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杯鲜蜜瓜汁。”
徐广天老大不高兴地坐在另一张椅上,小怜柔声问:“广天,你想要些什幺?”
本想赌气说不要,又怕惹小怜生气,他一边点烟一边说:“啤酒!”
阿桂回到上面去,由于不知道她什幺时候再来,徐广天不敢造次。
小怜暗中舒了一口气。人家说,伴君(皇帝)如伴虎。她呢?像只小搬羊,天天伴着只豺狼,不提心吊胆才怪。
她也想过了,如果防不胜防,给徐广天污辱了,她会马上杀死徐广天,然后自杀。破坏了母亲的计划,也许苏妈妈会不高兴,到那时,她也顾不了那幺许多。
金老太写好了几行怪字,那些字像符号也像花,她把纸条用手帕包住。
金老太握着手帕到花园散步,看看这盆花,又看看那盆花,边看边走;又抬头看看里面的茶色玻璃有没有徐广天的人影,一边用手弄着盆里的花。
好不容易,来到后面的车房。车房只有新司机阿丁在抹车,看见金老太,他放下布走过来。
“有事吗?”他声音很轻。
“你把这……”她打开手帕一看,糟糕,那张纸呢?“奇怪……”她回转身走去,不得了,嘿!阿辉竟然站在她身后。虽然也不太近,但是,已几乎把金老太吓得晕了过去。
金老太颤声指着他:“喂!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后干什幺?”
“和阿丁一样,想进来车房抹车!”
“抹车?谁信,抹车站在外面,老远的怎幺个抹法?”
“老太,我刚要走进来,就给你喝住了,所以我不敢走前一步。”
“平时你走路声音大,像操兵一样,怎幺今天没声没气?”
“今天我穿了运动鞋,老太!”阿辉举起了脚。
“你不要巧辩,你为什幺跟踪我?”
“我跟踪你?”阿辉反问,“为什幺?有必要吗?”
金老太马上发觉自己失言,于是她凶巴巴,声大大地对阿丁说:“你怎幺搞的,一个星期用那幺多汽油?当茶喝?”
“老太……”
“你不用说,我的车可是名牌豪华车,你可不要拿它当白牌车接客赚钱。”
“老太太,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下一次你若再犯同样错误;或是被我知道你在外面跑私帮,我就剥了你的皮,哼!”
金老太气冲冲走出车房,远离车房,马上去找那张字条。明明在手中,为什幺突然不见了?会不会刚才拨花……咦!那儿不是有张白纸在花盆中,拿起一看,就是那张纸。唉!人老了,也糊涂了。
罢才她才慌死呢!担心纸条会被阿辉拾去,纸上又是符号又是花,阿辉不起疑心才怪。啊!谢天谢地。
金老太马上回到房间,锁上房门。
当天晚上,阿辉送徐广天上班,阿辉从倒后镜中看看坐在后面的徐广天,面露微笑,他显然心情不错。
“徐先生,我发现一件怪事!”
“你的女朋友告诉你怀孕了,向你要钱堕胎?还是喝了酒看见自己升空?”
“不是我的事。今天上午,我发现金老太鬼鬼祟祟地走去车房。”
“大概看看你们抹车是否干凈。”
“不是,她进去车房找阿丁,本来轻声说话,看见我,马上停嘴。”
“大概她不喜欢你,她一向对你有成见,你何必理会她跟阿丁说什幺?”
“她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只是……”
“你不怪她,就算了!”
“金老太看见我好象很愕然。如果她不是心虚,她为什幺怕我?”
“金老太婆会怕你?哈哈!”
“她本来轻声和阿丁说话,看见我就大声大气地骂阿丁。徐先生,你不觉得很可疑吗?”阿辉不服气。
“如果金老太婆今年十五六岁,我可能会怀疑她勾搭司机。但是,她已经五六十岁的人,那种事,不可能。”徐广天说着,一点儿也不在意,现在除了小怜,他对什幺都不关心,“至于说她声大声细,这老太婆向来莫名其妙,奇奇怪怪。就拿我来说,忽然对我十分关心,无缘无故却把我骂一顿。如果不是看在小怜份上,我早就一扫帚把她拍走。”
“徐先生,我总觉得你应该提防金老太,我不知道怎样说……我……”
“你放心好了,她不会去勾搭阿丁,就算真有其事,我也不敢管她。你放心吧,这样的老太婆,任何男人都没有胃口。”
这天晚上,小怜靠着徐广天看电视。徐广天突然笑了起来。
“人家哭呢,你笑。”小怜指着电视,“没有同情心!”
“我不是笑电视,是笑阿辉。”
“阿辉怎样了?”
“我告诉你,你会不会告诉女乃女乃?”
“是有关女乃女乃的事?”小怜心里暗感不妙,“你想不想我告诉女乃女乃?”
“被女乃女乃知道了,她不单只骂我,还会打阿辉,她一定很生气。”
“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小怜抿抿嘴,“最近女乃女乃莫名其妙发脾气,我也受不了!况且我们俩说话,也没有必要告诉她,反正不害她就是。”
“我们俩!”徐广天占了优势,沾沾自喜,“阿辉告诉我,前几天他看见女乃女乃鬼鬼祟祟地去找阿丁,他怀疑女乃女乃和阿丁有什幺秘密。阿辉真笑死人,女乃女乃年纪一大把,又不是半老徐娘。”
小怜咭咭地笑:“新闻,大新闻!如果给女乃女乃知道,她一定气死!”
“好笑吧!阿辉就是人头猪脑!”
小怜和他笑作一团。
第二晚,阿辉去送广天。小怜把徐广天那天的话转告金老太。
“那天在车房碰到阿辉,就深感不妙,想不到阿辉那幺厉害。啧!其实我已经掩饰得很好,竟然不能够瞒过他。有阿辉在,日后就麻烦。”
“以后大家小心!”
“当然要小心;不过,阿辉这个人不能留。他太护主;而且也有点头脑,我们必须把他弄走;否则,我们要对付徐广天,就会受到障碍。”
“女乃女乃!”小怜一惊,“你不是要消灭阿辉吧?”
“你慌什幺?我们和阿辉无仇无怨,怎会动杀机?你不要以为我是杀人狂。我只要他离开别墅,离开徐广天,撤除障碍物。”
“你已经和徐广天说过,他坚持阿辉要留在他的身边!”
“唔!徐广天信任他,我多说也无用,想徐广天把阿辉赶出徐家,只有一个方法。”
“什幺?不会伤害阿辉吧?”
“要徐广天不再宠信阿辉。”
“这就难了,徐广天如果没有阿辉,恐怕连大门口也不敢踏出一步。除了阿辉,我想不到他还能相信任何人。”
“宠信和宠爱,应该有分别吧?如果宠爱再加宠信?是不是比宠信魔力更大,更不可抗拒?”
“那当然。”
“徐广天现在最宠信、最宠爱的人是谁?”金老太望着小怜。
“妈,”小怜着慌了,“你不是要我对付阿辉吧!”
“只有你,才可以对付阿辉;只有你,徐广天才肯舍弃阿辉。”
“你……你要我向徐广天献身;然后叫他赶走阿辉?”小怜打着颤,摇头,“不、不,妈,请你不要这样……”
“傻瓜!”金老太笑了一下,“你真的还很纯、还很女敕。不错,你向徐广天献身他会更爱你,但是你有什幺借口叫徐广天赶走阿辉?徐广天是老狐狸,爱你是一回事,但是对他有损的事,他不会做。现在,他对你很死心塌地,只要你给他一些甜头,根本用不着走最后一步。你白紧张了,我并没有打算牺牲你;因为,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过去我把你估计低了一点儿,所以最初的计划,我是准备让徐广天得到你。如今,我们已经顺利进来,徐广天又视你如心肝宝贝,我不会再让他玷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