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就是会议中心了,妳要在正门还是侧门下车?”
手机才刚收进运动背包里,前头的司机随即转头询问。
阮绵绵歪头细想,“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会议中心,请问二楼咖啡厅是离正门近还是侧门较近呢?”
“正门。”废话也不多说,司机马上将车驶上会议中心正门坡道,接着再稳当的煞车,往电子计价表上瞄了眼,“小姐,谢谢,共两百八十块。”
“好,请稍等一下。”她忙打开运动背包,从凌乱的包包内找出钱包,取出三张百元钞递给司机,“司机先生,不用找零钱给我了。”
“谢谢小姐。”司机欢喜收下钞票。
阮绵绵匆忙将钱包塞进背袋里,趁忙看了眼时间,不禁逸出小声惊呼,“糟了,迟到了……”
这下别想给难搞的白睦先生有好印象了,光是信用就会遭到对方质疑了。
“平常心,平常心……”她边深呼吸,边打开车门,踏出步伐。
就在此际,会议中心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漫天袭来的吵杂议论声从里头爆出来。
阮绵绵一脚在计程车内,一脚跨在计程车外,听到尖锐月兑序的叫喊声时,不由得举头往声源处探看了下。
目光才刚锁定前方,一道如旋风般的身影即朝她袭来,一把将她往计程车内推,然后迅速坐进计程车来。
“司机,开车!”车门一关,不速之客旋即命令道。
“可是……”司机瞪大眼,从没遇上抢车坐的鸭霸乘客,“小姐还没下车。”
不速之客脸色一沉,急拍前座司机的座椅,“开车!”
“可是……小姐还没下车。”
回头瞄了眼几乎发生暴动的大门,里头涌出了大批拿着相机及麦克风的媒体工作者,他们纷纷停下脚步,似在寻找采访目标。
“麻烦!”
他啐了口,匆促转头瞄了眼搞不清状况的阮绵绵,一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浮上心的同时,手边动作未停的将西装外套月兑下,往她肩上一披──
“这是干什么……”阮绵绵不解的偏头看了眼肩上的西装外套。
“别说话。”
“什么?”眨了眨茫然的双瞳,一道阴影无预警的罩住她整个人,下一秒,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亲昵感紧紧缠绕住她的颈子,唇上传递而来的压力及陌生热气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她正在跟人亲嘴──
亲……亲嘴!?
哦──天啊!地啊!佛祖啊!
意识到她的唇被一个陌生男人紧紧攫住,阮绵绵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无法接受被强吻的事实,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他……他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她她她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小到大,除了爸跟邦哥会跟她如此亲密之外,再无其他男人敢这样亲近她,更遑论是……亲她的嘴唇!
她是否该学电视上演的那样,一把推开强亲她的男人,然后再给他狠狠一巴掌?抑或是……
呃──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但越想理出个头绪,脑子越是无法清晰思考,只有焦虑呼救声不断回荡在心扉间。
就在阮绵绵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时,一道麻麻、热热的暖流从双唇轻贴间流窜出来,不由得让她浑身一震,脑海紧接着浮出一个大大问号。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好奇怪喔!她从没体验过这种无法言喻的感受,就好像……被电到似的酥麻不已,有种莫名的期待与兴奋从心底慢慢溢出──
正当阮绵绵不自觉沉迷、追寻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时,计程车外传来阵阵叫嚷声。
“快,快追!今天非得拍一张照片抢独家不可!”
“人呢?人往哪边跑了?”
“好像是往那边……”
大批媒体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纷纷在同一时间迈开步子往可疑方向追去,谁也不肯让谁抢到独家。
当吵杂声渐息,白睦这才推开被拿来应急躲避用的女子,顺势将披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抽回来。
“妳可以下车了。”不看呆若木鸡的女子一眼,白睦面容绷紧,冷淡挥手驱赶。
“你……”阮绵绵欲要开口抗议,男人又强硬截断,且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车门方向推了一把。
“司机,开车吧!我赶时间。”
就这样,阮绵绵莫名其妙的被赶下车,眼睁睁看着男子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傲侧颜逐渐远离,瞬间疑虑涌上心头──
奇怪,那张脸怎么看起来好面熟啊?
第五章
真是个无礼的人!
长这么大,她还没遇见过这么嚣张、没信用的商人,亏他是商界新宠,还被喻为新生代最闪亮的一颗星。
哼,媒体真是抬举他了,他根本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
当她匆匆赶到会议中心要与雇主做第一次紧张会面时,却传来雇主放她鸽子,人早已离开会议中心的消息。
放鸽子……这种事他竟做得出来!
恁是她脾气再好,遇上种种不顺心也会心情低落,无法控制恼火从心底钻出。
“阮小姐,真的很抱歉……”
“王先生,别跟我道歉。”阮绵绵将恼气往心里头藏,对着猛低头致歉的王律柏笑颜以对,“该道歉的不是你。”
“无论如何,都是我不好。”王律柏感到深深愧疚,再次低头道歉,“如果我调解得宜,妳就不会白跑这一趟了。”
“没关系,总还会有机会的。”
“呃……”王律柏支支吾吾,显得有些为难,“阮小姐,老实告诉妳,白先生他一点也不希望被人保护。”
“为什么?”难道商界新宠不怕死吗?
“这个……”他苦笑耸肩,“我也不太清楚,他似乎不把有危险的事放在心上,所以认为没有被保护的必要,但是……”
“但是订金已经先付了。”就算到时她不愿接任保镳一职,还是会有其他人接替,“若是要退费的话……”
“白先生并不在乎那些订金。”
“我想也是。”有钱人都视金钱为粪土,“不过多层保障总比暴露在危险当中来得好吧!”
“我也是这样想。”王律柏赞同的直点头,微蹙的眉头有着显而易见的忧心,“只是白先生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王先生你话中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白先生,毕竟有些事发生次数太频繁,说是巧合也太过牵强。”他轻轻叹息,“可是白先生总觉得是我太大惊小敝。”
阮绵绵领略他话中含义,微微点了下头,“难怪你会想为白先生请保镳,以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王律柏猛地睁大眼,赶紧澄清,“阮小姐妳误会了,凭我每个月领的死薪水,哪可能请得起保镳?何况浩然保全的收费一向都不便宜……”
“浩然保全的收费虽然贵了点儿,但绝对有能力保护客户安全。”
“我相信,否则白夫人也不会找上你们。”察觉到泄露太多,王律柏赶紧闭口,转移话题,“阮小姐,我再帮妳跟白先生约其他时间可以吗?”
“我记得白先生尚是单身。”没将他后面的问话放在心上,阮绵绵抓紧了解白睦这号人物的机会。
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尤其今天第一战就见识到白睦的“良好信用”,再从王律柏口中依稀可判断出,他是一位很难搞的人物。
“嗯……”王律柏犹豫着说与不说,最后妥协的垂下双肩,“其实这也不是新闻,白先生是前总裁卧病时才相认的孩子,而白夫人是前总裁的正室……这样妳明白他们的复杂关系了吧?”
阮绵绵点头,“白夫人对白先生还真好,若不是真心为他的安危着想,也不会找上我们保护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