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臂一捉,揪住了端木莎的小脖子。“你还想跑!”
此刻不得不认命面对现实的她,微笑着从下方以撒娇的眼神仰望着。“哇,你动作真快耶!好厉害!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所哲彦不耐的情绪积到最高点。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自己才一转眼去办个事却接到手下的电话说她跑了,当下自己就破口大骂了义木一番,可最要命的是自己还得在忙得焦头烂额的状况下,搜遍各地寻找她的行踪。幸好那两个笨蛋开着事务所的车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真不愿相信自己的手下,竟会如此快地叛变——她到底是使什么媚术迷药诱惑了他们!
眯着眼,所哲彦冷冷地说:“那两个笨蛋在哪儿?”
“什么笨蛋?”她来个水仙不开花——装蒜。
“少主,我们在吧台那儿找到这两个笨蛋了。”几名弟兄押来可怜的小伙子A与B,而他们此刻都脸色发白,晓得自己闯了大祸了。
“少主!请原谅!”“少主!对不起!”两人也不顾这是大庭广众下,当场就下跪求饶说。
“其实不是他们的错啦,是我不好。”端木莎惋惜地叹口气说:“我不该说我想见识一下六本木的舞厅是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很好心的带我来开眼界而已。你就别处罚他们吧!你要真那么想替东京湾加进水泥块,我一个人就够了,受制裁的人本来就是我啊,跟他们无关。”
“你还有闲工夫替他人求情,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处境如何了。”所哲彦冷酷的眼睛更添一层凶恶地瞪着她。
“处境很糟啊!我知道,但——”她一耸小肩膀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很爽快的。”
“好,那我就看你能爽快到什么程度。”他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脖子。
莎莎还在狐疑他想当场犯下杀人罪吗?
自己的胸前却传来一阵凉风,伴随着他的撕扯,自己穿在身上的豹皮当场成了碎布片片,落了地。
“呀——”
第四章
破了?坏了?豹纹的衣服从领口一直迸裂到小肮,开了个大洞!
莎莎望着手上的碎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她眼眶一热,水气不听理智控制地泉涌而上。
“这只是你不安分守己的一点小小惩罚。让你成为众人笑话的对象,还只是最轻的处罚。”所哲彦面容不改地硬声道。
可是莎莎哪听得进这些,她喜欢的小豹女装已经全毁了,从前面被撕开了一个大洞,连底下的内衣都被看见了,以一手遮掩住乍现的春光,莎莎从未如此勃然大怒过,眼底怒火染得视线一片火红,她生平第一次对人扬起手臂——
“啪!”一声,在所哲彦的脸上留下五指爪痕。
原本热闹沸腾的舞池顿时仿佛连乐曲都消失了,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
莎莎怒红的双颊,闪动泪光的大眼,愤慨地指控着他。“你这粗鲁的野蛮人,竟敢毁了我的衣服,这可是他们好心好意买来送我的!你凭什么糟蹋他们的心意,你这个恶魔、不是人的东西!”
捣着脸颊,也是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脸颊的所哲彦,很认真地考虑着自己是否要破例——誓言绝不对女人动粗的他,还没有见过这么“欠扁”的蛮女。
可是莎莎还没有发泄够,继续扯着他的衣领叫着。“可恶,我也要把你的衣服给弄破,这样才公平!”
凭她那点力量,能扯开这上等质料的西装才怪。所哲彦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腕擒住,脑中原本想痛扁她一顿的念头,在看见她莹莹大眼满盛的愤慨之泪,与怒红的雪颊,颤抖着两瓣樱唇时,却着了魔般地转换为另一种冲动,他就着擒住她手腕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提起,直到他们面对面的程度,一举侵占她仍在咆哮中的红唇。
“唔……呜呜呜……呜呜呜……”被堵住的唇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热情,只有无言的暴力与对抗的怒火在交流。
莎莎死不肯闭上眼睛,宛如要把他给烧穿一个洞似的,以眼睛控诉着他的暴行,而他也同样的没有闭上双眼,以视线强迫着她的屈服。
他们胶着的唇成为另一个难分难解的战场。
不行……气过头了,气得她连呼吸都给忘了,气得她眼前一片发黑、头昏眼花,最主要当然还是所哲彦那该死的章鱼吸盘嘴,居然能打这么久的“持久战”!莎莎虽然很想坚持和他对抗下去,无奈自己肺部的容量远不及人,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嘤咛一声松开全身的力气,瘫了。
在她差点落地前,所哲彦的手臂牢牢地揪住她,挽救了她在和自己亲吻后,还得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
“麻烦的女人。”
所哲彦漆黑如夜的眸子,怀着一抹“难以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的困惑,也不打算把这个赌气和自己接吻到晕倒的小女人叫醒,就这样把她扛在肩上,对旁边的属下吩咐道:“去把车子开过来,还有那两个人也一并带回,听候盘查。我倒要知道他们是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违背我的意思,放她出来溜达。”
“是,少主。”
???
还没到车子前,短暂缺氧的脑袋便因为重新补给的空气而恢复正常运作。正想抗议这种上下颠倒、令她月复部难受的姿势时,莎莎一阵天旋地转地被抛入了软软的车子座垫中,随即挤进来的还有刚刚让她难过得半死的罪魁祸首——所哲彦。
“开车。”他吩咐一声,接着漆黑无底的眼眸便转向了她。“醒了吗?看来你这魔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吻就能摆平。怎么会有人蠢到被你这种女人给迷惑住了。”
频频居于下风让莎莎禁不住把可爱的小脸扭成一团,比刚从洗衣机中拿出来的纠缠衣物还要打不开,咬着下唇,她忿忿地说:“不要你管!”
“哼,我也没那么多时间管你,浪费时间的人是你。想在我背后动手脚,就该领悟到自己会遭到什么下场。”
“你根本不是什么猛兽,我错看你了!”懊恼自己竟然还会称赞他的野性,莎莎此刻真怀疑自己眼睛长到哪里去了!“你根本就是无血无泪、没长眼睛又月兑窗的野蛮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
竭尽所能地把自己脑袋中能想到最糟糕的话,都一股脑的说了。
眯起眼,所哲彦这辈子不是没听过比这种辱骂还要更伤人的话……什么“狗娘养的”、“F”开头的脏话、“问候你母亲”等等,不管从什么家伙口中说出来,他都可以把它视为放屁,根本不加以理会。可不知怎地,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格外刺耳。
或许是因为端木莎对任何人,甚至是两个不足挂齿的小喽罗都能笑容以对,为他们辩驳,却对着自己无的放矢,说出这种“相当恶意”的批评。这不等于在她眼中自己甚至比两个小混混都不如?
一想到这点,原本可以坐视不管的,也无法眼睁睁心平气和地放过。
迅如闪电地攫住她小巧的下颚,将她的脸扭过来与自己四目相望,所哲彦隐含着怒火说:“你有胆再冲着我说一次。”
“我就偏要叫你禽兽、禽兽、禽兽!”显然在这个状况下,已经失去平常心的莎莎,忘了自己此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
语毕,与方才在舞厅上的那点点“小吻”,几乎是无法比拟,有如狂风暴雨般的吻,掠夺着莎莎的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