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毫发无伤,长裤上的血迹到底从何而来?”回想长裤上深红色的血渍,自己身上没伤……
“难道光不止扭伤脚吗?”一想到有此可能,他马上起身打算去看看光的情形,穿上事先准备好的浴袍,系上腰带走出浴室。
“组长。”
他回头,板着脸一丝不苟的面对齐藤。
“本家来消息,让式部紫逃了,不过抓到式部德刚。”齐藤在他冷冽的注视下,几乎快说不出式部紫逃走的消息。
“我知道了。”他走进客房。
齐藤跟着他进入客房,身体保持敬重地客气道:“还有,二少爷马上会来接您。”组长没有大发脾气,真让他松了口气。
“医生来过了吗?”
“来过……但是堂本首领坚持不肯让医生检查。”
“为什么?”他问着光。
“小伤,没什么大碍。”
见光不肯说实话,他先将齐藤遣出去。
“到底伤到什么地方?”
“没有啊……除了脚之外……”
政眯着眼审视他。
“怎么了,政?”她心虚的笑了笑,“我真的很好啊!”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他觉得自从和光再相逢后,有股深深的奇异感说不上来,当初以为是分离太久,但现在一起出生入死也有些日子了,奇异感却不减反增,反而更甚。
“我哪会有什么事瞒着你?”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他扳正光的脸。“说呀!”
她用力的摇头。
“不说,我自己检查。”说到做到,政动手欲月兑下他的衣服。
“你别蛮不讲理好不好!”她挣扎地闪开他的手。
“放开。”他抓着光的前襟。
“不放。”
“放。”
“不要!”
“叫、你、放、开。”
“我、不、要!”
他深深吸一口气:“再不放开,我就要用武力罗!”
“用呀——反正你堂堂一个显东组组长,都不怕被人笑你强迫一个男人月兑衣服了,我还怕什么?”
“光——”他无奈的说:“我又不是要强暴你。”
“可是……”
“可是什么?”
踏踏踏……直升机螺旋浆转动的巨大声音,让整个屋顶为之震动。
“怎么回事?”她捂住耳朵。
“远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说是就是了。”
“我不相信。”
他用棉被裹住扁,“看看不就知道。”
政将光扛在身上走出客房。
“我自己可以走啦!”
“乖一点。”他拍着光的臀部。
“不要碰我的臀部。”
“我偏要。”
“!”
“换点台词,老是、的。”
“变态!”她捶着政的背。
“大哥。”远看见政出现在院子。
“本家现在情况如何?”
“一切如常,你在吉祥寺的消息我已经先公布出去,大伙较为放心了。”
“很好。”
“放我下来。”
这尖声引起远的注意,这才发现原来大哥肩上不是棉被而是光。“他是怎么回事?”远问。
“在式部家受了点伤。”他放下光,“这小子越来越不像男人,软弱得跟海棉蛋糕没两样。”
“真的吗?”远很吃惊,“影”可是很悍的暗杀集团。
“要他月兑个衣服,鬼叫鬼叫。”政很不悦,期望光能更有男子气概一些,老是娘娘腔,怪不得会对她产生……
“我没有,明明没有受伤,要我月兑什么衣服。”
“诚实些,血都沾在我的裤子上了,怎么会没有受伤?”
她怔了怔,才结结巴巴道:“也许是别人的……”
这下子换他愣住了,乍见到那血迹,直觉认定是光的,忘了还有其它可能性,自己一向冷静的脑袋,全被光搅糊涂了。
“唉——我得冷静冷静。”政按揉着太阳穴。
“走吧,我们回本家,式部这件事继续追踪。”他命令远,不忘抱起光走向直升机,暗暗告诉自己要暂时远离光,不然他会疯掉。
第六章
“光呢?”远走进和室,只见大哥一人气定神闲的品茗。
“他今天一早到医院去了。”他放下茶杯道。
“人不舒服呀?”他在政对面盘坐而下。
“身体健康检查。”提起光,政的眼神又变得有些深邃,经过式部家事件后,这段日子他常思考着光的事情。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脑中对光扮成女人的样子一直挥之不去,从没有对哪个女人产生过这种感情,但是对光……好像重感冒一样,茶不思、饭不想。
远同样安静地审视大哥的表情,隐隐约约感到他对光的宠溺,似乎超过一个朋友的临界点,在他的眼中大哥和光根本已到了如胶似漆,就像方才找不到光,第一个直觉的反应就是找到大哥,等于就能找到光。
“你找光做什么?”政发觉自己发呆太久,赶紧回神随口找个话题。
经政一提,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式部德刚那老家伙,一直不肯供出他女儿的藏身处,于是我将他和他的亲信关在一起。”
“结果如何?”
“负责监视的小忠报告说……德刚不断的重覆谈着上次的绑架事件,猜不透你被下了药,怎么可能逃得出别庄。”
“式部下的是什么药?”他沉下脸色,直觉认为搞不好这是某件重大事情的关键所在。
“最近式部分家新开发成功的媚药。”
他额上的青筋浮动,居然胆敢对他使用媚药。看来是他对式部太仁慈了。
“这药方会使人昏迷,直到男女后才会清醒。”
“有没有弄错?”
远摇头道:“所以要找光问个清楚。”
“继续追查紫的下落,这件事我会私下问个清楚。”
政凝重的回想当时仅有的记忆,在隐约中他确实曾触碰过一个女体,但禁闭室中只有他和光,难道因药物的关系而产生错觉吗?把光当成了女人和她做了,这样的想法在他心底引起一阵骚动,不可否认地,他确实对光真有异样。
远领命之后,退出和室正要出外时,在门口巧遇光,但是光低垂着头,匆匆忙忙的闪过他。
“喂、喂,怎么回事?”远追上去,但是光没有停下脚步,一古脑地冲上二楼。
“你在做什么?”他惊见光跪在地上用力的打包行李。“怎么不吭一声就打包行李,你说话呀?光!”
“不要管我,我已经决定回台湾。”她又塞了好几件衣服进箱。
“到底发生什么事?”远发觉自己劝不动她,打算下楼将大哥找来。
“没有。”
她狂乱地猛塞私人物品,又站起来打开柜子,一张门诊单瓢落在榻榻米上,远俯身捡起来,喃喃的念着:
“堂本光……二十六岁……女性……”
“女性?”远乍然抬起头:“光,你是女人?!”
“还我!”光惊跳起身,伸长手臂要强抢诊疗单。
远闪着光,眼睛快速地扫过内容,“你‘怀孕’了?”知道光是女人还不够呛;知道他……不!“她”怀孕了,吓得远差点心脏病发。
“是大哥的对不对?”他扳住扁的肩膀用力摇晃。
“不是。”
“别否认了!上面的日期、还有大哥被下药,居然在未和女人发生关系之下清醒,所有的谜题全解开了!”
字字铿锵有力的嵌入她的心脏,她几乎为了这个真相而停止呼吸,没想到这么倒楣,不过想当成回忆的,现却成了非得浮出台面吓人。
“别说了……”她抖着声音道:“不关政的事,是我自己决定那样做。”
“你打算怎么办?”他颇感棘手的询问她,他心里知道大哥目前不可能娶光,因为各个分家妻子人选之事还没有处理完善,在这节骨眼上如果娶了光,定会造成分家不满。
“回台湾……除了自己独力扶养、堕胎和随便找个丈夫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努力不要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可怜兮兮,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