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波小姐,上戏了。”有人敲了敲她的化妆车门,瑞波应了声,“知道。”便匆匆收起安条摆进皮包当中,离开车子前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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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红收下那纸信封,看向施启楠。
阮红:这是做什么用的?
施启楠调开眼神,背向走向窗边,光线缓缓的移动到他们的脸上,倒成特写,施启辆叹口长气,施启楠: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阮红沉默的捏起封信。
阮红:你走吧!
施启楠:阿阮!
阮红挺直肩,反身离开他。
施启楠:你连再见也不让我说一声吗?
阮红:如果连情分都在消失,再见又何必执着。
施启楠:你是个冷酷的女人。
阮红背对着他,向着镜头缓缓的留下一滴泪水,凄楚是而浅浅的一笑。
阮红:或许吧。
她离开后,门在身后所悄声的关上,施启楠低头凝视着外头街道,看着她走出楼外坐上一家座车。
施启楠:我知道你是冷酷,阿阮,是我的无情换来你的无义,我希望……你很快就能忘掉我。
“瑞波,”一拍完场主戏,其雅走上前来,“有事得要借走你几分钟。”
“嗨,其雅,我没看见你来片厂,什么时候来的?”
“你拍戏的时候六亲不认,如果你看见我出现摄影棚,我猜我反而要被你吓倒了,我是在作拍摄那段走进屋内与施启楠分手时出现,精采。不过我以为阮红最后会和施启楠一起离开是非圈,共筑爱巢,难道我记错了吗?他们到底是不是分手了?”
“他们是曾经分开过一阵子。”瑞波微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对阮红前辈子的生平也有点了解。”
“开玩笑,那么浪漫的一段爱情。”其雅随着瑞波走回休息专用的车厢内,“就算我是个经纪人,偶尔也会注意些浪漫的传说的。”
“哇呜。”
其雅对瑞波的反应作个鬼脸,“快点换件衣服,大老板找你。”
“亦安找我做什么?”
“亦安?”其雅扬起眉,“你最好别让记者听见这个称呼。”
瑞波还给她一个吐舌,“我又是闲得发慌了。我自会小心的,说吧!他找我是什么事情?”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其雅神秘的笑了笑。
“冷小姐,江经纪人,黎先生和另一位先生在这里面等你们已经很久了。”一位秘书装束的中年妇女自大办公桌后站起来。
“还有别人?”瑞波被其雅往大门口推去时,回首问道。
秘书朝她一笑,“他们就在里面。”
来不及问究竟是什么人,瑞波下一秒钟只知道她被其雅拉进办公室内,门迅速的关闭,亦安的声音稳重的传来:“也该是时候了。”
瑞波眨眨眼望着正式西装俊挺无比的黎亦安,多久没看见他了?
“怎么回事,你一脸认不得我的样子?”
瑞波摇摇头,主动上前在他的颊上掐了一下,打声招呼说:“没什么,看见你辛勤工作的模样让一个女人胃口大开。”
“你饿了吗?”他戏谑的笑。
其雅礼貌的咳嗽一声,“我的任务圆满达成,人是我送到的了,老板们——我这小小经纪人就不打搅你们,先走一步。”
沉溺双人世界的他们谁也没把扯离对方的身子,其雅走出去带上门的声音,与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是仅有的现实。
她把自己的双手抛上他的肩,拥住他的颈子,“我们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我要好好打个招呼。”不到几秒钟内两人陷入热吻与急切的拥抱中。倾诉多日未解的小小相思。
首先自这热吻中喊停的,是亦安,他微微拉开她的身子,扳下她的双臂,“这不是个好主意,瑞宝贝。”他依然低声说:“我们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吗?”她顽皮的摩蹭他说:“我们有吗?”
“你只有三十分钟,不是吗?”他点醒地。
瑞波收拾起作弄的玩心,“好吧,讲正经事,我有个大消息告诉你,我有个线索给帮助你找到在片厂捣乱的人。”
亦安握住她双肩,“我说过不要你插手管的——”
“可是我碰巧——”
“况且我们已经找到人犯了。”亦安不等她说完就说。
“你们捉到了?”
“做这件事的人是道具部门的一个小堡,叫阿康,他过去和商导演有过,因为从前与商导演共事时,两人争执时发生了意外,摔断了阿康的一只手,从此阿康就发誓要打他报复。别管这件事,我很高兴它全部结束了。“亦安强硬的中止这场讨论,”最重要的事还没有谈到,你已经耽误了有少时间。“
“什么事这么严重?”察觉到亦安难得有的紧张不安情绪,瑞波大大的好奇起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瑞波,我想要你见一个人。”
“不会是那位亲手扶养你长大的祖父吧?我听说有他很吓人。”
亦安摇着头,“不是我的祖父。”
里面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瑞波,这位是梅绍轩先生,不需要我向你介绍吧?”
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所有情感刷过瑞波的心房,百味杂陈,酸甜苦辣都有,经过这许多的爱恨纠缠,现在猛然间看见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从没有尽饼任何责任的父亲,把幼小的她抛给孤单的母亲,重新捕猎他下一个宠物的父亲,儿女对他究竟算是什么?花天酒地后的副产品?还是不小意外的留下的错误?
“我与梅先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亦安。”瑞波冷冷的说:“抱歉让你跑这一趟,恐怕我必须尽快回去拍片。”
“瑞波。”亦安摇头拉住她。
“让我走。”她低声警告眯眼来看看他。
‘给我五分钟,瑞波。“梅绍轩开口,”只要五分钟,之后就算你要走,或是要照样远离我一辈子,我都无话可说。“
“我没有五分钟。”瑞波痛苦的说:“当年你连一分钟机会都没有给过我,现在又何必装得你十分在意我宝贵的五分钟呢?你唯一愿意做的,不过是与我母亲往床上享乐半小时,一脚把她踢开而已。”
“你尽可以骂我,这是亏欠你的。”
“我不会被你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所欺骗,妈咪曾说你是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男人,你这辈子都在学习如何以言语打动人心,不论男女。”
“你听那么多你母亲的话,给你自己父亲几分钟却如此吝啬?你并不公平,女儿。”
“现在我又是女儿?梅先生,据我所知,我的户口上头父亲是空白的,请不要自作多情充当起我的父亲。”
“你是我的女儿,从你一出生就我没有忘记过你。”
“你只是说着好听。”瑞波掩耳说:“我不想听,你何必告诉我这些?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又笨又不出色,不像大哥,你有大哥做你的儿子,还有蒂凯和卡尔他们就够了。”
“瑞波,我知道你相信你母亲所说的一切,认为是我不要你们,但是你错了。”
瑞波放下手,愕然的问:“你说什么?”
“当年离开的并不是我,而是你的母亲。”
深吸口气,梅绍轩调开头车走向窗口,跳望着远方的山景,回忆说:“我们相识一天就迷恋上彼此,在意大利范伦铁诺的春季服装发表会上,我为她高傲冷漠美丽不可方的外表陷入前所未的狂恋中,在短短三天内展开追求。她是我见过的女人是最美丽的,不可否认,她拥有所有女性奢望的渴求的外表,但是不到一个礼拜,烈火燃尽,我们才发觉彼间除了纯粹的化学作用,两个人是南辕北辙半点都不能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