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他……”侯翼短暂的怔仲,脑子混乱的教他一时间难以反应,直到一道灵光乍闪,他迅速地意会过来,赶紧附和道:“是的,我是要说服他……”
玉沉香不安的交握十指,垂下的眼睫带着一丝伤怀,“我知道你大哥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我想他一定也不会赞同你要跟我结婚。”
结婚这个名词在侯翼脑中,投下了一颗媲美原子弹的天大炸弹,差点炸得他魂飞魄散。
“结……结婚……”侯翼给结巴巴的,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适才掠过脑海的片段全部连接起来,难怪侯翔千方百计的阻止他,因为他了解他不安定的心,及渴望自由的性情,他根本无意把自己往婚姻的坟墓里送!
他的心情几番转折之后,知道必须立即解决眼下的事,“是的,我是想要说服翔赞同我们结婚,我想妳也不希望有人反对我们这桩婚事吧?”
“嗯。”她点头,衷心希望侯翔给予他们祝福,“那好吧,我改日再登门拜访伯父、伯母。”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迫不及待地下了结论,随之起身,“姬小姐,谢谢妳的花茶。沉香,我先走了。”
“侯翼,你先等一下。”玉沉香拉下了他的身子,带着娇怯之情在他颊边落下一吻,“你开车要小心点,干万别开快车。”
“我知道。”隐去适才她那轻巧一吻所带给他的震撼感,他强扯出笑容响应。
当侯翼走出大门时,姬秋晏提出了她的疑问:“妳未来的老公真是奇怪,前一刻还不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一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摆月兑妳似的。”
她无心的一语,无端地扯痛了玉沉香的心,一抹不安感逐渐在胸臆间扩大再扩大――
☆☆☆☆☆☆
叮咚叮咚吁咚……一长串疯狂急切的门铃声响起。
侯翔带着良好的修养打开了门,对于门外冒出一身汗且急喘不休的孪生兄弟,感到有些讶异。
“翼,你是怎么了?”
“问得好!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侯翼一把推开他,大步踏入公寓,“翔,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侯翔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中午十二点整,你特地跑来找我,就是要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莫名其妙……”侯翼突然发出一串呵笑,“是啊!真的是很莫名其妙,我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所以才来找你把这个莫名其妙给问清楚。”
“翼,停止你的绕口令。”他终于发现这个孪生弟弟不太对劲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侯翼停止呵笑,一双锐利的眼扫向侯翔,神情紧张肃然,“翔,我中邪了对不对?”
“对!”他从未停止告诉他这个事实,“你中了那俪的邪法,这个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真的是中邪了?”回想起过去的每一个片段,他知道脑海中出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在大正午跑来找我,就只是想问我,你是不是中邪了?”看来他再不找到那俪问解咒之法,只怕这个孪生弟弟将会有疯癫的倾向。
“翔,你认真回答我!”侯翼抓住他的双臂,神情激动,“你告诉我,这个邪法的副作用是什么?为什么……我像是失了心、丢了魂一样,我……我居然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了!?天!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侯翔睨他一眼,“那个女人是你自己选的,难道你忘了……”话猛地顿住,他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的孪生兄弟。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发型、一样的风采,一样的……不,他的眼神不一样了,自从中了那俪的咒法后,他那双眼变得较为沉静冷凝,而现在的眼眸……多了分混乱,还有他所熟悉的真实感。
“翼,你解开咒法了!?”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他恢复正常了。
那俪自从闯下祸端后,便被家人给紧急安排出国。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地想要探听出那俪的下落,甚至是登门拜访那家,但是全被那俪受到太大的伤害,不愿见客为由阻挡于外,也让他寻求那俪解咒一事停滞不前。
现在可好了,侯翼自己解开了咒法,恢复了正常。
“咒法……是的,你一直都是这么告诉我的……”侯翼一脸茫然,“当我喝下了一杯熏衣草茶后,我感觉到……好象有某些东西自心头消失了,然后当我猛然清醒时,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声称我要与她厮守一生的女人!”
他无法承受这等刺激的抱着头,回想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点滴。
“天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轻易许下了诺言交出我的一生?我就像是被人蒙蔽了双眼及心一样,失去了思考及选择能力……”
“你是这样没错。”这就是他所担心的,当侯翼恢复正常后,他会后悔所投注下的感情跟许下的承诺,“我想你应该没有失去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吧?”
侯翼迟疑的摇了下头,“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模糊,可是现在……却是再清楚不过。”
“好吧!既然你恢复正常了,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混乱、茫然、不知所措、慌乱无神……正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荒谬的情况,他只觉得……一切都诡异到了极点!
“少给我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萧雅筑从卧室走出来,顶着一双睡眠不足的眼,朝着他爆出火气。
“小筑……”见到亲密爱人跑出来搅局,侯翔几乎可以预见等一下混乱的场面。
“侯翔,你不要讲话,让我来好好告诉他。”她深深吸气,提振起精神,“侯翼,你虽然中了咒法,可是你应该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忘了,是你像个神经病一样缠上了玉沉香,现在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就想要把人家给踢到一旁去,然后打死不承认曾经做过的一切?”
“我……”侯翼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响应,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小筑,火气别那么大,翼只是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一切,他需要时间。”侯翔赶紧跳出来调停。
“是吗?你真的认为他只是需要时间?还是……”美眸朝侯翼狠狠一瞪,“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回先前的自由,继续当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其实这一次的咒法事件,对他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怎么说?”侯翼冷静下来,心神称稍归位,反问。
“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缺陷吗?”萧雅筑受不了的直翻白眼,“你不像翔,翔还有一颗爱人的心,而你跟那么多女人交往,却从未对她们付出过真心。我想问问,你的真心在哪儿?或者……你根本没有真心?”
萧雅筑的一番话直接点出他的死穴,“无法对女人付出真心就是无心吗?那是因为……我不爱她们的关系!”
“那么你爱谁?”她紧抓着他的死穴追问。
“我……”他顿时哑口无言。
是呀,他到底爱谁?
脑中忽地闪过一幕幕与玉沉香相处的片段,她的纯、她的真、她的好、她的善良,他都明了,他……
他真能狠心的伤害她吗?一向坚强成熟的那俪都无法承受他的无心,那么玉沉香呢?她又能承受多少?
小筑说的对,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想把玉沉香给踢到一旁去,但是他的心、他的情又该怎么办?
“何不给你跟玉小姐一个机会?”看出他的挣扎,侯翔低声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