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莎莎没有回话,女人苍白着脸回头对外面说:“哲彦!你给我过来,好好交代一下,这名女子为什么会在你家中,还睡在你床上!”
啥?莎莎愣了一下,不会吧!这名浓妆艳抹看来气质高雅的娇小女子,怎么看都不过三十出头,却生出了所哲彦那样一个勇猛高壮狂野的“禽兽”?
初次与所哲彦的母亲正面交锋,莎莎还真是看傻了眼。
第五章
面无表情的所哲彦出现在卧房门口,扫了里面一眼,冷冷地说:“你这女人又变了什么花样?”
花样?真是大人冤枉喔!端木莎也学会他那号讽刺的表情,照本宣科地现回去说:“我能怎么变花样?被人从一场好梦中吵醒的人是我耶!”
看你怎么赔偿我的梦——她以双眼指责回去。
掉过头,再一次忽略她,摆明不把端木莎的辩解放在眼中,所哲彦对着母亲说:“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到客厅跟我打招呼,就自己进房间来呢?”
“这还用说吗?你爹明明转告要你回主屋住几天,可是你连露个脸都没有,我想见自己儿子还得预约挂号吗?你不回来,我就只好到这儿来看你。还没进客厅前,我想先检查一下你房间是否又乱七八糟不整理,才进来看呢——这位小姐是谁啊?竟在你床上呼呼大睡。”忧心忡忡挂在脸上,他人眼中可怕的黑道大哥,在母亲所美弥子的眼中、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我们到外头去吧!”温柔地招呼着母亲,所哲彦急着要把她带离开。
“我怎么可以不管呢?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自己有了对象,而且还藏在家中,你们……该不会在这儿同居吧!敝不得要你相亲你总是推三阻四,早告诉我你有自己心仪的对象,我就不会如此鸡婆了。”凭借着高明的整型医师保持青春美貌的所美弥子,因长期被花心的丈夫冷落,如今生命中唯一的乐趣,也只有管管儿子的闲事了。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母亲。”
“不是?那……”脸色转为苍白,所美弥子惶恐地说:“她到底是?”
“所妈妈!”端木莎突然满面笑容地插话说:“我啊,是被绑架来这里的!”
“什么?!绑架!”所美弥子错愕的视线在儿子与这名女子间来回移动。
“就是啊!真是好差劲喔!害得我哪儿都不能去,无聊死了。所妈妈,你说这是不是很没有道理,如果他的目的是我的美色,这也还情有可原,想不到他却是为了我的钱财耶!用绑架这种手段来人财两得,同样身为女人的你,一定能知道现在小莎我有多么害怕紧张吧?”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端木莎搬出“必杀”——天真微笑!
所美弥子并不知道这名可爱的女孩子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身为极道老大的妻子,听见儿子犯下这种事,虽不至于慌张,却难掩失望。
“哲彦,母亲不是要对你做的事插嘴,我从嫁进这个家庭以来,就晓得女人的本份是什么,绝对不会对你或你父亲下的决定有任何意见。但是这位小姐说的是真的吗?咱们黑菱会什么时候穷到需要绑架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谋夺她的钱财度日?我们有落魄到这种程度吗?”正色纠正着儿子的所美弥子,在看似柔弱的外貌下,依然不掩极道之妻的气度。
手无缚鸡之力,见鬼了!所哲彦不禁在内心暗叱,这个顶着“兔皮的”狡猾狐狸精,再一次证明了她根本不能让人大意。这是第二次自己暗着了她的道。
“母亲,事情并非如同她所说的——”
“怎么不是!”硬是插嘴的端木莎提高音量说:“你明明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威胁要对我哥哥的俱乐部不利,将我从台湾一路绑架到日本,还说不是!如果我不是被你绑架,那我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你说!”
你给我住口!狠狠地以眼神警告端木莎,把她吓得跳回床上去缩起来,所哲彦才回头对母亲说:“我与这位小姐的哥哥有些生意上的纠纷要解决,我不是要勒索钱财,只是想与她哥哥谈交易而已。”
“生意,说得好听一点就是钱嘛,想买土地就绑人家到这儿来,天底下有这种谈生意的方法。啧啧!真是前所未闻的怪事。”端木莎逃避他的视线,很小老鼠的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你给我闭嘴。”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喝叱。“你还没受够教训吗?”
“哲彦,你未免太凶了点。”所美弥子蹙眉动容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了?过去我从未见过你会对女孩子家如此粗暴。虽然你多半是不理会那些女人,这也让作母亲的我提心吊胆,深怕你该不会……呃,有‘特殊的性向’。你要知道,不管你怎么想,你还是得结婚替所家生下继承人的。”
“像他那种吃人的模样,我看老婆没娶到,早被凶跑了。”端木莎学不乖的以最小音量说道。
“你还多嘴!”
“彦儿!”所美弥子头痛地模模自己额边说:“好了,依我看你做的事我大概明了了。可是我想这位小姐放在你这儿不妥,不如把她交给母亲我来看管吧。”
“妈,你在说什么?不可以。她生性狡猾,一不小心就可能骗过您,偷溜走了。万一她溜走了,我就没有与端木扬交涉的筹码了。不行,我不能把她交付给您。”所哲彦焦急地说。
“那,你要让一个女孩子家,孤伶伶的留在满是男人的屋子里,就算不是她,谁都会感到害怕与恐惧。况且这屋子里的男人个个都是黑西装的不良份子,你若是要留着‘筹码’,不是更应该善尽主人的义务,给‘客人’一个安心的住处。”不愧是极道之母,所美弥子气势如虹远远地把儿子给吃死。
“……她不会有危险的,我的手下谁敢背着我碰她一根寒毛,除非是不要命了。”败势已明,所哲彦仍试图力挽狂澜。
“这句话我反对!”终于可以大声说话的端木莎,跳起来说:“我觉得危险的人不是你的手下,而是你——所哲彦!”
莎莎在他的虎视耽耽下,仗着所美弥子在场,把全身上下所有的胆子都总动员起来,大声指称:“你不顾我的意愿当众剥我的衣服,还强吻我,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心血来潮,把我压倒给吃了。对我最有威胁性的人是你,谁能阻止你对我这个貌美如花的软弱小女子下手!”
所哲彦咬牙切齿,要不是母亲在场,他一定会给她一顿好打。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碰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笨女人,只有以身体来教训她才有用!
“哇,所妈妈,你看他——分明是要杀了我的眼神。我好怕!”慌张地躲到所美弥子身后的莎莎,非常卑鄙无耻地运用了“无毒不小人”的招数。
“哲彦你真的对人家小姐强……强行索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这么帅,哪时需要强迫女人,都是女人倒追他啊!
讪讪地,所哲彦不承认也不否认地说:“总之,端木莎必须留在这屋子里,母亲。您要是小看了她那张看似无邪的脸蛋,立刻就会被她打蛇随棍上的招数给欺瞒了。”
“这么说来是真的。”儿子不晓得,每当他意欲遮掩什么事实时,耳根处就会泛红,那是熟人才看得出来的程度,别想瞒过她这个作母亲的眼睛。
“那好。”所美弥子摇头说:“我也一起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