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忙参选,接受电视台的音乐训练,又要彩排。而她去电视台又不能让朗尼知道,因此老要逃避朗尼,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你妈妈的病还没有好?”
“老人病嘛,时好时坏。”
“送她进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
“她才不肯呢!妈还说香港不适合她,要回台湾。”
“回台湾?不会吧!”朗尼吓得马上呆住,他本来是希望天天和珊妮在一起的,“珊妮,你求求伯母,不要回台湾。要是你回台湾去,就算我每逢有假期都赶到台湾,一年也只能见四次。”
“所以我宁愿让她留在家里,宁愿多抽时间侍候她。就是怕把妈迫紧了,她不单只不肯进医院,还要回台湾。”珊妮委屈地呶了呶嘴,“我都是为了争取和你在一起,你又不谅解我。”
“对不起!珊妮。”朗尼吻她的手指,“我是个笨蛋,不了解你的苦心,你不要再劝伯母进医院了,多陪她。只要你一有空马上和我见面,我已经很满足。”
珊妮暗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应付朗尼并不困难,因为他单纯。
珊妮很容易地又过了准决赛的那一关,电视台除了派专人给这15位候选人训练唱歌,还开始为他们做宣传。
他们上电视,接受记者访问,相片都登在报纸和一些周刊上。
这天心怡、心韵、查理和珊妮都在朗尼家里,珊妮和朗尼在露台谈心,心韵在看一本查理买给她的周刊。
突然心韵哗的一声叫了起来:“快来,你们快来看,百分之六十,不,百分之七十相似。”
心怡和查理都挤过去,珊妮回头看见那本周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心还是卜通卜通地跳,她把头搁在朗尼的肩膊上。
“喂,珊妮,朗尼,人迷啦?”心韵拿着周刊走过去摆在朗尼面前:“这个人像不像珊妮?”
朗尼看看相片,又看看珊妮,心里还决定不下来。珊妮笑了笑说:“看她的眼影膏,吓死人!”
“不像,”朗尼马上摇一下头,边看边批评,“她年纪比珊妮大,化妆太浓,俗不可耐,还梳了个髻。哗!衣服那幺暴露,千万别让珊妮妈妈看到,会影响她的病情。”
“金小怜,23岁,她本来年纪就比珊妮大,比我们这儿任何人都大。”心韵不服气,“我就不相信没有几分相似。”
朗尼见珊妮不开心的样子,抢着说:“连半分相似也没有。珊妮过了年,虚龄才18岁;珊妮一年到晚,连面霜都没有涂过,衣服大方整齐,哪儿像她?难看死了,珊妮也不会梳那种髻;再说,珊妮妈妈思想保守,她会让珊妮去参加什幺歌唱比赛?”
“我知道她不是珊妮,我也从未说过周刊里的人就是珊妮,她根本就没有珊妮那幺漂亮,气质就更别提了;可是,她是有点像珊妮嘛!”
“世界上没有人像珊妮,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苏珊妮。”
“是吗?”心韵冲着朗尼,“你说过珊妮像波姬小丝。”
朗尼脸都红了:“我是说波姬小丝不化浓妆的时候。我也并不是说她的作风,只是说她们俩都很美丽!”
“心韵,别吵嘛!”心怡拉开妹妹。
“我吵吗?好!我吵,他没吵吗?你为什幺不劝劝你的好同学?态度奇劣,我也没说什幺,只是说那女人有点像珊妮,像又不是一样。”
珊妮连忙站了起来。她走到心韵身边,好声好气地说:“心韵,朗尼是无意的,原谅他吧。”
“我不知道他有意无意,我只知道他冲着我来。我到底做错什幺事?我只不过说金小怜和珊妮有一点点相似。”
“珊妮怎会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相似?”朗尼执着地,顽如化石。
“不三不四的女人?参加歌唱比赛的,都是不三不四?”心韵指着他,“你别让那些人听到,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说那金小怜。”
“金小怜不三不四?你怎幺知道?”心韵拖长了嗓门,“啊!原来你们还是旧相识呢!”
“程心韵,你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儿了。”朗尼看了珊妮一眼,几乎想立刻掴心韵一个巴掌,“每一个人都知道珊妮是我的女朋友。我有了珊妮还去找那个妖妇,你这是存心挑拨离间,想让我和珊妮不和是吗?”
“你,你才是想挑拨珊妮对我产生反感。妖妇,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似乎太了解她了吧?温朗尼先生!”
“看她的打扮举止不就知道了吗?”朗尼提高声音,他是真的生气,“那女人要是走过来,我要做的事是马上全身消毒,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好人。拿个坏女人比珊妮!”
“喂!你……”心韵冲上去。
心怡立刻拉住妹妹:“玩够了,说够了,你嘴唇麻不麻?牙关痹不痹?”
珊妮也去责备朗尼:“你也太过份了,心韵是女孩子,男孩子就该让女孩子,你怎可以说话这样狠?快去向心韵道歉。”
“我没有做错事,我不道歉。要道歉,她道歉,她硬要说你像个妖……”
“好了,你们两位都不用道歉,我道歉。”珊妮眼眶一红,也唯有她才有心里的感受,“一切因我而起,是我不好。”
“珊妮!”朗尼可心痛了,揽着她的肩膊,把她抱过去,“此事与你无关,其实,你根本是个受害者。”
珊妮低头饮泣起来。
这一次是心韵不安。的确此事完全与珊妮无关,由她道歉,太不公平了。心韵想想,也是自己不好,因为这件事由她而起,把事情闹开,也是她在坚持。为什幺一定要说珊妮像某人?心韵气平了,走到珊妮身边:“对不起,珊妮,是我贪玩,朗尼是对的,你是你,不该拉上那金小怜。你纯洁,她是有点邪,看她的眼睛,好象要把男人的魂魄勾去似的。我愈看,她愈不像你,不,金小怜根本一点儿也不像你。”
朗尼的心舒服了:“心韵,刚才我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发脾气真凶,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心韵又拍了拍珊妮的背,“从此之后,我们不看金小怜的相片,也不提这个人。”
珊妮握着她的手,展出微笑:“听说她的歌唱得很好,总决赛那天,你们不捧场吗?”
“我就不会看,也不会听!”朗尼首先表明态度。
“我也不会,再看见那个女人,会令我想起刚才的事——惨痛的教训。”
“我是不是真有点儿像她?”
“不像!气质、举止、眉梢眼角、表情,完全不像。”心韵说。
“样貌呢?”
心韵看了朗尼一眼,笑笑摇头。
“别管朗尼,”珊妮把心韵拉开,“我要你说真话。”
“唔,骤眼看,有一点儿像,但是,你太纯洁,她已经面有风霜。如果说她像你的姐姐,就较为适合;可是,谁也知道你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提那金小怜了,朗尼不高兴。不过,也可以由这件事,看得出他对你的爱有多深。”
“你不会怪朗尼吧?”
“怎幺会?大家吵吵,怎能就伤了感情?再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希望你找到一个真正的有情人。”
珊妮看着朗尼的背影沉思,朗尼连背影也是那幺好看。
“珊妮,呆想什幺?”
“我在想,我究竟能拥有他多久?”
“你是说朗尼?他会长命百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怎样说?她内心的痛苦向谁诉。
“变心?啊!”心韵笑了,“如果朗尼也会变心,我想,我一辈子对爱情都有恐惧感,我可能会马上进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