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见深,是我。”装扮精致的脸有点失望,但声音仍柔和甜美。“找了你一早上了,手机一直没人接,你这个大忙人,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我会一直在公司,给我个电话。拜!”
放下电话,她又看了一会文件,很快丢下,拿了皮包,交代秘书说:“我有事出去一下,有重要的事的话,打我手机连络我。”
这时间林见深应该在上课才对,她干脆过去给他一个惊喜。这阵子两人工作都忙,见面的时间不多,她担心她要再不去露露脸,他可要把她给忘了。当然,这有点杞人忧天,不过,有点“危机意识”总是好的,她可没忘了他挂在嘴上那个“有趣的”邻家小女孩。
上次到他父母家,匆匆碰了他的“小邻居”一面,见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她才知道“邻家小女孩”可不再是小女孩了。还好,林见深回来不久就搬出他父母家,少了近水楼台。
手机响起来,她看看来电显示,连忙接了电话。
“喂?见深!”声音带笑,柔又甜。
“小蕙,是我。”林见深稳稳冷冷的嗓音传出来。
“大忙人,你可真难找,我找了你一早上了。”她娇嗔一句。
“我在上课。妳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不是忙着新企画?”
“忙啊!可我怕我再不露露面,你很快就把我忘了!”她低声笑了笑,语带俏皮,即使是埋怨,听起来也娇柔悦耳极了。
林见深笑起来。“我记忆力没那么差。”
“希望如此。”她又娇笑。“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我在杂志上看到介绍一家个性小店,看起来挺不错,满有意思的。”
“今天天不行,我有个会议。下个礼拜好了,茂名他们刚好找我,问起妳,大家一起去,顺便聚聚怎样?”
“好啊,好久没看到他们了。”那一群是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个个学有专长,都是专业人士。
不能两个人单独吃饭相处,让她有点失望,不过,一群人聚在一起,她跟林见深的关系在其中能更加突显,在其他人眼里,他们的关系会显得更确定。
本来她想给林见深一个惊喜的,现在惊喜不成,既然已出来了,趁机去逛逛街、喝杯咖啡也好。看看有没有新装上市,再找找搭配的鞋子,刚好下周见面的时候可以穿,让他一见惊艳。
想了想,她拐进对面大楼的美容健身中心,流流汗也好,她不想身材往梨型发展。
“小蕙!”走进美容健身中心,便遇到熟识的朋友。
“雅卉!我不知道妳也来这里。”她和陈茂名的女朋友聊起来。
“这儿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方便嘛。对了,茂名说有家小店不错,打算大伙一起聚聚,妳有空吧?”
“再没空也要挤出时间来。我刚听见深说了,刚巧就遇到妳。”
“妳这个大忙人,要遇到妳也不容易……”
两人边说边往里头走去,又约了一起去逛街购物,互相交换一下流行时尚的讯息和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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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女性独立自主,拿得起放得下,不为不值得的人、事浪费太多的感情和泪水,伤心过了,把心脏补一补,泪一擦,又是一个动人的好女人。
大苏很快就把那个男人抛到脑后,与另一个追她的有钱老板愉快的晚餐。又拉了范江夏去逛珠宝店,用那笔钱买了一堆没用又不能吃的钻石跟项链首饰。
“好不好看?”兴致勃勃地在范江夏面前展示。
“不是我说,大苏,这些东西又不能吃、又那么贵,妳钱多也不必这么花,真是浪费。”
什么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骗人没念过书!依她看,钻石才是商人最好的朋友,让他们赚得肥油油。
“妳喔!妳没听人说过,珠宝首饰让美丽的女人更增添光彩,雍容华贵又明媚,比别人亮三分。妳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我只看到一堆长了翅膀飞了的新台币。”
“听听妳那口气!”大苏摇头。“欧巴桑,难怪没人请妳代言珠宝钻石。”
“说真的,我觉得那跟玻璃弹珠差不多。”范江夏不好意思笑一下。
“妳喔!”大苏又摇头。“好了,不说这个了。等会严老板请我吃饭,妳也跟我一起去,请妳吃大餐。”亲热地拽住她,拉她跟他们一起吃饭。
“这样不好吧?妳跟大老板约会,我去凑热闹做什?』
“去认识大老板啊!”大苏眨眨眼,俏皮极。
“要不要我在自己脸上标个价钱?”她横她一眼。
换来大苏一个白眼。
“妳就不能当作是纯粹去捡一场便宜,免费吃大餐?”这个二十八就是这点不好,乖戾不可爱。
“不用我自己花钱当然是好,可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再说,我的立场苞妳不同,又在做模特儿的工作,陪有钱老板吃饭,他们心里会自动替我定价的,我还是不去的好。”边说边摇头。
小模特儿陪有钱大老板吃饭,还需要别人花什么脑筋想是怎么回事吗?
她不是保守或洁癖,都做了这工作了,还有什么矜持的?只是,别人企图心大,陪有钱老板吃饭有追求、有所得,她不像别人那么上进,只求少少工作,有进帐饿不死就好。陪有钱老板吃饭,浪费时间、浪费钱,还要花精神应酬,不过捞一顿免费吃的,得不偿失,太划不来了。
“妳以为我在拉皮条啊?”大苏瞪眼。“妳是我的朋友,朋友!我会说清楚的,妳不必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觉得划不来。”
“划不来?”大苏瞪大眼睛,显得更大更圆。
“就是啊。”范江夏煞有其事的计算给她听,“我又没什么大企图,陪大老板吃饭要花时间、精神,还有心思去应付,只拗得一顿免费的,算算投资报酬率,太划不来了。”
“妳--”大苏小巧的红菱唇,张成一张0形嘴。“妳还真会算啊,我真的服了妳,二十八。”大叹口气,也不知是佩服,还是讽刺。“可妳总不能都不交际、不应酬吧?下管,就当作是陪我!”不顾三七二十一,拽了她就走。
“等等!大苏--妳别一直拉着我嘛!”范江夏不提防,踉舱一下,硬扯住大苏。
大苏扬着下巴,抆着腰,有点蛮横地看着她。
范江夏吁口气,说:“我陪妳去就是。我没有意思干涉妳,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大苏,妳明知道阿a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苏立刻打断她
“妳这样子真像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以为藏得好,却露出个大,教别人全看得一清二楚。”
大苏也不恼,只是斜眼瞅她,要笑不笑说:“妳什么时候改行了?还是他付钱给妳当说客了?”
范江夏半举双手,做投降状。“其实,妳也不见得喜欢严老板,干嘛浪费时间跟他吃饭?”
大苏又瞅她一眼,这回竟有点涩。
“妳不懂。”她摇摇头,没有意思多作解释。
她不说,她当然不会懂。但看大苏无意多说,范江夏也不追问,她们不是那种要互相交换秘密,才显得掏心掏肺、才显得交情的朋友。
虽然认识不浅了,多少都知道对方一些事,但很多时候,她们彼此根本什么也不说;有什么事,如果大苏不说,她也不追问。
她还是多嘴了,说:“妳又不是不知道阿a的心意,除非妳真的不喜欢他,不然,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