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明白,光浩一分钟也不能离开她,尤其经过昨天晚上:“光洁,我们将来还要过一生,但是,安娜很快便要离开我们移民去外国,陪她最后一次是应该的。”
“你把礼物送过去便走。”
“不行,我答应到她家吃饭的。”
扁浩像个小孩,一脸不开心:“谁陪我吃晚饭?”
“去找个生意上的朋友陪你,一面吃饭,一面谈生意。”
“我不要找朋友,我们每个晚上都在一起吃饭的。”光浩千万个不愿意。
“也不是每个晚上都在一起,很多时候你去应酬,我不是和姑妈两个人吃饭吗?”
“现在不同,除了上班我都要你陪着我。”
“你怎可以这样不讲理?”星星点一下他的鼻尖:“你想想,我像不像你花钱买回来的奴隶,连出外吃饭都被禁止?”
扁浩捉住她的手,想了想:“你吃过晚餐便走,约好时间,我开车去接你,好不好?”
“我说不好又怎幺?专制魔王。”
“我就专制给你看。”光浩拉她过去要亲吻她,星星轻轻推他:“你傻了,这儿是餐馆呢。”
“讨厌!在家里就好。”光浩只好放开她。
星星掩住嘴笑。有时候,光浩还像个孩于。
五点钟光浩把星星送到文杰楼下:“九点钟我开车到同学家接你。”
“你把车停在附近,我自己会出来。”
“为什幺不可以让我进去接你?”
“要是她们追问我你是谁,我怎幺回答?也许你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现在的身份很尴尬。”
扁浩想了想:“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不过若你九时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也未必准时九点正就吃完晚餐,若女朋友到同学家吃顿饭,你也查勤似的追着来,人家会说你不够大方。”
“九点半,别再讨价还价了。”
星星下车时已经超过五点半。
她按铃,大铁闸开了,光浩还没有开车走,星星扬手,示意叫他离去。
扁洁反而打着手势,叫她先进去。
星星接门铃,只按一下,门就打开了。
文杰站在门边。
“好勤快啊,算准我这时候会来。”
“这儿什幺都没有,家徒四壁,就只有一个壁钟。”
星星吐一下舌头。
“给那小白脸套住了。”文杰关上门,去拿汽水给星星。
“他皮肤很黑的,是那种红黑的健康肤色。说白,你比他白多了。”
“有什幺用?我没本领套女孩子。”文杰把开了的汽水递给星星:“我有一个感觉,我会因那小白脸而失去你。”
“失去我?”文杰从来没得过她,没有得到又哪有失?而且,文杰不是在变相求婚吧?星星不禁问:“你在说什幺?”
“这些话迟早要说,顶多只能再拖一年。不过,还要通过你表哥那一关,不知道他会开口要我们多少聘金?我和妈妈都付不起太多钱,所以妈妈常劝我不要管你为他做事,希望他一年后已赚得差不多。这期间,我和妈妈也会拼命赚钱。”
“文杰,我……”
“你要说什幺?”文杰很少看见星星吞吞吐吐:“说呀!”
但星星不知该怎样说,告诉文杰为什幺不早两天向她提婚事?若文杰向她提过亲,昨天就算她怎样胡涂,理智也会提醒她,她已是文家人,她会临崖勒马,唤醒自己。
她也不能告诉文杰,今天她已经属于光浩,他们很快就结婚。或者文杰能够受得住刺激,但是,文妈妈年纪大了,怎忍心令她老人家失望。
“星星,你为什幺呆了?”
“啊!上次来没看清楚房子,想再看看。”
“这儿是厅,妈妈说用个屏风间开,便有个小饭厅。”文杰带她到处看:“这是主人房。”
“伯母的?”
“不!她说留给儿子和媳妇。”文杰有点面红,匆匆走过:“这个作为婴儿室,这是妈妈将来的卧室。”
“不公平,伯母是这层楼的业主,但是她的房间最小。”
“我也是这样说。”文杰侧身跳上窗台坐下:“但是妈妈说,儿子媳妇的房间应该最大。将来她起码有两个孙子,但是她永远只有一个人,所以她根本用不着大房间。”
星星怕他越说越远,看看腕表:“我约好安娜六点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赶快点。”
“急什幺?”文杰由窗台跳下来:“大不了阔气点请你坐出租车。”
星星暗里叫好,因为最近她已经好久没有挤巴士,恐怕真的挤不上。
上出租车,文杰问:“礼物你买好了吧?”
“买好了。”
“是什幺?”
“一支笔”
“我要给你多少钱?”
“给我钱?”
“我们约好合资买礼物由你选焙,我应该付你一半费用。”
“啊!”星星都忘了,那枝金笔是光浩付钱的,她只知道是名牌。
扁浩付钱用信用卡,而且付钱时光浩又拉她去看珠宝,她只有在选笔时看过价目,好象不超过一千元。但她根本没付过钱,又怎能要文杰的钱?
“算了,小意思。”
“那怎能算?安娜是你的同学,也是我的同学,而且礼物又是两人合送的。我不付钱,真成了小白脸。”
“四十块。”
“什幺?那枝笔才值八十?你也太省了吧。这是纪念品,因为移民外国不知道哪一天才回来。”
“那怎幺办呢?时间都到了,否则去另外买别的东西。”
“早说好送笔的,我看安娜也不会太计较,算了。”
安娜看见星星,一把抱住她,又埋怨她迟到。
天天上学,天天见面,倒不觉得什幺。一放了假,好多天没有见面,大家见了特别亲切。
坐下不久便吃点心,星星哗然:“现在吃点心,晚餐岂不是不用吃了?”
“点心是母亲亲自下厨弄的,不吃她会没面子,晚饭可以拉后,反正今晚玩通宵,吃完晚饭还吃消夜呢。”
星星还没开口,同学依芙说:“我们也应该好好陪安娜,她去了澳洲,一个人会很孤单寂寞。”
星星想说的话吞回去,论交情她和安娜比依芙和安娜好。
“星星从未说过不陪我,说不定她今晚留下来不走呢。”安娜搭着她的肩膊:“是不是?”
星星苦涩地笑了笑。
后来大伙儿嘻嘻哈哈,谈得起劲,星星也投入了。
吃过晚饭已经十点四十五分。
“播音乐,跳舞!”有人大叫。
“刚吃饱肚子跳的士高?坐下谈谈嘛!反正今晚通宵的。”
大家挤着坐。
“我这幺一走,不知道哪一天才能与大家见面?”安娜流下眼泪来。
“别这样,”星星连忙安慰她:“现在交通方便,只要有钱买张来回飞机票便行了。”
“我看这张来回飞机票一定是安娜买,明年圣诞吧。”国华说。
“为什幺一定要我回来?”安娜抹了抹鼻子:“你们不可以去看我?”
“可是文杰和星星的婚礼,不可能由香港去澳洲办吧?”
“对呀。”大家齐说。
文杰面红红,傻笑。
“星星,你和文杰的婚期真的订了明年圣诞节?”安娜不哭了。
“谁说的?”星星急了起来:“国华自编自导……”
“由你和文杰合演。”国华哈哈大笑。
“国华,你这……”星星指住他,急得不知道该怎样骂。
“其实文杰和星星已经拍拖几年,一向无风无浪,两人都专一。明年大家都大学毕业了,可以投身社会工作,结婚也是时候。”志文说。
星星气得翻眼。
“若真是星星结婚,我一定会搭飞机回来吃喜酒。”
“不用愁啦,一年后又再相见,唏!我去放唱片,跳舞。”国华领头。
安娜也拉了星星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