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见儿子眼中的怒火,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比起来,不辩解、不奢求的海潮,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而你……居然……”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报母连连倒退,轻摇着头拒绝相信这等残酷的事实,“不可能……不可能……法子是那么惹人疼爱、善良,怎么会是个如此善于心计的女人?”她的血压骤然升高。
“善良?惹人疼爱?哈哈哈……就凭那外表……”他嘲讽的狂笑,之前他不也被法子的外表蒙骗,他之所以没踩进陷阱里面,全是海潮插手阻止……为他付出了全部的她,得到的竟是他彻底的伤害。
她这时才真正悔悟,她逼走了一个多么好的媳妇……她竟还……利用海潮受重伤时,无情的打击她,令海潮放下所爱的人……她到底吃了什么丧失心志的药?
“对不起!我现在已经知道海潮的好,你不要再怪妈了。”她泪眼婆娑地恳求着,“我们一起把海潮找回来,这次我会诚心的接纳她。”
看着母亲的眼泪,他也心软地道:“都过去了……”原本气焰高涨的他,突然黯然道:“海潮走了,永远走出我的生命了。”
报母清楚地看到儿子眼中的痛楚和绝望,“别放弃,我去求她。”
“我找不到她呀!”这是聿棠最恨的事,凭他的能力居然找不到海潮,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报母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海潮去了加拿大。”
聿棠震惊的抬头,“你确定?”
“没有错,那天我亲耳听到海潮对一个叫元元的人说,她要回加拿大那儿去散散心,过阵子再与她联络。”
他欣喜万分马上准备去加拿大,离开前对龚母道:“妈,还是很谢谢您。”
报母欣慰道:“一路小心,快把海潮接回来。“这次她真的会好好对待海潮,补偿自己的过失,只要海潮肯回来,只要她肯回来……
报母拿起对讲机通知保全人员:“黄队长,待会儿要是法子回来,不准她再踏进龚家大门一步!”说起来她并不恨法子的欺骗,她是厌恶自己,居然昧着良心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搞得众叛亲离,要是她再不好好补救,怎对得起聿棠和海潮?
她命令下人收抬法子的衣物,正要将这些衣物全送出大门时——
“老夫人,黄队长说法子小姐在门外大吵大闹,坚持要见您一面!”女仆忧心道:“法子小姐很激动,老夫人,您还要见她吗?”
“当然。”龚母寒着脸,要下人带着衣物她一同到大门口。
法子一见到龚母便欲奔上前去,但硬生生的被保全人员给拦了下来。
“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全挡着我,不让我进家门?”
“加藤小姐……你不必再演戏了,上了你这次的当就算了,可若再让你踏进我龚家门,岂不是养鼠为患!”龚母冷冷地瞪着法子。
“妈!您说上什么当,还养老鼠?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她试着挤出最甜美的笑容。她怎么会不知道龚母指的是何事,但仍企图否认到底。
报母冷笑道:“不知道事情真相前,我还会很相信你那甜美、无邪的笑容,但是今非昔比,带着你情夫的小孩滚离龚家!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她下了逐客令,要下人将法子的物品全扔出去。
“你以为说赶就赶,这笔帐我会加倍讨回来的,我会诅咒袭家的!”
报母回过头:“你有那个能耐吗?你将龚家当成什么了,是我给你特权,你才能如此嚣张,没有我护着你加藤法子,你什么都不是!懂了吗?”龚母下令关起大门。
保全人员将法子推出龚家门外。
袭母忽然回头,“我不想再追究什么,但要是你胆敢再碰龚家人一根寒毛,我会采取非常手段。”龚母抛下警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法子茫然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在一夜之间什么都失去了,而自己最大的靠山,也将她丢出来……这下子全完了!
还不只这些,隔天新闻头条大肆刊出法子的丑态和狡诈,将加藤法子以清纯路线走红的形象,破坏殆尽。无论是电子、平面媒体、网路,都出现极大的反弹声浪,许多读者寄来一封封的辱骂信,使得她被抨击得休无完肤,和法子有签约的商家也纷纷与其解约。
☆☆☆
加拿大温哥华近郊白河镇
聿棠小心的边开车门边看着手上的地址,这是从元元那儿好不容易才要来的,他还再三的向她保证,他绝对会把海潮带回来,而且会更信任她——
“真的不会再伤海潮的心?”元元怀疑的看着他。
“不会。”
“好吧!”堂堂龚氏的负责人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不给他就太说不过去了。她将地址抄给他道:“举行婚礼要请我哦。”
“我不会忘了你这个幕后大功臣的。”他幽默地道。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地微笑。知道海潮的消息,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心底更计划着要如何带回她。
他停在一栋白色木造屋前,四周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聿棠核对门牌上的住址,没错!就是这栋房子。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深呼吸后往前按下门铃。
“哪位?”
正巧来开门的就是海潮,见到他的瞬间,她的笑容完全僵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将门关上。
“别关!你听我说。”他眼明手快的将手穿进门缝中。
“不听!”她咬牙切齿还是关上门。
“痛!”聿棠皱了皱眉,显然他料错了,原以为海潮会停止关门动作,没想到她反倒更加用力的关上,害得他不得不临时抽回手,不过手背仍是撞击到门板。
乍听聿棠的痛喊,她不忍心的垂下眉头,不能开……绝对不能开!海潮在心底无言的叫喊。
聿棠敲敲门,“海潮,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她怒吼出声。
“一切都是误会,开门!我们当面说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她被伤害的还不够吗?她告诉自己不能见他、不能心软,别忘记那个伤口还没愈合!
海潮拉开门缝一点点,“走……拜托你回去……”她悲戚的哭出声,为什么自己还这么想见他?
“我们真的就此一刀两断了吗?”他低落说道。
“我……”她也不想,可是破镜难重圆,一想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和伯母用计逼她走,叫她拿什么勇气继续这段情感。
“海潮,我不会容许的。”聿棠冷凝着脸,“我想要的,一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看着聿棠霸气自若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是他锁定的猎物,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他似的。
“我……会是改变历史的人!”她虚张声势的说完,奋力地关上门,心情一时平复不下来,她抱紧自己,觉得聿棠炙热的眼神似可以穿透门板,盯住她。
静静地站在门外,他来之前也曾想过被拒绝的情况,不过他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看来,要使些手段,来猎捕我的新娘了。”看不透的深黯眼神,他点燃一支烟后往自己的车走去,离开这里。
☆☆☆
镇长家中挤满附近的居民,室内喧闹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很愉快的聊着天,海潮也跟着父母来参加这个舞会。
可她却一个人心事重重的站在角落,满脑子想着聿棠。
不知他有没有平安的回到台湾,距离那天也一个星期了,怎么办?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可是……这举动,不止代表藕断丝连吗?
“唉!不是说好不再想他的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疯的。”海潮喃喃自语的走向庭院,迎面凉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