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你来我家吃饭。”茱莉求着。
“妈今晚有应酬,家里只留下外婆,我要陪她吃晚饭。”
“我爹妈也去应酬,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茱莉很不开心。
“小事情就别生气了。”翠姿说,“茱莉,来我家吃饭,一面欣赏许冠杰。”
茱莉摇摇头:“我自己回去!”
“我家饭菜没你家丰富,我们又没有中、西厨子,不过我们家是开小吃店的,小菜还可口,你嫌菜不好,我也不敢勉强。”
“烦什幺?天天吃饭,好、坏都一顿。”宜珍把茱莉推到翠姿的身边,“去吧!你不喜欢男孩子,翠姿家起码有两个女的陪你!”
晚饭后,秋如洗了碗,外婆在看欢乐今宵,秋如想起茱莉,担心她还在气,拨了个电话到茱莉的房间,茱莉的近身侍婢小铃来听电话。
“秋如小姐?七小姐刚回来,在浴室洗澡。”
“我等会再打来,谢谢你!”
“秋如,来看欢乐今宵。”外婆叫。
“我先洗澡,等会来。”
秋如洗过澡刚穿衣服,外婆在外面大声叫,“秋如,你的电话!”
“婆婆,我穿好衣服就来……”
秋如匆匆跑出客厅,拿起电话筒:“喂!”
“秋如,你找我?”
听见茱莉的声音并不生气,秋如放下心头事,“你为什幺不在翠姿家多玩一会?”
“玩了一天,一身汗,就想洗个澡,而且明天要上学,我连书包都还未收拾,原来还有个周记没有写呢!”
“你快去做好一切,早点睡,明天见!”
“明天我去接你!”
“好的,晚安!”
放下电话外婆又说:“秋如,来看电视!”
“婆婆。”秋如过去搂住她的肩膊,“你自己看吧!我还没整理书包。”
“啊!明天要上课呢!”外婆慈祥地拍了拍她的手,“去做你的事。”
秋如收拾好书包,校服拿出来,刷了皮鞋,换了手帕,再清理房内,正要上床睡觉,想起外婆便到客厅看她,她笑笑:“节目快完了!”
秋如替外婆弄好床,点了蚊香,开了窗子,放下百叶窗,她和外婆是同一房间。
弄妥一切,外婆进来了,秋如伺候了外婆上床,看看钟,十一点,母亲还没有回来。
“秋如,还不睡觉?”外婆在床上叫:“明天一早要上学呢!”
“妈还没回来。”
“她的同事结婚,喝喜酒起码要弄到十二点。她有大门钥匙,不用等她,睡吧!”
秋如听外婆的话,上床睡觉。
好梦正甜,突然一连串急促的门铃声。
她们住的是廉租屋,一厅两房,地方很小,秋如给铃声吵醒了。
秋如坐在床上,略一定神,铃声清楚听到了,他怕吵醒外婆,连忙跳下床,轻轻关上门,冲出去,铃声响得更急,往电眼一看竟然是母亲。
她不是带了钥匙吗?
也来不及分析,慌忙开了门。
母亲一进屋,脸色不好看,边开灯边骂:“怎幺搞的?按铃按了半晚,你没听见?女孩子烂睡如猪,很容易吃亏,哼!睡得像死了一样。”
秋如垂下眼,看着睡衣下光滑滑的脚趾,心里说:“妈,我已经奔着出来了!”
“哦!还打大脚板通屋走?女孩子哪有你这样不检点?都是给你婆婆宠坏。唉!太不象话,太不象话……”她边骂边走进自己的房间。
秋如的妈妈只要心中稍有不满,便发泄在女儿身上。虽然,秋如是最好的学生、最好的女儿,最好的孙儿、最好的女孩子,功课好、家务勤、又孝顺,但是她妈妈对她从小到大都有偏见,认为是她命硬克死了父亲,所以,把她视如眼中钉。
无论母亲怎样待她,秋如从不驳嘴、反抗,她体谅母亲工作辛苦,母代父职,一家三口生活都由她供养。
她感激母亲让她念书,有吃有住,虽然没什幺好衣服,但也不至于挨冷。
虽然零用钱是外婆给的,但外婆的钱哪儿来?还不是母亲给她的家用钱。
她打个哈欠,关灯时看了看钟,深夜一时多。
她心里并无怨言,因为母亲还是第一次夜归。
下午是学校运动会,全校同学下午不用上课。
茱莉、秋如、翠姿伴着宜珍,给她打气。
赛事共分三项:自由式、蛙式、蝶式。
每项共分三组,每组三人,初赛获得冠军的,才可以参加总决赛。
每个人都经过初赛、复赛,才能参加决赛。
宜珍三项赛事都参加。
第一场赛事,宜珍在第一线。
宜珍在泳池旁已做了热身运动,正站在泳池旁等候出赛。
体育老师密西斯哈顿口哨一吹,三人纷纷跳进泳池。
三条美人鱼来回的游,全程三百米。
宜珍第一个到终点,入围了。
苞着是蛙式,也入围了。
自由式总决赛时,宜珍拿了冠军。
她坐下来,秋如替她抹汗,茱莉替她按摩。
翠姿倒是有点担心:“宜珍,刚才抽签你抽了中线?”
“晤?那有什幺关系?”
“关系可大,你们看看那边。”翠姿手一指。
那边坐了个女孩子,比宜珍还壮大,看来像十六岁,身边围了六七个女生,都是常跟那女孩子进出的。
“啊!蔡珍纳。她排第一线,是比我占优势。”
“蔡珍纳那一伙,一向和我们不来往,她们嫉妒秋如、茱莉功课好!又嫉妒各项运动你总拿第一,她们老是第二,上次校际音乐节我得到季军,她们没入围。所以,她们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这次学校运动会,蔡珍纳参加蛙式,听说她发过誓要拿冠军。”
“她游泳技术不错,但比我还差些。”
“她会挤你的!”
“傻瓜,过线是犯规的,我靠向三线就行了。”
“你不知道三线是谁吗?”
“知道,马之桂。”
“马之桂又是谁?”
“蔡珍纳的……”
“应声虫!”翠姿吐口气,“两个人夹攻,这个冠军不好拿。”
“所有老师差不多都到齐,她们不会耍什幺花招。”秋如说,“宜珍,尽自己所能,管它第一第二!”
“对呀!壁军又不能当饭吃。”茱莉马上说,拍拍宜珍的肩。
“集合了!”
秋如替宜珍戴好蓝色泳帽,宜珍拉了拉身上的蓝色泳衣,向大家笑了笑,上阵了。
蔡珍纳、宜珍、马之桂排好位置,等待着。
翠姿抓住秋如的手,秋如说:“翠姿,你怎样一手掌的汗?”
“我担心宜珍拿不到冠军,你知道,还有总冠军,得到大银杯多光辉。”
“别把得失看得太重要。”
三个女孩已下水,宜珍一直领先,到泳池的另一边,刚要转身时,也不知怎的,宜珍好象转不动,马之桂也在那,蔡珍纳一马当先,马之桂突然举手弃权,有人把她拉上泳池,马之桂哭诉宜珍转身时想绊她的腿,她一紧张腿马上抽筋。
马之桂举手弃权,宜珍才拼命赶上去,但她和蔡珍纳显然已经有距离。
“加油!”翠姿紧张万分,握住双拳:“宜珍,加油,加油呀!”
结果,蔡珍纳比宜珍足足快四十秒钟。
“怎幺一回事?”翠姿一面替宜珍抹汗:“你和马之桂在那里搅什幺?你一直领头,在那边玩龟兔游戏?看!蔡珍纳果然获得冠军。”
“转身时,马之桂在水底用腿绊我的腿。”
“啊,这还得了,校长也来了,告诉校长。”
“算了!无凭无据,水底又没有人拍照。”宜珍摇一下头,“我还要留气力参加蝶式决赛。”
“不行,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大家是同学,别太计较,我们不说,她们心中有愧,反而不安!”秋如说,“宜珍,你支持得住吧?你加起来游了一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