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想不到这个教主是女人啊?迪渥好奇地张望著,可惜竹帘成功地阻断了视线,怎么样都无法看穿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再过几个小时,重要的祭典就要开始了,我不想在这之前看到任何的秽事发生。暂且先将他和那个快递小弟关在一起,等祭典结束后再说。”女人以一种不愠不火,让听者有一种不自主遵从的威严声音徐徐地说。
“是。”
彪形大汉二号,架起了在地上的迪渥,对他大吼著:“给我走。”
“另外,没收此人身上的通讯器材,不可让他有机会与外界联络。”
唉。被看穿了吗?虽然这也不稀奇啦,现在在台湾身上没带大哥大的,除了小学生和幼稚园小孩外,大概很难找得到。幸好自己方才已经先发出一封简讯,老姊应该会想办法……怕就怕安麒老毛病又犯,没头没脑地一头撞进来。
这教会的门禁比想像中森严,而且还有不少负责戒备的“保镖”,在失手被擒的情况下,想要扭转局势并不容易。况且……
“进去吧!”
迪渥被推进那间四面白墙、无窗的小房间后,看著躺在地上的南宫悠——八成是安眠药的作用。也就是说,失去自由的他,加上一个昏睡的家伙,要想从这个房间离开,没有外力的帮助,可说是难如登天。
叹口气,迪渥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反正是出不去了,只好养精蓄锐等待机会的到来。
三十分钟后——
“给我进去!”
小房间的门再度打开,被推进来的女子朝著彪形大汉一号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小心等我出去后,告你们非法拘禁,妨碍人身自由,可恶!”
“砰!”门无情地关上。
小小的屋内现在有四个人——昏睡的南宫悠、被绑住双手的迪渥,以及最后进来的——“姊……不会吧?你……还有桑大哥?你们也被关进来,那不是一点搞头都没有了吗?喂!”
安麒面对弟弟的哀嚎,不好意思的红著脸,困窘地说:“我哪想得到那么多,救人第一呀,所以我就闯进来了。”
“我,我真是输给你了!”
“她一路冲进了教会,嚷著要他们快点把你和南宫悠释放出来。唯一可庆幸的就是她没大喊著:『我们是警察』,请每个人都举双手投降。”狄鹏形容著当时的场面,还是无法理解怎么有人会以为正大光明地走进贼窟能够全身而退。
“行了,狄鹏哥,你不必再说,接下来的画面我都可以靠自己想像。”摇著头,迪渥忍不住朝安麒骂道:“姊,你自己说,做出这种蠢事,不但连累了自己,也拖桑大哥下水,该怎么跟我们大家道歉,你说?”
“喂,对姊姊说话可以用这种口气吗?”
迪渥狠狠地一瞪。“今天要是只有我一个人一条命,我什么话也没得说,反正是我倒楣,有个不知三思而行的姊姊。可是……委托人也在,加上桑大哥,你说这么多条命都因你一时疏忽而陷入危急状态,我能不气吗?”
被他严厉的言词一刺,安麒宛如消了气的气球,低垂下头说:“我道歉就是了。非常抱歉,是我笨,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
小房间里安静片刻后,狄鹏才说:“我可以谅解她,毕竟是宝贝的弟弟,会为此而失去冷静在所难免。这也是安麒的本性,不懂得拐弯,只懂往前冲。”
“桑大哥,你这么说只会让她越来越嚣张喔。”迪渥啧啧地摇头说。“为了你未来的前途好,最好是一开始时就建立好严格的规矩,确立主从地位,要不等事后想要教,往往反而会变成你被人调敦了。”
“多谢你的意见。”狄鹏以虚心受教的一抹微笑回道。
“什么嘛!你们两人在说些什么教不教的?喂,是在谈论我什么,不要把我一个人排除在外行不行?你们两个男人少搞什么联合阵线喔,我警告你们。”安麒发出不平之声。
“不好意思,她很迟钝。”迪渥朝狄鹏歉意的一笑。
“哪里。”狄鹏礼貌的一点头。
“啊,气死我了,居然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好嘛,那我也不稀罕你们理我,我宁可对著墙壁,也不要对著你们两个臭男人。哼!”说著,安麒移动著自己的,当真像宣言一样的,面壁不思过,开始叨叨念起迪渥从小到大所犯过的错。
瞟了姊姊一眼,对於那不成熟的表现,迪渥也只能叹气,小声地对狄鹏说:“真的好吗?喜欢上这种人。”
“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优点?再说……我以为你会反对。”
“反对?我?有必要吗?”
狄鹏笑了笑。“以我工作的性质而言,我不是什么好情人、好丈夫的人选。工作时间长又忙碌,加上食古不化的顽固脑袋——这是根据她的形容。”
“嗯……我倒认为这是给姊的一帖良方,她个性中缺乏谨慎,而你恰好有用不完的谨慎可以分给她。反正,爱或不爱是你和姊姊的事,不用顾忌我,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让我姊对你投降吧!”
迪渥一眨眼,话锋一转。“恕我得泼盆冷水,咱们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从这里出去。没有留著一条小命,谈什么爱情呢?”
“这个嘛……”狄鹏看看自己的裤脚说。“你可以帮我把它卷起来吗?”
好奇著他想干什么,迪渥依言行动,出现在他的中长袜里的,是一把美工刀。
“你天天带著这东西走路?”迪渥吃惊的问,以自己反绑的手,捉住刀柄,抽出来。
“再怎么古怪的检察官,也不会有这种特殊的兴趣。”狄鹏挑起一眉。“我只是赌一下而已。我猜进去之后一定会被捉,这时候手边要是有把工具的话,不是方便多了吗?就在杂货店里抓了把美工刀走。”
“佩服、佩服。”仗著自己手骨绝佳的柔软度,轻易地割断了绑住自己的绳子,迪渥说:“但也代表咱们运气挺好的,幸亏他们不是用手铐铐住我们。”
“要庆幸也还太早,我们并不算完全月兑困。”也在迪渥的帮助下,解开了双手的狄鹏,站起身走到门前说。“还有这玩意儿在呢!”
“那就等会儿再想办法吧!顺道一提……”迪渥指著躺在地上的男孩说:“有没有办法把他叫醒呢?神奇的检察官大人。”
“打他一顿如何?”狄鹏无情地说。
“当然不行。”霍地回过头来,安麒瞪著他们俩说。“趁这时候报私仇,桑狄鹏你也太卑鄙了吧?还有,为什么你们的绳子都解开了,还不帮我解开,你们当我是隐形人啊?”
“欢迎回来,老姊。我以为你一辈子不跟我们说话了。”遵命替她解开绳子的迪渥,笑嘻嘻地说。
“我才不想听你们嘀嘀咕咕地说我什么坏话,哼。”松开手后,安麒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说。“好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你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迪渥狐疑的拱起眉,毕竟安麒的点子是五五波,一半是绝妙好点子,也会有一半是可怕的馊主意。就不知道这次是属於哪一半?
☆☆☆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一点联络都没有啊!”负责留守在车子内的狄鸿咬著指甲,看著车上闪烁的电子钟渐渐地增加数字,可是从下午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安麒姊或是迪渥哥的消息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下子就会回来的?结果天色都暗了啊!
也许该去报警,他们两人说过,万一情况不对的时候,要他立刻去找警察……还是打个电话给哥?鹏哥在警界也会有一、两个熟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