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浩他该不会是喝了闷酒之后,藉机发酒疯砸了choose?”惹恼安琪的因素之一。
安琪仍是一脸铁青。
“如果他真的砸了店,我正好可以趁机要求高额赔偿费来整修装潢店里。”
看样子,不是这个。
“那就是他动手揍了你老公?”惹恼安琪的因素之二。
安琪顿时眼露凶光,似乎如果此刻成浩本人在她眼前的话,她肯定会立刻动手将他大卸八块。
“敢动我的人,就要有买棺材给自己躺的准备。”这句话可以算得上是安琪的名言之一。
宾果,她猜对了。
看来具有推理能力当侦探的人是她,不是爱瞎搅和的兰妮。
“请念在我们的情分上,放他一条生路。”方律华代为求情。
好歹成浩算是她的准男友,虽然经过今晚的事情之后会不会发生变化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她这位准女友多少还是得关心一下。
安琪打量了她好一会,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答应跟他交往啊?要不要多考虑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她的立场经过今晚的诸多事情后,从赞成转成反对。
“我想我考虑得够久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的确是够久了。
安琪一脸不甘心的表情,语气充满了极为勉强的意味。
“哼,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的,你要记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是是是。”
“不过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笔帐我绝对会从他身上讨回来。”
“到时请你不要波及无辜就好。”她不想成为被牵连在内的无辜受害者。
“我尽量。”安琪考虑了一下,说道:“快去把人给我带走,要不是我这里忙翻了,走不开,不然老早冲过去料理他了。”
“我以后会多加看好他的。”
唉,她现在的心情怎么会觉得自己又多了一名艺人要管教呢?
“他人在哪里?”年轻女孩一开口便用生硬的中文这么问。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这让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心情又冒出火花来。
“他人不在这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回到家里。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火归火,客人上门来还是得以礼相待。
年轻女孩脸上同时出现了失望与犹豫两种表情,随即又恢复成平时的骄傲神情。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看见了。
和年轻女孩曾打过几次照面,每回她都黏在他身边。
即使不被理睬,她仍然会露出开心的表情,似乎是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能得到满足,眼里满是对眼前男人的迷恋。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年轻女孩的浓烈爱恋注定是要落空了。
“不用了,谢谢。”
年轻女孩留下这句话,转身要离开,却突然被一双手强迫停下脚步。
“不行喔,本店有最低消费五百元,我不能就这样放你离开的,客人。”她脸上挂着招牌甜美笑容。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她态度的转变,让年轻女孩一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愣在当场。
“我……”
“钱有人会帮你付,想离开至少得先喝杯饮料才行,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她甜美的笑容底下,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喝完之后,我会派人将你送到他的住处。”
年轻女孩一脸的不解。
“为什么?”她问。
“事情总要说清楚、做个了断,你才能重新开始。”她回答。
她才不是要当好人,而是看不惯有人无止境地单相思下去。而且,对方欠她的可多了,当然要利用这个机会讨回来。
清晨时分。
他突然从睡眠状态中醒过来。
月兑离学生时代之后,除非是工作上的需要,不然他几乎不曾在这种时间自然醒来。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是觉得今天早上似乎有些不同,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预感。
脑袋有点沉重,大概是昨晚喝多了,宿醉现象吧,他心想。
想改变姿势让自己舒服些,没想到一翻身,发现床的另一侧竟躺着人,一个他很想熟悉的女人。
她熟睡时的模样和平日的形象截然不同,黑色长发披散在白色枕头上,不施脂粉的脸蛋可以清楚看见她鼻子附近的小雀斑,和眼睛底下淡淡的黑眼圈,表情安详恬静。
完全卸去了向来给人严肃难以亲近的感觉,呈现出佣懒的天真性感姿态,美丽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躺在枕边的女人。
是在作梦吗?
为了确定她的存在,他伸出手,握住她摆放在枕头上的左手,十指相扣,竟然如此契合。
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嘴角突然噙着一抹微笑,让他突然心跳加速了起来。
明明昨天晚上还为了她的态度气恼着,现在却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微笑而心动。他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十六七岁时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上人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引着自己的所有思绪与注意力。
他顿时领悟,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爱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了。
现在,他不只要和她交往,脑海里甚至已经产生了想将她娶回家的念头。
他想像现在一样,一醒来就看见她安详恬静的睡脸,感受着她散发出的体热、清新的香气。
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浓咖啡,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如果再继续陷在她的温柔乡当中,恐怕他今天是无法飞回香港继续未完的工作了。
犹豫了好久,好不容易松开了与她交缠的手指,将视线移离她美丽的脸庞,起身走出卧室往厨房走去。
忙了好一会,终于煮好了一壶咖啡,他端着咖啡往一旁的起居室移动。
“能给我一杯咖啡吗?”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不该存在的声音。
这真的把他吓到了,平时鲜少有人能进入的房子竟被外人入侵,甚至人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却丝毫没有警觉到她的存在。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压抑着惊吓与错愕的情绪,问道。
“很久很久了。”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晚了。
就像是她待在他身边很久很久,除非她先开口,不然他永远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阿威帮你开的门?”有他房子另一副钥匙的人就只有阿威了。
马欣宜摇头。“是安小姐的弟弟送我来的,门也是他开的。”
原来是安蓝干的好事。要不是知道他有着高薪的正当职业,真要以为他的身家财产全是靠闯空门累积而来的。
不过安蓝肯定是受他姊姊所指使,至于安琪那个疯婆子做事全凭感觉与心情,谁晓得她这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去换套衣服,开车送你回饭店。”成浩烦躁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无奈说道。
一早醒来时的好心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给完全消灭了。
“她现在正躺在你床上,对不对?!”马欣宜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用着广东话大声吼。
“小声点,别吵醒她。”他一边警告着她,一边则忙着探头察看卧室里的情况。
看样子她没被吵醒,还睡着。成浩安下心来,将卧室的门给带上,阻隔外界的一切杂音。
他的一举一动,马欣宜全看在眼里,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从不曾为她如此细心、温柔过。
“打从我一见到你开始,就爱上了你。到底我是哪里比不上她?你不喜欢的地方,我可以改的!”她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成浩叹了一口气,知道是到了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
“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你需要的男人是能够欣赏包容有关你的任何一切,他绝对不会勉强你去改变,好迎合他的喜好。”他试图开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