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他。”
“我知道,忍耐一下。你们会没事的。”
可玟在电话里面大吐一口闷气。“我恨死了无所事事。”
“那我帮你寄点可以研究的文献。”
“啊!对了,我桌上有份牛皮纸袋装的文件,帮我寄来。”
“没问题,噢,我得挂电话了。”
“好。拜!”
可玟无聊的挂上电话。
没想到阎旭连老哥都能说服。她一直以为她能由老哥那儿得到一点帮助。
“岳小姐,这是今天送来的。”
阎旭的手下带来一个粉红色长纸盒。
不用说,这一定是阎旭的另一朵玫瑰。可玟接过纸盒,把它带回房间。
她的房间面对的是一片宽阔的太平洋。这是阎旭在东部的一栋别墅。他布置了许多人来保护她,但感觉却像个华丽的鸟笼。
可玟取出另一朵晶莹剔透的玫瑰。这朵是正含苞欲放的,也是他送给自己的第六朵玻璃玫瑰了。六朵玫瑰,六天的分离和想念。
每一朵不同风姿的晶雕,只让她更想念他的陪伴。
她也很担心。
阎旭不肯让她知道,只能让她随意瞎猜,她变得提心吊胆的在想着他,害怕自己随时会听到一些坏消息。简直快令人生病了!
她捏紧轻而易碎的花瓣,“我必须再找人来帮忙。我要再试试。”她想到了一个人。
楚云。
*****
“你在台东?!”
楚云听到可玟的声音及近况后,发出荒谬的嗤声。“不错嘛!去修身养性吗?”
“你知道我在台东哪里吗?”
“阎旭告诉我了。你们俩似乎有分不开的小问题,而他不要你在身边,所以……你就到台东美丽的小别墅去了。”
“我要离开这里,楚云。”
“我像佛菩萨吗?别向我许愿。”
“你可以帮我。”
“假如我无聊得想死,我会去找把枪,甚至刀子都死得比较痛快,我干嘛找这麻烦?”
“你不是喜欢看阎旭怎么对我生气吗?”
“小姐,我发现他对你一点辙也没有后,就戒了这个没意思的坏习惯了。”
“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我找不到人来帮我了。”
“抱歉,这回是恕难从命。我真的还不想死。阎旭不会饶了我。”
“那,告诉我他好不好?现在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差不多是一片混乱吧!他的叔叔伯伯都要他死,他的投资人还算支持他,可是家族里面的死硬派不想放弃那些利益。总之,他很忙。”
“他--”
“可玟,我知道你满肚子都是问题。可是我得说,阎旭为了想搞清楚这一团糟,已经精疲力尽了。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兼顾你,你乖乖的待在那边就是对他最好的事。”
“我不想带给他麻烦。”
“那就不要再说你想离开那儿。”
可玟握着话筒,感觉愧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我不离开,不过,可不可以每天都让我知道,他是否安全?”
“我像保母吗?”
“拜托。”
“唉!好吧!”楚云无奈的说:“我大概欠了妳。”
“妳是好女人。”
“少让我后悔答应了你。”
可玟笑着挂上电话。
第九章
会议室内的气氛火爆。
端坐在会议长桌一端的阎旭冷静得像座冰山。
但他的两位伯伯和其他长辈及一些堂兄弟们则可不。
永树只能尽量劝大家冷静下来,因为他什么忙都帮不上。这是家务事。
“你这个局外人少说话。”阎旭的大堂哥说。
“没错,丁永树。公司的事你勉强能管,我们阎家的家务你无法管。”二堂弟说。
阎旭冷冷的开口,“永树是我的人,谁不想让他在这儿,就是找我麻烦。”
永树赶紧一握阎旭的肩,“不……不要紧。”
二堂弟一个嗤鼻的笑,“阎旭,你还以为你真是老大吗?现在这个家,能不能让你做主根本就是未定之数。”
“又轮到你说话了吗?”二伯说。
“爸!”
“好了,大家都给我坐下。今天是来开会的,不是来吵架的。丁永树要待可以,可是不许他开口说话。阎旭,知道吗?”大伯说。
阎旭不做任何反应,所以他大伯视为默许。
“现在一些中南部的黑市已经有点紧张了。他们听说我们要退出这行,马上就有不少大户开始蠢动。我们那些专门洗钱的机构也产生危机。你还是打算要一意孤行吗?”大伯问。
“那是我们花了两代的心血才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可以放手?”二伯嚷道。
阎旭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他开口,可是他一径玩着手上的金笔。
“爸,不需要和他说什么。既然阎旭要放弃家传的事业,就等于他不再是阎家的人。”
“对、对,堂兄说得对。”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向来脾气沉稳的阎家老大也受不了了。
“阎旭,你是知道规矩的。我们要对祖先负责。”坐在一旁的叔公终于慢吞吞的说。“就算在恐怖时期,我们也没放弃过这桩买卖。你现在想要放手,是为什么?”
“叔公问话,你敢不回答!”二伯怒道。
“做黑市买卖已经不再有好的利润了。比起来,我们付出的安全人力及走法律边缘的代价划不来。”
“骗人,叔公,去年我们明明获利--”
“坐下!你以为叔公会不知道吗?”大伯一拍桌子骂道。
“你说的我以前也考虑过。不过,现在阎氏的规模和江山有一半是靠那些个买卖撑出来的。放弃……”
阎旭摇头,“过去的包袱丢不开,我们绝对无法成气候。”
“你说的不会太过于肯定吗?我们想退出这行,也要付出代价。为什么不让情况顺其自然呢?”大伯眯起眼问。
“我累了。不想再和那些出尔反尔的大哥们谈生意。现在的那帮人已经和伯父你们的时代不一样。他们眼中只有利,不顾什么江湖道义。”
“这种情况我多少有耳闻,不过,敢和阎氏闹的还不多。”
“已经不再是如此。一旦他们了解阎氏不过是只纸老虎。”
“纸老虎?”
“我们大部分的企业都逐渐的要走向公开,已经不再能和那些帮派耍狠。过去的老大个个退休或是坐监、归隐,能保护我们的也很少了。总会有不怕死的年轻老大想试一试。”
叔公转着手中的两颗珠子,“你是准备一定要收了?”
“只要我现在还是阎氏的总经营者的话。”
大伯小心的观察桌边每个人的神情、。“你现在的意思是……万一大家不同意你收手,你就要辞去总裁的位子吗?”
“是。”
所有的人眼中各自闪过自己的私利,在心中盘算着阎旭的辞职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叔公却叹声气。
“叔公,怎么了?”二伯赶忙问。
叔公摇头,“阎旭,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阎旭很清楚的点头。
其他人不懂这一问一答是何用意。
可是大伯知道了。“叔公,请你裁决吧!”
叔公敲敲桌子,“阎旭不能不当总裁。你们现在没有人比他有能力。所以阎旭的决定,我不会反对。不--不要吵!阎旭做了决定,他也会付出他的代价。你们没有什么好损失的。事情就到这边为止。”
“叔公,究竟是什么代价?”
叔公不说半句话,阎旭当然也不会回答。大伯父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自残以破咒。”大伯静静的说。
*****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滑下她的发。
可玟揉着眼醒来。“阎旭!”
阎旭就坐在床边,她以为这是梦呢!她伸出手去碰触他,肯定她不是在梦境中。
“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扔在这边,然后就不管我了。”
他搂着她,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