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元有点可惜看著林漾那块到嘴的肥肉飞走。倒也没太坚持,一下子就握搓住艾玛玉丰满的胸部,还让梁兰坐在他腿上,毛手伸进她的短裙底下。
艾玛玉和梁兰吱咯地边笑边扭动身子。仓皇逃到门外,林漾还听到她们放浪的叫声。
荆筱梨看她一眼,沉下脸说:“林漾,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晓得才是。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明白,筱梨小姐。”林漾忍住吧呕的冲动,保证她对荆筱梨的忠心。
“很好。那你就照我说的,去接近何澄空。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丁嗯”林漾迟疑一下,才轻轻点头。
“林漾。”荆筱梨不厌其烦,换了亲切的口吻,双手搭在林漾肩上。“你喜欢宋晴对吧?”林漾惊愕抬头,她微微一笑,说:“何必那么惊讶,我说得不对吗?别瞒我,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林漾低头默默无语。
荆筱梨加重放在她肩上的力量,说:“你不必担心,喜欢宋晴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我不会怎么样的。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林漾再次惊讶地抬头。
荆筱梨笑说:“你已经是我姐妹会的成员,我不帮你,帮谁?其实我觉得你跟宋晴挺相配的。偏偏就那个何澄空在那里坏事!”
“筱梨小姐!”
“嘘,听我说──”荆筱梨打断林漾的嗫嚅。“林漾,何澄空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将你当朋友。你想想,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她一直虚伪地应付你罢了。明知道你喜欢宋晴,她还故意去接近宋晴,然后在你面前炫耀。如果她真的喜欢宋晴也就罢了,我知道善良的你会原谅她,但她偏偏利用宋晴去接近海深,最终目的是为了海深的家世权势及财产。你说,像她这种人,怎么可以原谅她呢?不能的,对不对?”
“我不会原谅她的”林漾如受催眠,喃喃说著。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你放心,筱梨小姐。”
“很好。我知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我可以信任你的,林漾。”荆筱梨亲切温和地对她笑了又一笑,如同好姐妹一般,关怀地揽了揽她,好像多在意她似。
本来还有几丝犹豫的林漾,内心渐渐不再挣扎;一想及宋晴,对何澄空往日的温暖感觉,便扭曲起来。慢慢地,她的眼眸深处,升起了一丝的愤怼与怨恨。
月亮斜斜挂在东边树梢上,是下弦月,升上的时候夜就已经很深了。等它推到中天,夜还要更深。
何澄空丢下笔,烦躁地乱拨她的头发一通。下弦月太撩人──还有,这夜也安静得太扰烦人。快一点了,她心思浮躁,气息不定,什么事都做不下。
算了!睡觉吧!
必掉灯,蹬掉鞋子,她一古脑儿爬上床,一把拉起棉被,从头盖到脚。
却忘了关上窗,拉上帘幕,遮掉偷窥的月光。轻微的还有风,吹得布帘的一角颤动得飘啊飘。
她跳起来,一口气关上窗,拉上窗帘,然后跳上床,又将自己由头蒙盖起来。
但如此,夜静得更恼人,可清楚地听见她自己清醒的心跳。
啊!她无声喊了一下。翻个身侧面对墙,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牛又数羊。
数到一千只,一千零一只、一千零二十四只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揽住她的腰。
“谁?!”她猛吃一惊,吓得大叫起来。
“是我。”那个声音低而且沉,比她平素听惯都要来得更低更沉,似乎还有些嘶哑。
“你──”应该想到是他!她不早习惯了他这样悄无声息不分时间地点出现的?“你怎么进来的?”不争气地轻颤著,一边又安心起来。
“我想见你,就进来了。”有答等于没答。
就著一点朦胧的光线,可以勉强看见江海深脸色疲惫、憔悴无神,仿佛有什么干扰著他,又像历经一场不知的折磨似。
几日的消失不见,他竟变得这样一副憔悴神态,何澄空不禁暗暗感到惊讶。
她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难题麻烦的。是什么能折磨得他如此失神?
一低头,才猛然醒觉,他还搂著她──
“请你放开我!”她蓦然红脸,严重自觉起来,不自在地挣动。
“为什么?”他反问得理所当然。“我想碰你,想得很辛苦。如果你一说,我就放手,那么要耗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碰触你?两个星期──够久了!我没有那个耐性。明明你人就在我眼前,要我别碰你,我办不到。”
“江海深,你──”不知是羞或气忿,她竟然语塞。
气流窒塞了一下。黑暗中,江海深忽然叹口气,极为疲累似,低声说:“算我求你,让我这样抱著你一会。我保证,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江海深居然在叹气?!居然这般低声央求她?!
何澄空混乱住,一时不知该如何。
“我求你,澄空。让我抱著你一会。我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让何澄空心田又是一悸。这样低声央求──这是江海深吗?她几乎要疑惑起来。
“你保证不不会对我怎么样”
“嗯。”他轻轻在她耳边呼息。
她迟疑一会,慢慢侧躺下去。很快,她就感到他的身体贴上她的,他的双臂由后搂圈住她的腰。
“谢谢。”她可以感到他在她颈畔深吸了口气。
一时暗里变得沉寂。何澄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棒片刻,江海深才开口说:“我想了好几天。我想离开你,暂时不见你,我可以想得清楚一点。看到你时,我总忍不住有种想揉碎你的冲动,但一没看到你,又忍不住那样想见你,这感觉真的很奇怪。我想了好几天,努力地想了好几天──”
他蓦然停下来。
这些天,他想了又想,意念仍不清晰,就忍不住想见到她的冲动。他已经很多日没有睡好觉了,脑里总是出现何澄空的身影。没见她时,他是那么混乱,解答不出;此刻看到她,抱著她,他觉得平静无比,混乱的心思完全沉淀下来。
“我的白天是你的黑夜,我们的关系是这样的颠倒。”他喃喃说些暧昧又无意义──或者意义太过的话语──更接近是呓语。
“江海深,你──”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家庭才对吧?”何澄空的困惑太薄弱,被江海深的低语覆盖住。“我的家世、我的背景、我成长的过程,都没有‘不确定’这种东西,但最近我却感到十分混乱。”他搂得紧一些,婉婉说著:“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怎么命令使唤人;我想要的、想得到的,开口就是,何需费力争取?更何曾费心恼扰过?我父亲对我的教育,不止我,还有我的兄长,我们所接受的教导都是强胜弱败,强者的哲学与实践。对弱小,我是不会有怜悯的,从来没有例外。
“可是,为什么碰到了你,我却有了盲点?再美丽性感的女人我哪个没见过?根本随手可得。那不该是造成我盲点的理由。”
事实上,一开始,他根本对她不屑一顾。
“看到你与宋晴在一起时,我心中竟起了不平,无法平息的、耿耿于怀的感觉。我厌恶见到你与宋晴开心地谈笑;不满你与他之间那和融的气氛;更气忿你们眉目眼稍间那一来一往多么会心的目光流动。更令我忿怒的是,为什么你对宋晴就可以那样巧笑倩兮、温柔软语,对我却百般排拒。我有哪点不如他?!”他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快速跃动。深深吸几口气,才又说:“那应该是属于我的。你应该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