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常常担心你跟别个男人跑掉。”
“跟那一个男人?我爸爸?”
“不知道是谁?总之,你不要我了!”
“天方夜谈。”翠湖捏一下他的脸,天龙的脸又滑又富弹力:“我才担心你跟她跑掉呢!”
“绝对不会。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吃午餐的时候,在路上碰见她。”
“怎样了?”翠湖有点紧张。
“鼻孔朝天,假装没看见。哈!她竟然厚着脸皮跑过来叫我,我瞪她一眼问你是谁?她指住我,气得说不出话!”
“看样子,她仍然喜欢你!”
“不要再说她好不好?”
“好,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翠湖把报纸拿开,关了灯。
天龙把她拥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是不是怕我跑掉了?”翠湖悄声问。
“唔!这样你就不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溜掉!”天龙迷糊地说。
“小傻瓜!”翠湖只要一躺进天史的怀里,就舒服得想睡觉。
“打电话通知天龙,叫他提早回家。今晚佐治的爷爷请客。”赵夫人说:“翠湖,你也早点打扮,别让他老人家等侯。”
打电话到公司,天龙的女秘书说他下班了。
翠湖看了看腕表,还没到5点钟,天龙跑到哪里去了?
翠湖摇一下头,不再猜疑,事实上她也没有时间去想这想那,因为她要开始打扮。老人家请吃晚饭,他们做小辈的,决不能迟到。
最近,翠湖已经渐渐学会装饰自己,虽然,她还不能像芝芝那样浓妆艳抹,她是比较喜欢清雅的,她已经懂得怎样令自己更美。
天龙驾车回家,停下来,台阶上没有翠湖的影子,他就由楼下喊到二楼,由卧室外叫进化妆间:“翠湖,翠湖……”
翠湖刚画好一条眉毛,另一条还没有画好,听见天龙哇哇叫,她放下眉笔站起,天龙已冲了进来:“你已经开始化妆?那好极了,别管我继续做未完的工作。”
翠湖重新坐下来,她也实在忙,她开了对讲机叫亚香进房间。
“你提早下班,跑到哪里去了?”
“你最喜欢看的那套文艺片今天首影,我跑去买票,你猜有多少人买。我足足排队排了一个钟头,腿都麻了,口都干了,买票可真不容易。”
“幸而你没有买到戏票。”
“买到了,买到了呀!看,两张票子,7点半的。”他在欢呼,从后面把翠湖抱住。
亚香走进来,翠湖吩咐她:“侍候少爷吃点心,天龙,我忙,今天不陪你了!”
“我不要吃点心,给我一杯咖啡就够了!”
“天龙,你梳洗一下,该换衣服了!”
“我不换衣服了,这套西装很好嘛,看电影用不着太隆重。”
“不是看电影,是到夜总会吃饭和跳舞。你可以不穿晚礼服,换一套新缝的西装就行了。你有很多新西装的。”
天龙接过阿香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电影吃晚饭。跳舞,时间怎样安排?太太,节目太丰富了吧!”
“你买的戏票是今晚的?”
“当然是今晚。”
“那真不巧,我们不能去看电影。因为佳治的祖父、祖母由澳洲回来,特地请我们全家去吃晚饭,桌子都订好了。”
“佐治的祖父请吃晚饭关我们什么事?爸爸妈咪去就行了,我们去看电影。”
“我们是天风的兄嫂,天凤的事,我们怎能不关心?佐治的祖父母这次回来,是要看看天凤,并且安排天凤和佐治订婚。那是大事。”
“别理他,反正与我们无关。”
“你做哥哥的对妹妹有责任,你不去,天凤会感到没有面子,妈咪和老爷也会不高兴的,听话,快去换衣服!”
你到底去不去看戏?”
“改天吧!好吗?真对不起!请原谅!”
“这是你喜欢看的电影,我特地为你去买票,本来买票的事可以叫小厮做,我亲力亲为无非为了你!”
“我明白,改天我请你。今晚的宴会是非去不可的……”
“不去算了!”天龙把盛着咖啡的杯扔在地毡上,他的少爷脾气又来了:“算我白费心机!”说完,又把戏票拿出来,撕个粉碎。
自从他们“相爱”,天龙对她一直是温柔体贴,这样大声大气,还是第一次。
翠湖忍住了,她说:“我知道你很失望,为了天凤,你就委屈一下吧!”
“不,我不去!”天龙走回卧室,倒在床上:“你要我就留下来。你不要我,你自已一个人去好了!”
翠湖摇一下头,跟着走进去,她坐在床边说:“谁说不要你了,看电影是小事,反正又不是放映一天,改天我们还可以去看。”
“你别管我,你自己吃饭跳舞去。”
“那怎么可以,我们是两夫妻,应该一起赴宴,你不去,我一个人怎样向主人家解释?”
“不管你,反正你要天风不要我!”
“你怎可以说孩子话?我们并不是真的生活在二人世界里。除了我俩,还有亲人。家人的事,我们怎可以不管?何况天凤是你的亲妹妹?你怎可以这样自私?”
“我自私,你伟大!你去,你去,不要管我!”天龙又叫又嚷。
“你已经快26岁了,还象个孩子?乖!听话,去换衣服。”翠湖逗着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别管我。”天龙一手把翠湖推开,差点没把翠湖推倒在地上:“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去伟大吧!”
翠湖感到鼻子一酸,眼睛有点湿润。她站住了脚,一咬牙,回到化妆间。
她用纸巾轻轻抹去眼眶的泪水,捏了捏鼻子,全心全意的化妆。
不一会,赵夫人进来,她看见儿子就嚷:“你怎么躺在床上,把衣服弄皱了!”
天龙没理她,她也没有留意。她走进化妆间问:“翠湖,你今晚准备穿什么衣服?”
“我缝了三袭晚礼服,一袭红色,一袭橙色,一袭粉兰。三件款色都很好。不过,我是天凤的嫂子,今晚我认为应该穿粉兰色那一袭。”
“对!好眼光,很适合你的身份。时间差不多了,快点。”赵夫人走出去,对躺在床上的儿子说:“天龙,你也应该换一套新的。”
翠湖已打扮好自己,新发型,粉兰色露背长裙,深色蓝宝石耳环、项链、手环,戒指全套。银色手套,银色高跟鞋和同色晚装手袋。
她正把一件蓝色小披肩搭在手臂上。穿粉红色裙子的天凤跑进来:“翠湖,你好漂亮!”
“你才象个公主。”
“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佐治来接我们,可以出门了吧!”
“什么都准备好了!走吧!”
天凤拖着她的手走出化妆间。天凤说:“哥哥,起来。要出门了!”
天龙一翻身,脸伏在枕头里,不睬,不理。
“哥哥,你怎么了?”
“他有点不舒服,他今晚不去了,天凤真对不起!”
“他那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
“他只不过太疲劳,工作忙嘛!躺躺就好,我们走吧!让他静一下。”
“好吧!”天凤和翠湖走出房门口,天龙突然大叫:“翠湖,你回来!”
“哥哥叫你!”
翠湖顿一下,她硬下心肠说:“别管他。亚香会侍候他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房内传来砰的一声响,翠湖知道天龙又在扔东西。
“翠湖,哥哥怎样了?”天凤很担心。
“来,我们快下楼!”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怎么会?我从来不跟人吵架的……”
灯红酒绿,妙舞轻歌。王、赵两家相处得十分融洽,王爷爷很满意赵天凤。
翠湖的脸上。有最多笑容。其实,她的内心是苦涩的。为了弥补丈夫的不是,她尽能为讨好王家的人,令他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