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拿着那张相片,看了一会,突然站起来,退过一边:“今天来,是要拆小鲍馆?”
“我一个人来,怎样拆?”余玛莉始终语调温和:“况且我由始至终,没有对你说过半句责备的话!”
“你不恨我?”
“你本身已是个受害者!”
珍妮含泪点一下头:“你今天来,要我和祖利,不!斑卡达分手?”
“要不要和他分手,由你自己去决定,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卡达无论答应过你多少,都不会实现,他甚至连真姓名也不告诉你,别的就不必说了!”余玛莉站起来:“我要告辞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你会……和他离婚吗?”珍妮很小心地问。
余玛莉摇一下头:“我还没有决定,毕竟,我们曾真心相爱,那要看他的表现了。不过,就算我和卡达离婚,他也不可能娶你,是吧!”
余玛莉离开珍妮那儿,马上钻进汽车,她用手帕掩住脸,哭了起来。
澄庄。
斑夫人在贝儿的房间,陪媳妇聊天。
“你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你不要再下楼,这些日子,老要吃人参,你不腻吧!人参补气,对生产很有帮助。”
“女乃女乃把收藏多年的野山千年人参拿出来给我吃,我感激还来不及。”
“你的肚子果然比普通人大,孩子一定又白又胖。”
“女乃女乃,我怕……”贝儿的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很重,她担心生下女儿令高夫人失望。
“怕什幺呢?”高夫人温柔地问。
“假如我生了个女儿……”
“女儿就女儿,你还年轻,明年再生个男的,先开花,后结果,岂不好!”
“女乃女乃,你不怪我吗?”
“这种事我能怪谁?傻孩子,别忘了我第一胎也是生个女的。”高夫人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说。
“女乃女乃,很对不起,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很久,我不够坦诚,”贝儿垂下头,鼓足了勇气:“我知道说出来女乃女乃会生气,但是,我不想再瞒下去,我要向女乃女乃坦白——我不单只出身穷,为了支付父亲的医药费,我还做过CLUB女,我……对不起,女乃女乃。”
“我早就知道了!”
“女乃女乃,你……”高夫人平淡的反应,吓了贝儿一跳。
“做CLUB女医治父亲,你是个孝女。虽然不大体面,但你自从进了高家,能够克尽熬道,做个好媳妇,好妻子,很快还会做个好妈妈。这已很足够,过去的事我不想追究,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谁人胆敢再提,我必定面斥,毫不留情。”
“女乃女乃,谢谢你!”贝儿开心得流下眼泪,这几年的惊惶,总算完结。
“你心里一定想着报答我,那,多替我生几个孩儿!”
斑夫人笑了笑。
珍妮穿起新作的孕妇装,梳了个贵妇髻,薄施脂粉,打扮得非常漂亮。
她把所有的工人打发走,放他们一天假。然后她准备好一切,等高卡达到来。
卡达匆匆赶来了:“你打电话找我找得那幺急,有事吗?”
珍妮挽着他的手:“达令,你什幺时候和我结婚?”
“我不是说过了吗?”卡达有点不耐烦:“等生下孩子,我马上带你回家见我父母。”
“如果家里已经有了一位很高贵大方,人又贤淑的太太,你会不会和她离婚娶我?”
“我根本没有太太,别开玩笑。”
“我是说假如,你要说真话啊!”
卡达想:余玛莉答应过婚后五年就为他生孩子,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还差几个月就到了,那时候,余玛莉会为他赚一亿元又一亿元,他本能地冲口而出:“不会!”
“你说什幺?”珍妮心碎,但是还要证实一下。
“我根本没有太太,别烦了,爸爸有事找我,今晚我要回家吃饭。”
“我再问你一次,由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共跟我说过多少假话?”珍妮直盯着她,逼着他。
卡达避开她的眼睛:“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你说的。好,我就和你无理取闹到底。”珍妮揪住他:“我要你马上带我回家。”
“那怎幺可以,你简直想害我!”
“我害你?谁见不得人?谁大着肚子?你把我害得那幺惨还反过来咬我?”
“只要等孩子出世……”
“我不听,谎言,全是谎言!”珍妮掩住耳:“你不带我回家也可以,你告诉我你住哪儿,是大厦,还是别墅?”
“我改天带你回家。”
“我明天跟你回办公室!”
“不!”卡达可慌了,父亲看见准没命:“等生下孩子。”
“又是这一句!”珍妮辟辟啪啪打了卡达几个巴掌,她火爆脾气,何况心中有恨?
“你怎幺了?”卡达推开她,他对珍妮感情冷了,只觉得是一种负累。
珍妮握着双拳,咬住下唇,好一会,她噎了一下:“对不起!来,喝杯酒。”
她早已倒满两杯酒,她随手拿起一杯,递给卡达:“我敬你的!喝了,表示原谅我!”
“其实,并没有那幺严重……”
“你一口喝下它,表示你不再生气。喝吧!嗯!”卡达果然整杯酒倒进嘴里:“味道怪怪的?”
“你终于喝了,高卡达。”
“你怎会知道?”卡达吓了一跳。
“我全知道,你是天下第一个大骗子,你玩弄我,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竟然改名换姓?为什幺?你一点诚意也没有,你是个魔鬼。我说过你欺骗我不得好死,你快要死了,高卡达,因为酒里放了氰化钾,哈!炳……”
卡达用手捏住咽喉:“好狠毒的女人,我杀……死你。”
珍妮拿起另一杯酒,高举酒杯:“再见,可怜的高卡达太太。”
每个人都知道高卡达的劣行,但是,没有人想得到,他竟然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自从高卡达和珍妮双双服毒去世,澄庄一片愁云惨雾。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余玛莉不施脂粉,双目红肿。
“多住些日子。”贝儿拉住她的手。
“我本来想等孩子出世,我送他一份礼物才是。但是,我实在待不下去,每晚闭上眼睛便看见卡达。是我间接害死他。”余玛莉说着,眼泪又流下来:“看见那女孩子年纪轻轻,大月复便便,我是想成全他们,谁知道那女人竟然那幺狠……”
贝儿拍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只有她才能了解珍妮的心情。
“这是卡达的日记,我看过,我觉得,还是应该交回给你,贝儿,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再见,生了孩子我会去看你,卡迪,送三嫂回去!”
余玛莉向贝儿挥挥手,泪眼都迷蒙了:“珍重!”
她终于离开了澄庄。
“真的是高卡达推我下楼,造成我第一次小产。”卡迪俩夫妇看完了日记,不禁叹气!
“第二次也是他怂恿二嫂放炮竹。”
“伊丽莎白被他利用了,我们因此而冷战。”
“他还口口声声说你在精神上背叛了我,又说你怀着的孩子是石浩泉的,这都是他的诡计。”
“他想借拍卖私地的事赶你出地产公司,结果他失败了。”
“他一直想办法报复,真的想我们婚姻破裂,你知道吗?到死前他仍然希望得回你!”
“唉!他处心积虑,挖空心思,结果又得到些什幺?”
“他真是死有余辜!”
“啊!别说死人的话!”
“我们改说别的,你的预产期过了怎幺一点动静也没有?”
“唉!二少女乃没说错,早生子,迟生女,这一胎九成是个女儿。”
“好啊!我喜欢。”
“我不喜欢。自从二少爷和二少女乃离婚,二少爷去了美国,不久高卡达身亡,女乃女乃不知道有多伤心,福嫂说她偷偷哭了几场,如果我生个儿子,一定会令女乃女乃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