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因为的需求而明亮晶莹,汗水闪烁在她的肌肤上。“我不会屈服,这游戏不只是你会玩而已。”她的小手开始游动,不让他一个人专司诱惑的角色。
也许她是生手,但她有天生的热情作为导师,她确实也回了他一招。里奥现在几乎和她一样被同样的热焰所折磨著,他热得能溶化所有的冰。
“现在,说。”她吞下一口申吟。“你是我的,你不会离开,你爱我。”
里奥笑了,她以为她嬴了,是吗?
他贪婪的吻住她,一举占有她,在她的耳边轻诉:“我是你的,我不会离开,我爱你。”这几乎使她立刻冲向终点,他能尝到她激动的热情和高潮,和他爆发的一样的美丽。
他们再度迷失在那一团火热之中。
☆☆☆
爱?若洁不相信她由他的口中听到那字眼。
这会是爱?他称“这”为爱情?
他只是迷失了自我而口不择言,他不是说真的,他不是真的说“我爱你”。
这次他没有让她有机会逃走,他的手脚缠在她身上,牢牢将她钉在他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那代表,你也不会离开我。杰,你被自己说的话给困住了。”他在她的耳边低沉的说著:“我要你永远都不准忘了你自己所要求的。”
这回若洁没有和他辩论。一场辩论如果事先已知道结果,再谈也是空谈。他现在正下定决心以为他非拥有她不可,事实是,当他回美国后,这段情终将告一段落。
那令她心痛,知道他也会顺道带走她的心。
也许她没有开口说“我爱你”,可是这改变不了她爱他的事实,就像他虽然说了那三个字,而她却不曾相信过。迷惑过,也许,可是从未相信。
从他缓慢的呼吸声中,她知道他已经睡著了。
她并没有想睡的念头,她有未来要考虑。她究竟该怎么将伤害减低到最小?现在看来,离开他已经是不可能。他太坚持、太强悍,她则太软弱於他这种不正常的爱情,无法离开。唯今之计,只有让他回美国去了。
找到鲍殷格及华玫瑰,里奥就必定要带他们回美国,这是让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
里奥是被门口轻敲的声音给惊起的。
他看向身旁,杰在他胸前熟睡著,她没有听到声音,显然睡沉了。昨夜真是累坏她,今天早晨也没让她好好休息,连他都睡著了,难怪她会睡得这么沉。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去,套上长裤,打开了门。
站在那儿,满脸暧昧笑意的是那位老鸨。“卫先生,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你们还要继续待在这儿吗?可别把我这儿当成了旅馆了。”
里奥当然明白这几句话,他取出皮夹,拿出几张美金。“这些,够了吗?”
“我不是来跟你讨钱的。”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收下钱。“只不过,等我们开始营业,你和你的女伴还要留在这儿,可能就比较不方便了。”
“我们不会待那么久。”说完,准备关上门。
“嗳,我这儿还有则消息,你要不要听听?”老鸨朝他眨眨眼。
“有关徐福的?”
“没错。”她却没有主动开口说。她充满期待的眼神,让里奥再次的掏出腰包。
老鸨再度收起钱,笑著说:“有人告诉我,华玫瑰回来了,她和徐福的婚礼听说要照常举行。这样一来,我想你的朋友,应该没有事,可以自由离开或是继续待在上海了。”
这则消息,确是震撼。可是里奥知道只要他一踏出这地方,马上可以从人们的闲话中得到这消息,老鸨不过是顺便发点财。
这代表什么呢?徐福会放过殷格和华玫瑰曾经私奔的事吗?
殷格现在又在哪里?他和那位中国姑娘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他关上门。没有回到床上去睡,他坐到床边的沙发椅上,自已慢慢的把一切都想过一遍,包括杰。
杰。
他也不愿意把她当成情妇。
他是老式的男人,喜欢孩子、婚姻和责任;相信婚姻是一对一的;忠实是美德。
假如不是为了爱情而只有性,他会确定对方和他一样不会在乎。他曾交往的对象,都是一些不想再有婚姻负担的寡妇,或是交际花之类的。在这方面,他还是有他的原则。
没有人可以说他是浪荡子,但他也绝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现在,杰正在打破他的原则。
他不能娶她,也不能没有她。
他说的“爱”,不是假的。当他那样说时,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自己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不明了性和爱的不同。
他爱她的哪一点?什么时候爱上她?他全然说不出口。可是他明白,那种想要呵护、想要关怀、无法控制的激情、可怕的手段,和无比恐惧失去的感受都来自於那简单的一个字。
他喜欢她笑的模样,喜欢她激情的喊叫,喜欢她红著脸,喜欢她生气的眼睛。
这样的理由够多了吗?
这样的她,不该是他的情妇,而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情人,他孩子唯一的母亲,他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问题是,他已有了一个妻子。无法再给她这“唯一”。
恐怕这也是他无法说出口的问题。
他知道他应该告诉她,只是他说不出口。
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还想有情妇,对他而言,这是不该有的丑陋事。而他多希望事情有所不同。
他能怎么对她说?抱歉,宝贝,我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
懊死!天杀的命运。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有可能“爱”上某个人,而且是疯狂的爱上。那他就不会……
说这些已经太迟。
他不能失去杰。
杰在床上翻转个身,她醒了。“里奥?”
“我们该走了。”里奥走到她身边,倾前给她一吻。“回旅馆再说。”
☆☆☆
回旅馆的途中,里奥告诉若洁发生的事。
“不太对劲,他们已经藏藏躲躲这么久,等到你出现的时候,华玫瑰竟回来了?你想,你那位朋友会不会被……”
“我想徐福不太可能会杀了他。”里奥冷静地说:“如果是一个很善妒的男人,或是脾气很差的人,也许。可是徐福这个人,太会算计,他杀了殷格没有好处,只能毁掉他的买办业务。别忘了,他曾要他的姨太太陪我上床,就这一点,我不会说他有多在乎女人。”
“可是他那么急著想找回华玫瑰,甚至不择手段。”
这让里奥想了一会儿。“这我倒不能否认。”
“所以,玫瑰是不同的,也许他十分爱她。我认为在找回你朋友之前,我们不该那么放心。”
里奥点点头,在沉默中回到饭店。
“有任何留给我的讯息吗?”他先绕到柜台前去问,希望殷格能主动联络他们。
“有的,先生。”柜台员递给他一个信封。
里奥立刻打开信封,掉出一枚便士,同时附著一张短签。
敬启者:
你的朋友,现在安全的在城南一栋寓所内。请尽快带他离开中国。
上面还画了张简陋的地图。里奥当然不再耽搁,他和若洁重新招了辆车,往上海旧城区处赶去。因为里面所附的那一便士,里奥相信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友不是敌。
旧城区十分的混乱,可说是大杂烩,一个人想躲在这样的地方不被找到,是轻而易举的,若非有这张地图,他们真的得费上好大功夫才能找到殷格。
当他们开门后,发现鲍殷格醉得像泡在酒池三天三夜一样时,心中同时肯定他们及时找到他是对的,否则,他们找到的可能是他的尸体了。醉死的,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