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的漂亮,自己为什么要假装看不到,不知道呢?
“你在笑什么?”他庞大的身子稳稳地压住她的下半身,但又巧妙地以手肘撑住自己,不让自己的体重成为她的负荷。
“笑,自己傻。”冶恬微笑着,以手指头抚模过他的眉毛说,“你有很漂亮的眉毛,鹰扬的、意气风发。”
“只有眉毛?”他挑高眉,笑问。
冶恬的手指就像在确认他的脸型、五官般,俏皮地在他脸上四周划着。“鼻子也不错,高高挺挺的,还有这张嘴——方方正正,宽宽有型,都很漂亮。”
“比起你最爱的食物,如何?”
“最棒的异国料理,让人垂涎欲滴。”
他以双唇含住了她的指尖,轻轻地吸吮着说:“但在我眼中,你才是最棒的……绝佳美食。”
“嗯……”
***
一直到过了中午,冶恬才大喊着:“不行了,我没办法再和你战下去,我需要食物!”
鹃臣拉回她想下床的身子,嘻嘻笑着:“我宁可吃你。”
“我没有你这种超人的体力。”冶恬以手隔开他凑上前来想要亲吻的嘴说,“我去下面做些简单的三明治,顺便拿些水果上来,你就乖乖等我吧!”
“哈哈哈——”
在他笑声的陪伴下,冶恬穿着他的衬衫迅速地冲下来准备着三明治与水果盘。在一边切着西瓜、洗着葡萄与草莓时,她不自觉地哼唱起轻快的歌曲,心情有如万里晴空的艳阳天,连窗外的鸟儿也呜叫着和声。
原来,被爱与爱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她喜孜孜地捧着一大盘食物,越过客厅时,晃过了镜子前面,停下脚步。
我的天啊!这是她吗?冶恬吐着舌头,看着自己紊乱的发、不整的衣服、布着红痕的颈项。
好丢脸喔!
简直就像是过分沉溺于中的邪恶女人。但,写在脸上的表情却是满足而幸福的,同时也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望着镜子,她问着自己。
离约束的日子,只剩一周,自己却疯狂地爱上了紫鸥臣。万一一周后的结果揭晓,自己就得离开他、离开这里……
不!一定会有什么法子的。
只要有爱,一定会有法子可以克服这些问题。
摇着头,冶恬不想被这样的思绪干扰现在眼前的快乐,她丢下了遮蔽快乐的小小乌云,回到等待着她的人身边。
第七章
“来,啊……”冶恬拿起一个迷你火腿三明治,递到他的嘴边。
鸣臣黑眸眯成两道弯月,笑笑地咬住。
“怎么样,好不好吃啊?”
他嚼了两下,想了想说:“嗯,是三明治的味道。”
冶恬不满地嘟起嘴:“不只是三明治的味道吧!生火腿的美味就在于它未经过腌制的鲜女敕口感与普通火腿截然不同,尤其是市面上贩售的由工厂大量生产的普通火腿,多半会有掺加人工的精制剂,好让它吃起来脆脆滑滑的,再怎么说这生火腿可是我亲手制作的,难道你吃不出其中的爱心吗?”
他忍俊不禁地放声笑出:“你心思真是单纯,我就晓得假如我这么说,你一定会来这一篇有关食物的长篇大论。哈哈哈!”
冶恬抡起拳头,以撒娇的力道捶着他的胸口说:“你是故意的!”
圈握住她的小拳头,他笑着招供说:“好、好,我承认这三明治很好吃,火腿也很女敕、爽口,搭配上起司的香浓与番茄的酸甜,真是人间极品,你是最厉害的厨娘,行不行?”
“万岁厂冶恬忘形地跳起来,压在他身上得意又放肆地甜笑着,“我终于听到你一点中肯的评语了。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败倒在我的手艺底下,嘿嘿嘿!我果然是天才!”
他以宠溺的眼光仰视着她淡淡地说:“我很想说看到你这么高兴,我也为你高兴,但其实我现在心里可是在淌血,小恶魔。”
“嗯……”冶恬努力想在他意图不轨的大手挑逗下,保持一丝理智,她咬住下唇,耐住喘息地问,“为什么……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伤心吗?”
他舌忝着唇说:“别小看我心中的黑色妒火……除了我……我不允许你把任何事放在我之前,就算是你最热爱的料理也一样。还是说我带给你的快乐,比不上料理给你的快乐?”
冶恬摇着头说:“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料理不是你的最爱,还是我不是你的最爱。”
“别这样……”放在他胸膛上的十指,难耐地弯起,“我不能比……你和料理都一样重要……”
“一样重要?”鸣臣眼眸窜过一丝邪恶怒火,“原来如此。这个答案让人非常不满意,看来我的努力还不够。”
突然间他翻身将冶恬压住,吓了她一跳,“你要做什么……”
他挑着眉,唇边的笑像是野蛮的兽:“当然是做从昨夜一直做到现在的那件事,只不过……要换个方式……”
***
“唉,说起来,岳小姐待在我们这儿的日子,也只剩下短短的两天了。”张嫂帮忙冶恬摘选着菜叶,边说,“那个什么赌注的试验是后天一早,还是后天晚上?”
“用餐的时间虽然是晚上,不过我可能早上就得回去美食俱乐部准备食材,所以只剩今晚与明晚睡在这儿。”冶恬有些寂寥地说着。
“真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啊,有你在这儿,帮了我不少忙,况且你的菜又那么好吃。想到以后先生又得忍耐我这笨手笨脚的老太婆所煮的东西,我就替先生感到悲哀。也许我该退休,干脆让岳小姐留下来……啊,这样又太委屈你了,怎么可以如此大才小用呢厂
冶恬笑笑,没有答话。
时间真是不留情地过去。她这些天以来都极力避免去想到这个问题,但这并不代表“问题”会自动消失。鸣臣也没有提,但他是和自己一样回避问题,或者是根本就不认为它是个问题,冶恬就不得而知了。
连想问他一句“我回美食俱乐部后,你会不会想我?”的勇气都没有。
骂她胆小也好、骂她真是呆子也罢……这种如履薄冰的心情,谁能体会呢!她又何尝不想拍着胸脯大声地说:“他当然会想我,我们彼此相爱,看不到我,他一定会寂寞的,那还用说厂
可是——她怎么知道,目前燃烧在他们之间的激情,会不会因为距离变得遥远,而转淡变浅甚至消失呢?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没有过去的经验可以参考,分辨出男人的爱语可不可靠。
为什么爱情这么麻烦?不承认爱之前,为了确认对方的爱意而不安。确认了对方的爱意之后,又为了能不能留住对方的爱意而不安。留住了他的爱,这一次又要为什么而不安呢?!扑通扑通的心跳过后,伴随而来的是扑通扑通的紧张恐惧。
和爱情比起来,料理就简单而容易掌握多了。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也不用担心自己对料理的热情是否有减退的一天。
然而,料理永远也不能拥抱她、给她温暖的体热和肌肤相亲的喜悦,以及那种寻找到自己灵魂港湾的放心感。料理也许化解得了寂寞,却不能化解冰冷的四肢与夜晚的孤独吧!人总是如此贪心。冶恬幽幽地想着:也因此,听谓的“永远的爱”其实并不代表任何意思,哪怕是嘴巴上承诺了“永远”,人类精神本质上的不安定,绝对无法达到“恒久不变”的境界。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先生,您回来了!”张嫂站起来,走上前去接过紫鸣臣的公事包说,“岳小姐还在准备晚餐呢,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等饭煮好了……”“你去忙你的,我在这儿和岳小姐说说话。”鸣臣在她背后说着。冶恬握着刀子的手在发抖。“好。那我就先去帮您放公事包,再准备一下您的洗澡水。”张嫂笑着把厨房空给他们俩。脚步声缓慢地接近,冶恬克制住回头的冲动,然后颈边就被吹了一口热气说:“好香,你在煮什么?”“清炖牛尾汤。”麻痒的触感让她的声音都不禁抖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