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你自己吧!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的。”
“你……”陈玮一把揪住他,“该清楚的是你。”
“放手!我是很清楚呀!”他挣月兑了他的手。
“我问你,亦晴到底那点对不起你,你凭什么让她为你受苦受罪的。”
“凭什么?……哈……哈……!就凭我是她的丈夫。”
“你也配!丈夫的职责是什么?父亲的职责又是什么?
你保护过她吗?哼!连这点你都没办到,也配当她的丈夫。”
“我是不配,天底下也只有陈玮你最配了。”
“你……”他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气愤得瞪直了眼。
“给我听着!不准你污辱亦晴!你太武断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去把她找回来!”
“良心?上那去找?”他不以为然地说。
“你根本就不关心她,甚至连你的孩子也不曾关心过。”
“得了吧!怀别人的孩子冠我的姓,天底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应该很清楚的。”陈玮气急败坏地说。
“会有人比我更清楚的。”
又是一拳击了过去。
“那孩子是你的,你不该怀疑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亦晴是如何的爱你吗?”他的口气慢慢缓下来了。
“不能否认的,有段时间我真的希望和她在一起,但是亦晴她一直拒绝我,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爱你,她无法承受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的爱,我还是要求她与我交往,以普通朋友的身分交往,她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没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你知道吗?你不知道的,要不然你不会对她如此的,你不会知道的……”他的声音慢慢地小了。
“……”
“你怎么不说话呢?说呀!”
“她现在那?”他被动的回答着。
“想找她了!”
“想见见她!没有理由的。”
“如果你早点说这些话,或许还能见到她。”
“她……你是说她……”范仲麒慌了。
“到日本去了。”
“日本……到日本……”
“如果你真的想她,就设法去找吧!我和文峰会支持你的。”
“谢谢!”他感激地握住陈玮的手。
七
救护车的声鸣,划破了一夜的沉寂。
“铃……铃……”
“喂!范公馆,请问找那位?”
“府上是不是有位叫范仲麒的!”对方的声音是着急的。
“是的!请问……”
“他出车祸了,现在XX医院……”
“医院……”范太太像失魂似地喃喃。
“怎么了?”范先生瞧她这样,不安地问。
“仲麒……仲麒出车祸了……”
在医院。
范家夫妇着急地,来回地踱步着。
急救室紧紧的关闭的门。
门开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了?要不要紧!”范先生问。
“目前还不能确定,他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要等一段时间后,如果度过了危险期可能就不碍事了,不过他的脚可能不再有行动的能力了。”
“你是说……说他不能走路……。”
“可能!或许情况会好些,要等他清醒以后再做检查。”
“医生,无论如何都得救救他。”
“救人是医生的本职,我会尽力的。”
“麻烦你了。”
“那儿的话。可以进去看他了,但不要吵醒他。”
“谢谢!”
范仲麒那苍白的脸被沙布层层的裹住。
范太太低声轻泣着。
“这孩子!就是这么不小心。”
范先生安抚地轻拍她的肩。
在范仲麒苏醒时,医生会为他做精密的检查。在大致上一切都非常良好,但是在脚的方面,可能会麻木上一段时间,主要的是神经受损,必须每天定时接受冶疗。
虽然有进展了,但他的心仍往下沉。
他无法祈求亦晴谅解,这对他或许可以说是最好的惩罚,他堕落、颓丧、脾气也变得暴躁,经常大吼大叫的,对范太太的态度更不可言。
“仲麒!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走开!不必可怜我!跛脚很可笑是不是?用不着低声下气的,饿不死的。”
“听妈的话把这吃了。”范太太试着拿给他。
“拿开!”不料却被他推翻了。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妈心里好难过,你的脚会好的,不要气馁.那只是暂时性的,不会永远都这样的,你要提起勇气。”
她含着眼泪。
“别安慰我了!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范太太掩脸隐泪走出房。
☆☆☆
倚在窗旁;她呆呆地望着外面,思绪似乎已回到以往欢乐的时光。
“不要嘛!人家不想变成大肥婆嘛!”
“告诉妈妈啦!拜托!拜托!”
亦晴那份娇嗔的稚气浮现于前。
“早点回来喔!我在家等你。”
“仲麒!快来嘛!妈头这件衣服给我呢,好不好看?”
她的一颦一笑不断地涌进他的脑海里。
记忆复现出那晚的景致……。
那飘得好远的歌声……。
“如果你也是那片云,
你将知道它为何流离远方!
如果你也是那袭翦风,
你将知道他为何流失于时光的缝隙中,
尝试的接受阳光,内心的挣扎时如斯的苦痛呀!
独自模索的去处,寂寥涌身而袭,
沁凉的雨呵!雨城是这般萧索,
流浪的云呵!扉页何须添忆呀!
如果你也曾追寻永恒!
你将知道它因何怅然!
如果你也曾天真!
你将知道成熟的忧郁!
热情拥抱温暖的春,凋零之秋随之而来。
舍弃的爱阿!何时再寻!再觅!”
☆☆☆
一整天他就坐在那发呆,是忏悔、是企盼……是……
他在想如何才能找到亦晴!
用什么方法来补偿她!
她肯回来吗?或许她早就忘了他。
虽然外表固执的不愿提她,但内心却着实地想她,念她。
陈玮和文峰来看他。
蹦励他得振作些。
“你不该对父母亲那种态度的,你知道吗?这让她有多么伤心呀!”
“我不是有意的。有时候我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那绝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难道就不能静心想想吗?”陈玮说。
“我根本就无法静下来,满脑子全是亦晴的影子,我好想见她,真的迫切地想见她。”
“唉!如果你能早点觉悟就好了。她也用不着受那么多苦,这对你只是点小小的惩罚。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至始至终文峰没说过一句话。
离开了范家,文峰才开口说话。
“如果能帮他找个特别护士,或许会好些!”
“特别护士?他需要吗?”
“至少在精神上是需要的。”
“他情绪不定,谁敢来照顾他呢?除非有被虐待狂的。”
“只有一个人才能照顾他,就是不晓得她是不是答应?”
“你指的她是谁?难道还会是亦晴不成!”
“就是她!”文峰简洁有力地说。
“唉!只知道她在日本,别的一无所知,从何着手呢?”
“那就得看我的。”他神秘地望陈玮一眼。
“你那来的那么大能耐?”’陈玮不解地间。
他又抛以一神秘地微笑。
从范家回来,文峰马上找蓝馨商量。
“你说事情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啦!可是亦晴肯吗?”
“只要你写信告诉她,说范仲麒的情况很危急、告诉她他是如何的消极、堕落,亦晴一定会回来的。”
“就试试看吧”
原来亦晴曾写信给文峰,留下了连络的地址,并托文峰代为照顾父母。
收到了蓝馨的信,亦晴十分着急,连忙办手续回到了台湾。
“亦晴!你终于回来了,妈好想你,一句话也没留就走了,你知道妈有多伤心呀!”
“太太!孩子回来就好,别再提这些事了,应该高兴才对呀!”林爸说。
“对!对!是应该高兴的。”
“妈!我不会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