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男人睁开双眼,起初是有些讶异,但旋即被她脸颊上的泪给吸去注意力,他抬起手小心地擦拭着。那抚触是温柔的、轻缓的,她痴望着……
他凝视着,两张脸庞越形贴近彼此,最后唇与唇相叠重合。
它来得突然,却又无比自然,仿佛他们早于前生注定……
☆☆☆织☆☆☆梦☆☆☆方☆☆☆舟☆☆☆OCR☆☆☆太好了!一旁观看的天晴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觉得好感动,泪水也跟着流下。她既为翡翠感到心疼,也替那傻钱正罡觉得担忧,幸好翡翠没有真的杀了他,不然最后悔的应该是翡翠吧!咦?啊……又来了!一切被白雾掩盖,景象全都消失,这么说,我也快醒了!“……杨天晴?杨天晴你醒醒啊!”
似远忽近的叫声中,天晴慢慢地睁开双眼,映人眼帘的是钱雨的脸,但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钱正罡?!揉揉眼再一细看,她又觉得可笑起来。这两人明明一点儿也不像啊!“喂,你真的醒了吧?”钱雨拍拍她的脸颊问道。
“好痛喔,你拍得未免太大力了吧?”模着自己热热的脸颊,天晴一瞪。
钱雨撂高两眉。“哼,不知道是谁睡得跟只死猪一样,怎么叫都醒不过来,我只好不断地拍你的脸把你叫醒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小时?”把腕表递到她的鼻头前,钱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被她耗光了。“整整六个钟头耶!从白天睡到日落,你那根本不像是睡着,活像是死了!要不是还有呼吸,我早就帮你拨119叫救护车了!”“所以……”把他的表推开,天晴不必看时间,看外头天色也晓得。“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我一碰到那枚翡翠,就会睡着啊!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要不是亲眼看见,钱雨确实很难想像会有这种事。
起初他以为她是在装睡,跟自己开玩笑,后来发现怎么叫也叫不醒她,才相信“代志大条”了。按正常的睡法,没有人能那么快就进入熟睡状态的……天晴把翡翠放回书中,嘟嘴说:“你大可不必管我,自己回家去啊!”
“放着你家大门开敞着吗?这种事有点道德的人都做不出来!你把我想成什么没血没泪的混账啊?”掐掐她的小鼻子,钱雨仍有点余恨地说:“我不需要你的道谢,起码别再抹黑我了!”心窝暖暖地,晓得他不是那么差劲的人,也挺不错的。“谢谢你啦,钱雨钱大好人!说真的,我以为你会趁我睡着,把翡翠拿走呢!”“还说!”白她一眼,钱雨说来有气地。“我承认我有把翡翠拿走的企图,但不要以小人心度君子月复,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只是想把翡翠拿走后,看你会不会醒而已!”“结果呢?”她好奇地追问。
“没用啊!不管我怎么拉扯,那枚翡翠像是被人用三秒胶黏在你的掌心似的,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我也只好放弃,束手无策地等你自己醒来了。”连钱雨也觉得这点很不可思议,以成年男子的力气,竟无法从弱女子手中取出那枚小小翡翠?!点点头,天晴若有所思地说:“果然是那枚翡翠的关系……”
“我看你……”钱雨冷淡地说:“最好还是让我把翡翠带走吧!”
“咦?啊!好卑鄙喔,乘人之危!”天晴指着他,张大眼睛叫着。
钱雨二话不说地假装给她一小拳。“什么乘人之危?我觉得你这样,动不动就昏睡,太可怕了。想到以前你就这样人事不知,也没人陪地睡死在这屋子里,万一哪天醒不过来也没人发现该怎么办?既然你自己说问题是在那枚翡翠上,那就把翡翠交给我。毕竟,那枚翡翠对我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噢,这倒是。”
“那你是同意交给我喽?”钱雨把手伸出来。
“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你带走。”天晴遗憾地摇摇头说:“先别瞪我,我不是在怀疑你,也不是认为你想占便宜。而是……我还是想找到店主,毕竟这是我免费从他那儿拿到的,今天就算要还给你们钱家,我也该先问他一声。”钱雨就猜她会这么说。“万一你一直找不到店主,我爷爷可无法等你一辈子。”“如果只是让你爷爷看见翡翠回到你家,这样就可以的话,我可以带着翡翠去你家拜访啊!就假装是你把翡翠找回来了。”天晴提出折衷之计说:“等你爷爷看到满意了,我再带回来。”原本就不是对这枚翡翠有多大执着的钱雨,考虑片刻后,说:“你难道不怕模到它,会一不小心睡着,还得做那些可怕的怪梦吗?”“啊,这没问题。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怨念的怪梦,其实还挺罗曼蒂克的呢!呵呵。好像在看什么八点档,挺有趣的耶!尤其是今天,那位师兄居然和那位狐妖相恋了!”天晴乐观地笑道:“如果是这种梦,做做也没关系,就当是在看电影嘛!我最怕的就是什么打打杀杀的,幸好没有。”“你的神经是用什么做的啊?普通人要是发生这种怪事,光闪避都来不及了,你还说什么无所谓、挺有趣的?”钱雨看她笑得璀璨,忍不住要亏她。“人生苦短,怕这个、怕那个,什么都没经验,到最后一事无成地死去,对我而言还更可怕呢!我的信念就是:只要不是冒生命危险,什么事都要勇于尝试!”天晴一眨眼,道。“问题是,许多的冒险都和生命有关。”
天晴耸耸肩。“那就先判断它到底够不够保险喽!我是不会去做类似自杀的傻事,可是如果是有安全保证,像是坐坐云霄飞车之类的,就算尝试也无妨吧!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提议如何?”“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很乐意配合……应该说,我拜托你配合。”钱雨不放心地吩咐她说:“我不阻止你碰这枚翡翠,不过在碰触之前,先把家中的门窗锁好,检查一下瓦斯开关等等,要不然真的很危险。”哈哈地笑着,天晴吐舌说:“你比我阿姨还啰唆!”
“真抱歉,我就是这种小心眼的性格!”
“小心眼比起心眼小,好多了。”
从她的床畔起身,钱雨道:“我不跟你多说,还得赶回去处理几件事。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周末只要不排班,都有空。”
“那就空出两天。我在周六一早开车过来接你。”
“为什么是两天?只是拿翡翠给你爷爷看而已,一天就绰绰有余了吧?”
钱雨否决她的说法。“你不晓得我爷爷住哪儿,不,应该说我的老家在哪里。钱家的老宅不是那么容易来回的。”“啊?我不相信。台湾就这么丁点儿大,哪个穷乡僻壤会这么遥远?”
“在中央山脉的某处,沿着苏花公路进入东部干线后,还得深入山区走产业道路,这样子你还认为可以一天来回吗?也许不是不可能,但我不想在半夜开车走九弯十八拐。”提起宜兰着名的“险峻”公路,天晴也缄默下来。“好吧,两天就两天,我会空出来的。”“那就这样喽,拜拜。”
真的和他越来越纠缠不清了。
第一次遇见他时,心中就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和这人不会简简单单地断了缘分,结果……事情的发展,竟朝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前进。天晴倒回床上,瞪着天花板想着:那枚翡翠为什么会让我睡着,却不会让钱雨睡着呢?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原因不成?钱雨和梦中的钱正罡到底有没有关系啊?唔,不晓得有没有法子可以查出线家的族谱?说不定会有线索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