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s.***bbs.***bbs.***
席彦君不是第一次到耿宇杰开设的酒吧内,却是第一次心情沉重的踏进这里,她头压得低低,满脸心事的走进来。
对宇杰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感到忐忑不安,为此她今天连头晕想补个眠也还是睡不着,头痛到在床上滚来滚去。
“给小姐一杯柳橙汁。”看到她出现,耿宇杰放下了手边工作,对酒保阿泰吩咐,领着她到后头员工休息室内。
突然气氛一下由外头的热闹转为全然安静,彼此互看了一眼后,又瞥开视线,没有多说话。
扭着小手,席彦君将憋在心中已久的话说出。
“找我,有什么事?”她仰着头,眸内全是不解,甚至还带着几分惊恐,害怕他会一下爆出惊人之语,心脏狂跳着,她吞咽口水,害怕自己随时随地会晕倒。
“嗯,有些事要跟妳说。”耿宇杰笑笑的,同时也感受到气氛的沉重。他也不是擅长说教的长辈,但基于对邻家小妹妹的关怀之情,这开导的场面应该是免不了的,谁叫他撞见那幕惊人的场面。
“噢。”知道他确实有话要说,席彦君再度又紧张起来,神色不安。
难不成她真要求宇杰别把她看的事跟爸爸妈妈说吗?想到这,她又开始害怕起来。
“这个……”看到她发白的小脸,颤抖的唇,他烦躁的拿起一旁的香烟,点燃其中一根,吞云吐雾的细想到底要怎么开头。
他不爱抽烟,但特别在感到有压力或情绪烦躁时,总是会以抽烟的方式来放松自己,也因此在他原本乱成一团的脑中,渐渐出现了一个还不错的主意。
唇边扬起一抹笑,佩服自己的聪明,可以想到这个好方法。
“妳要不要到我的酒吧内来工作?”如果她只是缺钱花用,他可以把她的工作时薪调高一些,让她有份还不错的收入。
席彦君将头抬起,以无比怔愕的表情瞧着他。原来他是要跟她说这个?
“就、就是这样,你只是要我来酒吧内工作?”突然间,她像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小手拍拍胸口,连忙安抚自己。
“妳觉得这样不好?”她不想接受?觉得出卖比较好?
定下心神,席彦君瞧瞧四周。
“酒吧内很缺人喔?”她很少来这儿,不过她知道宇杰的酒吧生意相当好,经常高朋满座,偶尔缺个临时帮忙的助手也算正常。
“呃……”没预料到她会这么问,耿宇杰嘴巴歪了一下。只要他想请人,还怕请不到人吗?真是的……
见他没有说话,席彦君又自顾自的往下说去。
“如果你很缺人,反正我暑假也是闲闲在家里,不如就来这边帮你好了。”反正她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写稿子,时间挪一挪还是够用的。
为此她心头总算有快乐起来的感受,唇边漾满笑意。太好了,原来之前一切都只是她的多想!
雹宇杰有些哭笑不得,笑睇了她一眼。瞧瞧她说得好光明正大,自愿两肋插刀的来帮助他耶!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需要被帮助的人。他薄唇撇了撇,径自想。
“这样好了,从明天起妳就来这边替我工作,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一到十点,我就送妳先回家。”他相信有他监督,她至少比较不会再误入歧途。
“噢,好。”她点头。
这也算增加另类的工作经验,对于写稿也会有正面帮助,衡量下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对道理,更何况,他真的应该很缺人手。
“那先这样,明天妳就来这边报到吧。”他捻熄点燃一半的烟,站直身体,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标准身材就像是天生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随便一件衬衫搭牛仔裤球鞋,就能让他看来有型酷帅。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早就看到麻木的席彦君倒是没有多大感觉,耿宇杰的身高高度跟她哥哥一样,自是对她没有多大震撼力,再说都是二十年的邻居了,没有相看两厌烦就很不错了。
“妳人来就好,其它的都不必,还有。”
“还有?”
“我怕伯父伯母会误会,所以打工的事……”他是希望她不说啦,因为他也还没想好一套说词来应付两家人。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这点她也知道,爸妈特别保护她,连去餐厅打工端盘子当服务生都不准了,更何况是来这种龙蛇混杂的酒吧内。
她想,如果打工到十点回家应该是可以的,最近妈妈迷上跳国标舞,老是拉着爸爸一天到晚往舞蹈教室里钻,不练到昏头是绝不回家的。
“嗯。还有。”
“还有?”
“昨天的妳带来了吗?”
每天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席彦君会准时和耿宇杰一同出现在酒吧内,随后耿宇杰去算帐、点库存、叫货,她则里里外外勤快的打扫一番,工作勤奋的她,还获得酒吧内的员工一致好评。
打工日子倒也算是顺顺利利、快快乐乐,反正就是全心投入在工作内,工作时不会分心想太多杂事。
只不过躺在她电脑中的稿子就可怜了,她着手写了不少,但是却老被她一再删掉,尤其床戏的部份,更是连写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跳过再说。
等最后再来写就好了,她安慰着自己。
“马丁尼,三号桌。”吧台内的阿泰把透明高脚杯摆在台上,随后又低下头,转身忙自己的事去。
她点头,把酒端到托盘上,再以利落的动作将它送到酒吧角落的三号桌。
“先生,您点的马丁尼。”她把酒放下,还不忘要面带微笑,就在要转身离去时——
“小姐,我发现妳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耶。”三号桌的男客突然说,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眼看来有点猥琐。
“是吗?”呆呆如席彦君,自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一向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对于社会上险恶的一面少有机会探触,更别提直接面对面。
生女敕又好欺负的模样,早就被一些动机不良的歹人觊觎,暗自打量什么时候是下手的好时机。
“对啊,妳很像我大学同学。”男客见她没离开,更加张开笑脸,态度趋为主动。
“唔,是喔。”席彦君站在那,也很想走人,但把客人这样丢下似乎是不礼貌的行为。服务业不就该以客为尊吗?所以她还是忍耐一下好了。
“是啊,尤其妳的笑,跟她真是像极了。”在黑暗中有只手伸出,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吓得整个人怔住,脑袋一片空白。“妳在这里打工一个小时时薪多少?我愿意付妳三倍的价钱,晚上陪我去旅馆如何?”得寸进尺的客人又再说着,眼神满是邪秽婬欲。
回过神后,席彦君感到又羞又辱。被他模过的地方就像是覆上了层脏东西,恶心死了!
“放、放开我!”努力把手抽出,她差点没火大的把盘子往他头上敲去。死变态,恶心鬼!她真是白痴死了才会被这种人吃到豆腐!
一边低骂,一边冲到员工休息室内的厕所,打开水龙头就拿起肥皂死命往手背上搓去。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又洗又冲,又再洗又再冲,她持续的做着这个动作,就算洗到整只手发红发痛还是浑然未觉,一心只觉得恶心。
“妳在干么?”耿宇杰推开门进来。刚从外头回来,吧台内的阿泰就告诉他,她待在厕所内约有三十分钟之久,希望他能进来看看。
吸了口气,席彦君转头看他,茫然的眸内,总算看清楚是谁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