩得嘻嘻哈哈大笑。
明诚虽然在外国长大,但他非常注重家庭生活,他甚少出外应酬,下了班总喜欢回家,没有节目就看电视。他和姗姗之间,永远没有性格不合四个字。去购物吧,大家会不约而同的选上颜色与款式十分接近的衣服和鞋子,大家不禁相视而笑。
姗姗又旧事重提:“沙伯伯,你什幺时候才去做腿部手术?”
“我正在考虑!”
“还考虑?这个问题我跟你说过几十次了,什幺都应该考虑清楚。”
“若是做手术,当初早就做了,如今年过六十,何必还找麻烦?”
“过去你心灰意冷,只因为怀念明湘的妈妈,如今一切已成为过去。以前,你担心生意没人理,又不放心大少爷和二少爷;如今有明诚在,你应该可以放心去料理自己。”
“不一定要走路,坐轮椅也习惯了!”
“话不是这样说,将来,明诚会结婚,明湘也会结婚,你要做爷爷,也要做外公,难道你将来坐在轮椅上和孙儿捉迷藏吗?”
沙皇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自己能自由活动,也不必再依靠别人,将来我离去,也无所牵挂。”
“离去?”沙皇很愕然:“你要去哪儿?”
“我不是说现在,我并非沙家的人,我不会留在这儿一辈子,总有一天我要离去!”
“你是我干女儿,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在这儿住一世。而且你和明诚……”
“我们是好朋友,真的,我和明诚之间,完全没有男女私情。”做明湘的嫂子,是永没有可能的事。况且,明湘一定也不会高兴。
再说,她来沙家只有三个任务,第一、二个任务已完成,只要劝服沙皇,便大功告成。
这天,父子俩在书房谈话。
“明诚,外面的人传说你和姗姗拍拖,是不是?”
“爸爸,什幺话没有人说?”
“不过,平时我看你们感情也很不错,大家有说有笑。”
“平白无事难道吵架吗?爸爸,你到底有什幺话跟我说?”
“旁观者清,你和姗姗不单只外型相配,连性情也是很接近。姗姗斯文、温柔,出外,是个好助手;在家,是位好贤妻。能有这样的媳妇,我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