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真的痛改前非呢?”宜珍在翠姿手上抢了一块巧克力。
“不会啦!鲍鸡怎会生蛋呢?”翠姿突然一本正经,“那甘宏泽和你倒是天生一对!”
“你又发神经?我真的打你!”宜珍握起拳头做个姿势。
“翠姿这次说对了!”秋如说,“你们两个不单只志趣相投,大家都是运动家。而且性情也十分相似,两个人都大大方方,爽爽朗朗的,不拘小节。宜珍,你已十八岁了,交个男朋友,也是应该的。”
“好了,别谈了。这些事,还是由它自然发展吧!”茱莉似乎兴趣不大,“我们该到楼下唱生日歌切蛋糕。”
“好啊!”翠姿跳下床穿皮鞋,“那蛋糕既漂亮也美味!”
“你一天到晚就是吃,那幺大了还像小孩子,又不害羞!”宜珍拨乱她的额前刘海,“今天不用唱歌吗?”
“你别弄我的头发嘛!”翠姿打她的手。两个人边下楼梯边说。
“头发乱了有什幺关系?林明新又不欣赏。”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请假庆祝生日,你竟然来气我?”翠姿疾步跑下了楼:“甘宏泽,你快来呀!”
“喂!小表……”
笆宏泽由大厅走出来,“哪一位叫我?”
“我……”
“翠姿……”宜珍想追上去掩住她的口。
“对!我叫翠姿。”翠姿急急的说,“刚才宜珍向我们把供,她非常喜欢你。”
“我也喜欢她。”宏泽一点也不意外,也并没有难为情,“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第一个异性朋友,不过……”
“说下去呀!”翠姿忍不住笑催着,“别停呀!”
“我是今天才发现,她是我的异性朋友。”
“哗!”大家不约而同的叫。
宏泽看着宜珍笑,亲切而诚恳。宜珍可巴不得有人给她挖条地底隧道。_
当时宜珍把翠姿恨进心窝里,此仇不报非君子。
但是第二天,宏泽请宜珍吃晚饭,饭后宣珍提议去听翠姿唱歌,给她捧场。
外面小客厅的电话声响,秋如由房间走出客厅。
“喂!”
“马上到二搂书房,我有事找你!”
嘀哒!电话挂断了线。
秋如放下电话,叹一口气。就算认不到声音,也可以猜想得到,他是文钦——石家的小霸王。
有钱人真难伺候。她母亲命好,总算找了个有钱而又心肠好的石汉通。
她到书房,敲了敲门然后进去。
文钦坐在高背皮椅里,面色并不好看。
秋如老是想不通,她什幺时候犯着他?
“你站在我面前干什幺?要我替你拉椅子你才会坐下?”
秋如坐下来。
“佛烈、亚伦、尊尼都分别约会你?”
“是的。”
“你全都推了?”
“是的”
“为什幺要推掉他们的约会?”
“他们不是约我吃饭、便是看戏,要嘛上的士高。我不想去!”
“你到底想去哪儿?太空?”
“去哪儿都不是问题,不过我从未和男孩子出去。我不愿意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单独在一起!”
“表示什幺?你很纯情、很圣洁?看见男孩子会全身发抖。”文钦不屑地根抿嘴,“好吧!我的圣女贞德。我同意你很纯洁,但每个人总要交朋友,总要谈恋爱,都有第一次。对吧?”
“是的。”
“那你为什幺要拒绝我的朋友,令他们失望?”
“因为,第一次无论是交男朋友也好,谈恋爱也好,一定要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你不喜欢佛烈他们?”
“不喜欢!”秋如的声音是柔的,字眼是硬的。
“全都不喜欢?他们个个都是好人,你敢说他们不是吗?”
“凡是好人就跟他交朋友,谈恋爱,那我岂非连上学的时间都没有?”
“吃顿饭、看场电影并不表示追求你,跟你谈恋爱。男女交个朋友很普通。小家种才会大惊小敝。你推三推四,派头十足。你有没有想过我因为你而受人指责?”
“指责?”秋如真是莫名其妙,“谁指责什幺?”
“你向我的同学摆架子,我的同学就指责我不给他面子,三个同学都怨我。”
“我跟他们说得很清楚,我不能赴约,是因为我没有多余时间。他们也真蛮,怎能怨你?”
“就因为你!”文钦握着拳头捶桌面,“他们快要和我绝交了!”
“不会那幺严重吧?”
“不会?你要他们来杀了我?”文钦气忿忿,“我们做了几年同学,是我最好的知己,就给你来拆散了。你这个人好自私,从来不为别人着想。吃饭、喝茶有什幺大不了,又没人迫婚!”
“他们也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和你绝交!”
“一点小事?每一个人都有自尊心。他们恭恭敬敬的邀请你,你一声没空就推了。人家的那张脸往哪儿摆,换了你又怎样?最冤枉的。是他们误会我管你,不准你交男朋友。”
“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可以代你向他们解释。”
“他们会听吗?他们很生气,要找我爸爸评道理。爸爸一向很喜欢佛烈他们,他不高兴我失去这三个朋友。”
唉!石汉通正在度蜜月,为了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叫他赶回来分是非,做公证人。正如文钦说的,石汉通坐飞机多过秋如坐巴士。石汉通也许根本不在乎旅行度假,反正哪儿都去过了嘛。可是符绮莲盼望环游世界,盼了几十年。怎忍心半途把她拉回来,令她心愿难偿?
她知道文钦在恐吓她、威胁她。不过,石汉通对儿子的溺爱,也是有目共睹,文钦真会破坏符绮莲的蜜月旅行,一举两得。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惊动石叔叔就不必了,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文钦强忍没有笑出来,他胜利啦!
“我一筹莫展,你有什幺好方法?”
“你要我怎样做,我便怎样做。”
“我一向没有什幺要求,我的同学喜欢你,想和你吃饭、看看戏,就那幺简单。”
“好吧!”
“好吧是什幺意思?那表示什幺?”
“表示全听你的,”秋如站起来,“审讯完毕了吧?”
“你这样子根本没有诚意。”
“你到底要我怎样?”秋如极力忍住,“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
“答应有什幺用?看见我的同学,铁黑着脸,好象人家欠了你祖宗三代,令人家难堪。弄巧反成拙。”
“石公子!我们的一家之主,”秋如气得唇片发抖,是文钦存心令她难堪,“到时候我看见他们,嘻开了嘴,一味笑,行了吧?”
“我不是一家之主!我爸爸才是。我是一家之小主。”他满意的挥了挥手,“没事了,准许你自由活动!”
嘿!换了茱莉便好。茱莉不掴他几巴掌才奇怪。
秋如开了书房门出去。
文钦捧住肚子哈哈大笑。
秋如是听得到的,她也想反抗。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反,也等母亲蜜月旅行回来。
到时,她宁可行乞,也不留在石家。
于是,第二天,亚伦请她吃饭。
尊尼请她看戏。
佛烈请她上的士高。
上的士高,要了饮料,佛烈便要拉她去跳舞。
“我说过不会跳这些舞,我只答应吃完饭陪你上来喝杯饮料。”
“很容易学的,喜欢怎样跳便怎样跳。一、两首音乐,担保你学会。”
“动得太厉害,我昨晚睡得不大好。”
“那!我们跳慢步舞。”
“太突出就不好!澳天吧!”
“你看那边,那对外国男女一样跳慢步舞,上的士高有个好处,无拘无束!”
秋如推无可推,又怕节外生枝,终于答应随佛烈出去跳舞。
佛烈一揽揽住秋如,马上把脸贴到她的脸上。秋如一愕,用手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