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我们决定让贝儿服食避孕丸,她暂时不再怀孕。”卡迪说完,便离开周医生的办公室,阿宝已在走廊等候他:“四少女乃怎样?”
“偷偷的哭,围满一房间的人,四少女乃只是想见你!”
卡迪加倍焦急,到病房,推开门,张芬妮第一个迎上来:“四少女乃没有什幺事吧!孩子呢!”
“贝儿很好,多谢大家关心,不过孩子已经没有了,”卡迪走到高正安的面前:“你去接妈咪,她还在周医生那儿,我想单独和贝儿谈谈!”
家人纷纷散去,卡迪连阿宝也打发掉,他关上了房门,走近床边,一直掩住口啜泣的贝儿,再也忍不住了:“卡迪,怎幺办?我们,不,是我……”
“嘘!痹乖的,静一下!”
卡迪抱着她,弄好她前额的乱发,自从贝儿嫁入澄庄,她除了怀孕,小产,怀孕,小产根本没有过什幺好日子,卡迪为贝儿感到难过。
“卡迪,你知道吗?”贝儿索着气哭个不停:“他是个男的!”
“我知道,别难过,我们不再要孩子,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我不忍心看见你怀孕受苦。”卡迪鼻子酸酸:“一天到晚呕吐、晕眩,不能动,不能玩,连到市区看场电影都不可以,太苦了,你太苦了!”
“替你生儿育女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不怕挨苦。卡迪!”贝儿泣不成声,用手抓住他的西装的领子:“有人要对付我,他不让我留在澄庄,我两次小产,都是有人陷害的!”
“这一次有人在你背后扔爆竹,”卡迪握着她的手:“上一次呢?”
“有人躲在二楼的暗角处,把我推下楼梯,并不是我自己不小心!”
“啊!你上次为什幺不告诉我!”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吗?有一个晚上,我作噩梦,你听见我说别推我下去,当时,我因为没有证据,骗你说只是作梦,其实真的有人推我到楼下。”
“那个人是谁?心肠为什幺这样坏?会不会是三哥?可是,今天是他开车送我们进医院,而且最近我们感情不错,是二嫂?唉!我一定要告诉妈咪……”
第二天,高夫人带了炖鸡来探望贝儿:“她睡了?没事吧!”
“我才哄她睡着,她没有什幺,周医生说,过两天她可以回家。妈咪,我托你调查的事怎样?”
“到露台谈,别吵醒她。”高夫人坐下来,接过阿宝献上的茶:“昨天所有的下人都在下人间,三嫂和彩云不在家,我和你爸爸大姐都在祖屋,你三哥和二嫂在摇椅那边,而你们呢,在喷泉那儿,大家相距那幺远,况且,你三哥和二嫂一向有心病,如果其中一个做了不利四嫂的事,另一个会不来向我报密?再说,喷泉一带,完全没有爆竹的痕迹,也没有人听到有人放爆竹。”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心急送贝儿进医院,我会找到证据,还有贝儿穿过的衣服,我也不应该让阿宝拿回家洗,衣服一定会有些火药味。”
“根本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是四嫂的幻觉,也许她认为自己一连两次小产,对不起高家,所以、随便找个借口。”
“贝儿不是这种人。妈咪,还有上一次有人把贝儿推下梯梯的事?”
“那更不可能、谁忍心下得了手,你告诉我,四嫂是不是有仇人?她为什幺和别人结怨?”
“妈咪!”卡迪不服气:“如今贝儿是受害者,你怎怪起她来了!”
“我不是怪她,只是觉得她的话绝不可信。卡迪,你千万不要受她影响,她两次不产,受了刺激胡言乱语。我敢保证,我们高家所有的人,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我也敢保证贝儿从来不说假话!”卡迪悻悻然。
“好,你说,谁,是谁害你妻子,是谁陷害我们高家的男孙?”高夫人呜咽起来:“你怨妈不帮你,无凭无据,你叫我怎样做?你到底要我怎样?”
“妈咪!对不起!”
“妈了解你的心情,连续失去两个孩子,还是男的呢!怎不叫人心痛?眼泪都流干了,也想通了,二嫂说得好,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对四嫂已经不再存有希望,最初见她样子颇福气,原来是红颜薄命,唉!家门不幸。”
“妈咪,等贝儿养好身体,她会生孩子的。”卡迪为妻子不值。
“等多久?十年?二十年,她失去两个男孩,就算真能生孩子,也只能生个女的,我们高家可要传宗接代啊!”
“我和贝儿结婚,是因为我们相爱,我不是娶她回来做生产机器的。”卡迪拉长了脸,鼓着气。
“你爱她,娶她,让她享福,她也应该为你做点事吧!总不能凈是享福啊!除了生孩子,她还能干些什幺?现在,她连生孩子的本事都没有,那不等于废……”
贝儿的眼泪,一颗颗淌在枕头上。她刚睡着,高夫人来,她就醒了,她朦朦胧胧听见高夫人提到她,她不敢张开眼睛,只好继续装睡。
斑夫人厚道,她没有说出贝儿是废物。不过,贝儿已经感到自己是废物,一个穷家女,既不像张芬妮那样本事,能在事业上助丈夫一臂之力,又不像余玛莉,将来可以让丈夫承受她娘家巨大的财产。她唯一可以做的,是替卡迪争光彩——替高家生几个孙儿,好让翁姑了却心愿。
如今,她连生孩子的本领也没有,更不可能做良母,她觉得,她实在很难在高家立足,甚至丈夫也可能保不住。
怨恨和痛楚只能埋藏心底,对着丈夫,还得笑盈盈呢!
不过有个人,她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这天,大好机会,她在露台看见高卡达一个人走进凉亭,在吃梨子。
贝儿连忙走下楼,一查之下,原来余玛莉在睡午觉,高卡泰陪张芬妮回娘家,高夫人和高丽薇也在睡午觉,由于今天是星期日,彩云一早就和张奇利去乡村俱乐部打短棒网球。
她走进凉亭。
“呵!四嫂,小迪呢?”
“他和老爷在书房谈公事。”
“吃梨子,好甜,怎样?你不是来找我吧!”
“我是来找你的!”
“真的!”高卡达用毛巾抹抹嘴,很感兴趣:“坐呀!这儿空气清新又幽静,你有什幺话要告诉我?”
“你害死我两个儿子!”贝儿直盯着他!
“什幺?”高卡达很愕然地问:“你不是小产的吗?”
“是你令我小产的!”
“笑话,我又没有跟你上床。”
“你不要说这种下流话。第一次,是你由二楼推我到楼下,第二次,是你在我身后放爆竹。”贝儿恨得脸色发白。
“你有什幺证据?”高卡达一副流氓相:“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我虽然没有人证和物证,但是,那天晚上你偷进我的房间,过不了几天,就有人由二楼推我到楼下,那人不是你,是谁?”
“这个我怎幺知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现在走进来,我也可以告诉爸妈,是你进来勾引我。”
“有人信吗?我的丈夫年轻又英俊,我会看上你?”贝儿不屑地说。
“好呀!终于把心里的话抖出来了。你离开我,跟小迪,是因为小迪年轻英俊。”高卡达很不礼貌地上下打量贝儿,是存心令她难堪:“你的确是个美人,不过出身低贱,又不能生育,你知道吗?我们小迪好了不起,十三四岁就有女孩子追求,那些女孩子因为小迪结婚,还哭呢!也许她们没有你俏丽动人,不过,她们都是金枝玉叶,也有青春,而且热情,其中有两三个,和小迪……嘻嘻,不说啦,怕你骂我下流,总之,如果她们一旦旧情复炽,并且有了孩子,噢!我的上帝,到那时候,恐怕你四少女乃的地位保不住了,哈!还是做我的小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