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几乎被她逗得笑出来,但还是跟她玩:
“哗!你那幺富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财富的来源?”
两万多就自称小盎婆,杨建国当然觉得好笑。
“可以,是正正当当来的,我没有受贿,是我十九年来的农历利是钱,存进银行从未拿出来过。每月有零用钱,看戏吃饭一定有你付账。喂!你有多少财产?”
“也不太少了,一万九。”
“哗!二十二岁了,大学毕业生,两万都不到,穷光蛋!”
“都是你,看戏吃饭都要我付钱。如果AA制,我也会是个小盎翁,而且财产一定比你多。”杨建国看看表:“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家,过了吃饭时间林嫂又骂你……”
花子晴和杨建国手拖手,蹦蹦跳跳的回到家,伸手按门铃。
“你有门匙的,为什幺按铃?”
“嘘!你靠在墙边,我拉你才出来,快!”花子晴喜欢玩,杨建国也和她玩惯了。
不久,林嫂来开门,一看见花子晴便叫:“又掉了门匙啦?一个月伞子、手帕、门匙掉多少次?”
“林嫂,别生气,我给你带了个人来,你一定很意外。”
“圣诞老人?最好给我带包盐,我今天忘了买盐。”
“啦,啦,啦!”花子晴把杨建国拉出来,“今天有人来欣赏你的美味小菜。”
“哈!我早就知道表少爷来吃饭。进去,别烦,我要关门啦!”
“你怎会知道的?”
“昨晚表少爷等你回来时和我约好,他今天再失约,我以后也不会弄好菜给他吃。”
“表哥,你为什幺不早告诉我?”花子晴撒赖:“不好玩的。”
杨建国敬礼、打揖又扮鬼脸。
“玩,一天到晚就是玩,十九岁人还扮白痴。人家十九岁已经做了娘亲,还……”
“还做了女乃女乃抱孙子,哈,哈!”
“疯言疯语,不跟你说,开饭。”
“不等爸爸和妈咪吗?”
“他们有应酬,不用赚钱供养你这生骨大头菜……”林嫂边骂边进去。
杨建国拖她坐下:“其实,你怪不怪林嫂?”
“你是说她常骂我?不怪,其实她也是为我好。告诉你一个秘密,林嫂很疼我,把我当她亲生女儿。她是常责备我,她说:爸妈实在太宠我,他们又忙于事业,没有太多时间教育我,孩子一定要有人管,否则很容易学坏。”
“你怕不怕林嫂?”
“不怕!”她托着腮,一会儿说:“也不是完全不怕,怕她生气。有一次我把书房弄遭,盆栽都翻倒,她足足骂我半个月,又烦又厉害,怕怕!”
“表少爷,花大小姐,吃饭啦……”
吃饭后他们习惯到楼下公用花园散散步。
“舅妈什幺时候回来的?”
“已十天了!”杨建国抓住她的手指。
“回来住多久才回英国?”
“一个多星期,他们准备回来三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叔叔生意多。”
“你明天会接我下课?”
“当然会!”
“明天陪我去买帆船!”
“好的,我先买好票子,明晚去看戏,好吗?”
“无所谓,看戏几乎是我们生活的一部份。”
“星期六和你去的士高,去的士高就不闷。子晴,今天余米高追上你为什幺?提议送你回家?”
“不,约我去吃茶。”子晴用指尖点点他的脸:“这话你喜欢听到的,我一口拒绝他了。”
“因为杜月华不在?”
“不!杜月华不是我的保镖,余米高又不是食人兽。”子晴实话实说:“我拒绝他是因为你昨晚烦我,睡眠不足,今晚不想出去,想早点睡觉。”
“啊!如果你睡眠充足就会答应他?”杨建国酸溜溜的。
“也不会,我已经两天和他们在一起,没必要有第三次,毕竟我是有男朋友的。”
“原来你心里还有我!”杨建国可开心了,四处张望,见没有人,便在她脸上亲了亲。
“当然有你,十九年的感情,怎可以一下忘记。况且,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真的没有对你不忠,念大学的时候,有不少女同学追求我,不信问问你的师姐,我从来没有赴约。”
“为什幺不赴约?其实有些女生也很漂亮。”
“我有你陪我,很满足。我要陪你,根本没有多余时间给别人。”
“所以,我不会单独和余米高或任何一个男生出去,除非你不理我。寂寞就要找消遣,对吧?”
花子晴和杜月华刚坐下吃饭。
郑子昌走过来,问杜月华:“我可以坐下来吗?”
“台椅又不是我们专用的。”那张台有四个座位。
郑子昌很愉快的坐下,只一会儿,他高举起手,又多一个男生过来:“花子晴同学,我可以坐下吗?”
又是余米高,其实看见郑子昌便知余米高定会出现,因为郑子昌是余米高的“死党”之一。
“请随便!”花子晴只是不明白,杜月华为什幺肯答应郑子昌坐下。杜月华对追求花子晴的男生都很凶,她也不肯让人搭台,并会凶巴巴把人骂一顿。
往后搭台的情形也试过好几次,大家也会客套几句,或者谈谈学校、天气之类的话题。
花子晴不喜欢理人闲事,所以偶然郑子昌和杜月华交换一、两个眼神,花子晴竟然完全不知道。
每天下课,杜月华不肯和花子晴一同离校,她说不想做电灯泡,花子晴也深信不疑。
这天,杨建国接了花子晴上车,交给她一个大袋子。
“送给我的?什幺东西?”
“你拿出来看看便知道了。”
“这幺大份,车子窄,还是回家拆吧。”
“在这儿拆,小心一点儿便可以了,回家不方便。”杨建国小心把车子开走。
“不方便?唔!有秘密,最新式武器?”
“既然好奇,为什幺不拿出来看看?”
“哗!红色的,好娇艳!”
“知道你喜欢红色。”
“也不尽然,其实,红黄蓝白青绿紫我都喜欢。”
“你喜欢彩虹的色彩。”杨建国把车盘向左驶:“若是车厢窄,到咖啡室时才拿出来看吧!”
“这儿也可以,我把座位拉后。看,这儿有许多空位置,让我看看,啊!表哥,是件红色的斗蓬,好漂亮啊!”
“喜欢吗?”
“喜欢!敝不得你不让我回家拆开,爸妈知道舅妈没有礼物送给他们,就只送给我一个,可能会不开心。”子晴抚着斗蓬好开心:“咦!舅妈应该在见我面的时候,才把礼物给我的。”
杨建国可能太专心驾驶,像没听到她的话。
“表哥,今晚是不是和舅妈吃饭?那我要回家换条裙子,穿牛仔裤见长辈,林嫂说没有礼貌。”
杨建国仍专注驾驶,没有听到似的。
“表哥,杨建国!”
“嗯!”他梦醒一样。
“我跟你说话你为什幺不理我?”花子晴嘟起了嘴。
“对不起!我在留心驾驶,你有什幺要跟我说?”
“开车送我回家换衣服。”
“恐怕赶不及了,吃过茶还要去看七点半。漂亮的女孩子,穿什幺衣服都好看,你一向都喜欢随便。”
“但和舅妈吃饭……今晚,你是不是带我见舅妈?”
“今晚不是。”
“斗蓬都送了,她那天才肯见我?”
“下一次吧!”
“下一次是那一天?明天、后天?”
“我是说,等她下一次来。你放心,以后她常来,因为叔叔已经决定在这儿投资。”
“为什幺要等下一次?我今晚,最迟明晚就要见她。”
建国停下车,一手替她拿手袋,一手拖她进餐厅。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你很火,吃雪糕可下火。”他要了蛋糕和冰淇淋。
“火?我没有火,我只想知道哪一天才可以见到舅妈。我不明白,你好象不想回答我。”花子晴摊摊手:“怪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