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一样调皮捣蛋?”
“更甚於他,我可是家里的头痛人物。我曾将牛栏里的牛尾巴都打成一个结,命令它们排排走。不用说,那些牛儿们有多么惊慌了。”
嘉翎对他描述的景象报以笑声。
“你父亲一定很头痛。”
钟斯隐逸他的笑,“我父亲经年累月都在外征战,处理国事,他根本不曾对我有什么记忆。在他身边的,一直是我的大哥。他才是我父亲的儿子。”
嘉翎明白身为一名次子,在这社会是相当不被重视的。“你爱你的父亲吗?”
“爱?男人是不“爱”的。”
又是这套大男人声明。“算我说错话好了。那么,你的母亲呢?”
“我母亲是个好女人。她有副世界最软的心肠,不幸地嫁给我父亲,我父亲一辈子带给她的只是一副担子。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可是你不爱你母亲,你是个“男人”。”
“巫女,不要以我说过的话来对付我。”钟斯双眼熠熠的说。
“现在我又成了巫女,是吗?”她笑著看他。
“没错。”他蕴起笑意,眼中带著企图偎了过来。“你是巫女,也是我的巫女。没有别人能够拥有一个巫女,只有我。”
嘉翎有了受猎捕的感受,她——想逃。
席钟斯在她能移动半寸前,他就已经制住了她。“你知道,你这条命是我救的。”
嘉翎看著他移动双手双腿,贴合著她的曲线,她只能对他的问题回以颔首。
“这给了我点特权。”他说,轻柔得像风的耳语,“你的生命是我救的,就像是我拥有的。你欠我一命,我要拥有你,永远,你有没有话要说。”
当然有,这是不可能的。“我——”
他的唇在她开口的霎那,已覆了上来。火热强悍,又带著他的执著。他的吻与他的人都同样的这么不可抗拒,连躲都躲不了。
炽热的火与冰是他带给自己的感受,他的冰凉身子,贴上她的同时,他却带给她火一般的激情。在这场爱的嬉戏中,她既是被动的,也是主动的。不论当初是否甘心,她都已经陷入而不可自已。
当他要结合时,他吻著她的耳,要求著她,“说,说你不会离开。永远。”
他的话像冰冷的尖刺,戳进她的温热胸口。“我不能。”
“说。”他不容许她逃避,火热的眼和火热的身都在催著她。
“你能相信我的承诺?”她轻叹。
“我会确定你遵守。”他霸道的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好,”嘉翎看著他说:“我不会主动的离开。永远。”至於其他的,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天知道,她也摆月兑不了这男人深植在她生命中的事实。
他满意的给了她一吻,拥著她回归了最灿烂的天堂。
☆☆☆
棒天,他们共乘一马,在太阳早已高高升起的时候,才相偕回到席家堡内。
席钟斯在他们进入城门前,他勒住了黑魔鬼。他让嘉翎先下马,“哪,你的菜篮。”
她接过那装野菜的篮子。里面除了今天才采的野菜,还有许多今天清晨现采的莓果。钟斯说,这些要保留到稍晚,等到他们晚上能独处的时候,再分享。
“我进去了。”嘉翎举起脚说。
“等一下。”他唤住她。他倾前,在她的颊上印了一吻。“这样,你可以维持到今夜,都乖乖的想著我。”
嘉翎朝他皱皱鼻,“你不想我,我也不想你。”
“姑娘。”他坐在马背上,阳光在他的金发上跳舞,却舞不过他笑容的绚丽。“我想你想到令我自己生气了。你说我想不想你呢?”
甜言蜜语的魔头。嘉翎带著抹甜笑说:“我不知道。”
她转身朝著城门内跑去。
而心里还在怦怦喘跳著。
她冲进了堡内,准备拿著她的菜篮去给布兰嬷嬷。由充足日光中走进屋内,她的眼睛一时没法调适过来,差点撞上了一个站立在半途的人。
“对不起。”她停住脚步。
“没关系。”那人对她一笑。
布汤姆!嘉翎瞪著铜铃大眼看著布汤姆站在她身前,拄著拐杖。
“你就是那位救了我的姑娘吧!”
嘉翎吞口水,不知要怎么说。
第7章
“你不必告诉我,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布汤姆温和的笑说,“你长得不像这里的女人。这儿,不说你也该看到了,没有人生得黑发黑眼的。”
嘉翎勉强一笑,“说得也是。”
“你不用担心。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有人对你不友善,就是对我的侮辱。你来告诉我,我一定去找他们理论。”布汤姆更热切的说,“像你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怎么可能会是杀人诅咒的坏女巫呢?你一定是上天派遣下来的天使。”
“你太赞美我了。”嘉翎摇著头笑说。
“一点也不。你的美让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那可不行喔!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你。”嘉翎对他说,布汤姆哈哈大笑著。“说到你的健康状况,你可以下来走路了吗?不要勉强伤了腿。”
“我站不久。刚才是亚乔帮我运到这活动一下。不过,我可以坐很久。”
“还是不要太勉强。”
“谢谢你的关心。我真是太走运了,能让你这么美的姑娘救了一命。”布汤姆喘著说。
“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得赶紧将菜送去给布兰嬷嬷了。”
“好、好,你赶紧去忙。”布汤姆挥挥手说。“别让我碍著你。”
嘉翎暗中松了一口气,她对他虚伪和气的笑笑,边快步的走向厨房的方向。她一钻进厨房,只见布兰嬷嬷一个人在灶前忙过来忙过去。
“布兰嬷嬷,这是你要的野菜。”嘉翎走到木桌前,放下那篮莱。
布兰嬷嬷捉著手上的大汤瓢转身,“哎呀,姑娘,你拔什么野菜花这么久的时间啊?我还正想组织个救难队去找你了。要不是知道我那贪心的主人跟著你,我早就这么做了。领主大人也很久没有对哪个姑娘这么另眼相看过了。”
嘉翎不知怎么地,听见别人将她与席钟斯联在一起,会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也别向嬷嬷我解释,你这乱糟槽的外表,不管谁都会起疑心的。何况昨天大家都注意到主人去找你之后就消失了。不会有人敢对主人说一句半声的,而且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是替你高兴啊!主人是难得的大好人,你该觉得受宠若惊了。”嬷嬷转身回去搅动她的汤汁说,“我们这种下人,只能看上面的脸色,人家说东说西我们是气都不能吭的,你和主人在一块儿,也可以替咱们说说话什么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假如平民都是这么想的话,那难怪於王公贵族们这么热衷於养情妇了。嘉翎一旁不能苟同的想。
“嬷嬷,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对了,其他人呢?”
“我派她们去清理一下大厅了,因为今晚有个庆典。这可是席家堡的传统,要慎重且盛大的办一办。我准备了许多的食物,等她们打扫完了,我们就要忙著烹煮了。”
嘉翎也确实注意到木桌上多摆了许多的食物和肉、蛋之类的。“我来帮你洗洗菜叶好了。”嘉翎提起篮子说。
“嗳,不,不用了。”布兰拦下她的手说,“你去休息,晚上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讨他欢心,这样就好了。”
“嬷嬷,不管你怎么想,我不会因为——我不是——总之,你让我帮这个忙吧!”嘉翎不想以钟斯的“情妇”的名义住在席家堡中。她宁可和所有人一样,为领主工作,换得她的吃住,而非只因她上过他的床,她就显得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