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的允许,谁准许妳离开我的床?”只轻轻一拉,她就又跌回他怀里。
“源苍龙,你这只大!自大的猪八戒!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啦!”她气得抡起粉拳挝着他的胸。亏她昨晚还被他感动得乱七八糟,暗自惭愧自己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她气自己的傻,也气自己昨天竟不争气的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楚寄悠在心里骂自己。
“发泄够了吗?”他柔声问。
看样子这小家伙暂时还不太习惯他的存在。无妨,他不介意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只要这段“适应期”别太久就成。
“嗯。”见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反而傻傻的点了头。
“没见过打人的那一方还哭的。”源苍龙爱怜的揉揉她的头发。
“嗯。”她擦擦眼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遇上他,就好像有满月复说不完的委屈似的。
“爱哭鬼。”他取笑她。
“大色鬼。”她反唇相稽。
“嘿嘿,答对了,有赏。”源苍龙一把拉过她,在她脖子上拚命吸吮着,直到烙上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吻痕为止。
“啊……你在干嘛啊!没事干嘛一直啃我的脖子?!快放开我!”楚寄悠急得哇哇大叫,双手拚命挥舞。
“好了,大功告成。”他放开她。
“搞什么啊,好多口水。”楚寄悠拚命擦着自己的脖子。
“这叫护身符。”他得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
“这是哪门子的护身符啊,丑死了。”她跑到镜子前查看“伤势”,边看还边抱怨:“天啊,好像起麻疹似的,红咚咚的好难看,遮都遮不住。”她拉着衣领,试图遮掩“伤痕”,可是那要命的“伤痕”偏偏伤在领子遮掩不到的地方,她气恼的坐在镜前。
“遮不住才好啊,哈哈……这得要几天才会消,这几天妳就好好的『戴着』我给妳的护身符吧,保证能消灾解厄、除魔化煞。”
才怪!还消灾解厄哩。丢死人了。她懊恼的搓着脖子上的“伤痕”,却怎么也无法去除那抹暗红色的痕迹。
咦!她……她的衣裳……怎么是一件中衣?
“我的衣裳……昨晚你……”她想起她似乎喝醉了,后来……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错,妳想的统统都对。”他大方承认,并欣赏着她脸上的复杂神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跺脚。
“丈夫帮妻子更衣有什么不可以?”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样子。
“是没什么不可以,可是……可是我不是你的妻子啊。”
“怎么不是?”他冷冷的打断她。
“唉。”她垮着小脸,考虑着该从何解释起。
见她无言,他有些恼火。他不懂为何她要三番两次否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她心里不满他成亲当天对她的冷落,可他也已向她赔过不是了,两人之间的心结也该化解了吧!他一点也不喜欢她有事瞒着他的模样,那会让他觉得很无力,觉得自己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你……你生气了?”见他沉着脸,她怯生生的问。
“嗯。”他冷哼了声。
“你别生气,我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他故意邪恶的瞇起眼。
“可是我……我说了你会生气的……”见到他凶恶的表情,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妳不说我也不见得开心。我不喜欢被欺瞒的感觉。”他抱胸。
“可是你的脸看起来好凶。”她可怜兮兮的抱怨。
“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就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严肃模样啦!他想改也改不了,这怎能怪他!
“呃……好吧。是你要听的,听了,可不许生气喔。”
“说吧。”他相信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商量的。
“呃……其实原本要嫁给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姊姊。可是成亲当天她却无故失踪了,因此我是被我爹硬押上花轿的。你放心,等找回姊姊,我就乖乖回我家,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她说出真相,立即做出掩头的动作并且跳开。
咦!怎么等了老半天没有火山爆发的迹象?她由袖子下探出脑袋瓜。
“妳以为我会打人是吗?”
“呃……”是有一点啦。看他一脸要吃人似的表情,教她不误解也难啊。
“别笨了,我从不打女人。”他冷然道。
“那你……”听完以后什么都不说吗?她掩唇,手指有些微颤。
“这就是妳心里想说的话吗?”
见他态度冷淡的套上衣裳,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她难过的垂下头,不发一语。
“好。我明白了。”他默默套上鞋子,走出卧房。
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就算数落她一顿也好啊,就是不要这样闷不吭声的什么都不说嘛。
“我知道你会不开心,可是请让我解释一下当天的情况……”楚寄悠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解释得更清楚一些。她鼓起勇气追上他,想弄明白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但一出寝房,便诧异的瞧见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青衣女子。
“龙少爷,请用手巾。”青衣女子温柔的递上一方干净的巾子给源苍龙。他随手接过抹了抹脸,脸上依然嗅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青衣女子转头,朝楚寄悠微微颔首,可脸上神情却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特别的情绪。
她……好美哪,楚寄悠愣在原地打量青衣女子。
“主子您也起身了?让梅香伺候您更衣梳洗吧。”梅香见状,笑嘻嘻的拉着她回卧房坐下来。
“妳……妳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嗳,才进门。”梅香一脸好意的安慰楚寄悠,但光瞧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已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楚寄悠想探身瞧瞧外头的情形,可是梅香却一径殷勤地梳着她的发,一点儿也不让她有机会偷瞧外边一眼。
“主子,您今天想梳什么发髻?”梅香扶正她的头。
“呃,随便,越简单越好。”她心烦的随口答,注意力完全放在卧房外头。
“那我帮主子梳个梅花髻好吗?这可是奴婢最拿手的发髻唷,因为有个梅字嘛,呵呵……”
“好吧,快点。”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头忍不住直往外头转,无奈卧房门偏叫梅香的身影给挡住。
“外头那个可是咱们源府里公认最美的丫鬟唷,她的名字叫竹影。”知道她好奇,梅香主动提供讯息给她,手却依然扶正了她的头,不让她有丝毫偷窥机会。
“竹影?”怎么连名字都这么美?
“是啊,她啊,可是如假包换的冰山美人呢。”梅香压低嗓子说。
她闷闷的点了头。方才见竹影伺候源苍龙洗脸,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开心,听见梅香说她是冰山美人,她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
“她也是老夫人派来伺候他的吗?”楚寄悠问。
“算是吧。”梅香点头,有些无奈的压低声音说:“竹影那丫头傲得很,除了老夫人外,她谁都不卖帐,就连老爷子也不例外呢。”
“哦?”
“老夫人疼竹影疼得紧,可见……”梅香继续搬弄着她的小道消息。
“嘘……”楚寄悠不耐烦的示意梅香闭嘴。
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房外的动静,可外头除了杯盘的声音外,就听不见其它声音了。怪只怪这哲园的主屋大得吓人,寝房离外边的花厅少说也有数十步路,难怪她什么都听不到。
“梅香,妳梳快点,随便弄弄就好了。”她催促着。现在出去或许还赶得及和他一起用早膳,也许趁这机会好好解释一番,她可不想和他呕气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