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在这边比著腕力,谁知道他突然倒地,脸色发白。”一位在旁边观看的人说。“也许是撞——唉、唉、唉哟!”说话的人说著说著也抱著肚子开始在地上打转。
两人同样都很痛苦,像疯了撞邪似的在地上哀嚎著。
“去找村子那位大夫来。”钟斯吩咐旁人说。
“领主大人,上回你骂他是庸医,他就跑了。现在没有人懂得草药医术了。”
“谁说的,还有金姑娘懂。”另一个人答话。
“哼!”这声冷哼来自亚乔,“说不一定就是她的巫术在做怪呢!”
钟斯有点疑心,但是他没说什么,“去找金姑娘下来。”他手随意指说。
可是他这一指,指到的是空气,因为很多人都躲开了。而且陆续又有了两人倒下了,申吟的模样让人胆颤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钟斯?”乔茜雅脸色微白的小声问。
“不要担心。没有问题的。”钟斯怒火冲天,可是并不是针对这里的任何一人,而是不在这里的某一人。他会知道这件事究竟和金嘉翎有没有关联的。“我到楼上去一下。”他将乔茜雅交给她丈夫说。
“罗伦,你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乔茜雅没见过席钟斯这么杀气腾腾。
“我也不知道。”罗伦耸耸肩。“我看我们还是别问的好。”
乔茜雅点点头,过了几秒钟才说,“罗伦,我的肚子。”
“你的肚子怎么了?”
“我也有点不舒服。”她脸色开始发白,不过还是尽量镇定的说。
“什么?!”
☆☆☆
门被用力敲开时,嘉翎早已安睡在床中央了。她并没有被那声敲在壁上的门板给扰醒,钟斯走到床边,粗鲁的将她摇醒。“起来,金嘉翎。”
嘉翎起先还茫茫不知所以,看到钟斯的脸色,她便完全清醒了。
“怎么了?”她推开被子,坐起身。
钟斯严肃冷静的看著她,“下面发生了一点事情。”
嘉翎等他说下去,她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相当严重。“我在听。”
“你回答我,你有没有对堡内的人施咒语?或是,你有没有做了什么事?万一有,你最好现在就让我知道,不要让我去查出真相。”他低头怒视她。
“你怀疑我什么?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们堡内的人?我不是已经说过几千遍,我不是个女巫,我也不会对你的人施什么法术,我更不会去伤害你的人。”嘉翎拉紧她的睡袍,法声说。
钟斯看著她,骤然伸出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跟我下楼。”他简单的说。
“等等。”嘉翎搭在他的腕上说,“先让我换件衣服。”
钟斯自然的看向她的衣服。单薄的衣料,几乎不能掩住她隐隐发抖的娇躯。他眼中以为她正害怕的发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嘉翎是冷得受不了了。一离开那温暖的被窝,嘉翎的鼻头都快冻僵了。可是她这副发抖的模样,让他缓了缓自己严苛的面容,他不晓得为什么动了点恻隐心。
“你换吧!我在这边等你。”他松开她的手腕。
“你不是要在这边看我换吧!”杏眼圆睁的嘉翎问。
席钟斯只好绅士的又转过身去,“你换吧!”
嘉翎赶紧把握时间,跑跳到她的木柜前,套上羊毛底衣及厚料的长袍。“夏娃?”
“在这儿,金小姐。”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的来找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又得遭殃了?”
她悄声问道。一眼还不忘看向他的背影,谨防他突然的转身。
“我的侦测范围还不能到那么远。我不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了,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嘉翎在脚上套了圈毛袜。“我说,你们也真是的,总是有个限度,怎么不能是万能的。这样,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席钟斯突然在她身旁说。
啊呀!嘉翎一个不稳!差点跌了个四脚朝天。“你怎么可以转过来!”
“你已经穿好衣服了,不是吗?快点跟我下去,我没有时间在这边等你一辈子。”他捉过她手上的另一只袜子,蹲下去帮她套上去。动作迅速,一点也没有不熟练,好像已经帮许多人练习过这一动作了。嘉翎觉得口腔里一股酸味在扩散著。
她缩回脚,很快的朝门口走去,“你还愣在那边做什么?你不是说要下楼吗?”
钟斯在心里模不出头绪的想著,她怎么会一下抖得像只小老鼠,换件衣服后又像是位女王命令臣子似的对他说话。
女人!他猜他永远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且不提,钟斯和嘉翎下楼的时候他想著,更重要的是,要先救一救那些月复痛的人。
嘉翎未走到大厅前便愣住了。
大厅哪像是场庆典?申吟的人申吟,打滚的打滚,还有人趴在角落呕吐。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患病,但是半数以上的人不是害怕自己也会突然得病,就是束手无策的陪在他们的亲人身旁。她急忙奔过去。“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大家高高兴兴的吃喝著,没多久,开始有人闹起肚痛,然后像有传染病似的,一个接一个都倒下来了。”
“爵爷,救救我。”一个在地上痛得打滚的人,拉住了钟斯的脚说。
钟斯蹲下去安慰说,“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嘉翎也蹲下来。她握著那人的脉搏听了一下,接著翻开他的上眼睑,“你哪里痛?”
那人按著他的下月复上一寸部分。“这里,好像全都绞在一块儿了。痛死我了。”
嘉翎接著诊视了两、三人。大部分都是一样的情况。“很奇怪。”她喃喃的说,一边继续看著其他人。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钟斯,听见了她这句话,“怎么了?他们都怎么了?”
嘉翎低声安慰了病患几句,然后回头对钟斯说,“他们,好像一夜之间都患了急性的肠胃炎。我觉得这一点很奇怪。照理说,不可能这么凑巧。可是,不管是症状轻或症状严重,都是同样的肠胃炎,没有错的。”
“那么,你有办法医治他们吗?”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我需要找几种草药。”嘉翎看看躺在地上和坐在椅上休息的人,“我可能需要较多的草药量。”
“那些都不是问题。”钟斯一听见嘉翎说这种病并不怎么严重,脸也不再紧绷著。“你需要什么药材我陪你去找。”
“那我们走吧!能早一点解决这件事,没有必要拖晚。”嘉翎说。
钟斯也同意,他招来了一位还未发病的手下,“去找亚乔,我有事要交代他。”
“爵爷,亚乔大人他躺在那儿呢!”那名手下指著大厅七零八落的人体,说著。
“什么?连亚乔都……”钟斯摇头,“真不是办法。”
嘉翎手搭上了钟斯的肩说,“我一个人去,你就待在这里吧!我知道你也要保护这些人的。这么多人都倒下了,城里一个指挥人都没有是不行的。”
钟斯也正道么想。他不能够抛下城里这些生病的人,他不在堡中,谁知道是否会有什么宵小强盗闻风而来呢?
可是,“你不能一个人去采药,我找些人陪你去。”
“现在这里倒下这么多人,你需要每一双手来帮你照顾他们及保护他们。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这些人力了。我一个人去好了。”嘉翎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设想才这么说。
钟斯并不放心她自己去采药,而且,她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了?!钟斯开口想要拒绝她这份要求时,罗伦走过来,对他们说,“我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