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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亲恶男 第6页

作者:林如是

“求求你们,让我出去!我好冷!”

“真好玩!你们看她那样子,是不是很有趣?”艾玛玉一直拍手叫好玩。平庸的长相因为那甜甜的盈笑,倒添了几分光彩。

“就是啊!语香,水再加大一点,会更有趣。”

王语香将水量开到最大。几乎同时,林漾的惨叫声变得更大。

何澄空不禁捂住耳朵。但艾玛玉她们听起来似乎很悦目,咯咯笑个不停。

“我看这样也不够,需要一些更特别的。”最先吐口水在林漾脸上的那个女孩,梁兰提议。何澄空认出来,她就是在火车上带头给她们下马威的那女孩。

立刻有人会意。祈圆圆嘻笑说:“嘻嘻,亏你想得到,小兰。”

四个人把林漾拖出来,往洗手间拽去。林漾已经冻得嘴唇发白,嘴里只是喃喃著“放开我”,没有办法再挣扎。

她们一直将林漾拖到马桶前,林漾才意识到她们想干什么,惊吓害怕,又哭又挣扎。

“不要!放开我!”扳住水箱,拼命往角落缩藏。

“给我过来!”梁兰发狠揪住她头发,一把将她拖过去,将林漾的脸往马桶使劲地按下去。

林漾的脸浸在马桶里,又被提起来。她呛了几下,立刻又被按进马桶里。如此反覆了十多次,梁兰总算才放开她。

“这样子应该洗得很干净了。”将林漾丢在厕所地上,这才拍拍手,优雅地理理自己凌乱掉的头发。

“这种人就配用马桶的水洗脸。”祈圆圆说。

四个人走出去,全然不理在地上啜泣的林漾。

“等等──”祈圆圆想到什么,又折回去,喀喳一声,将马桶间上了锁,把林漾锁在里头。

“这样就行了。”她转身对同伙笑一下。

“圆圆,你把门锁了,这样晚点我们不是还得回来放她出来?总不能一直将她关在这里吧。”王语香说。

“谁要帮她开门啊!她自己想出来,就用爬的爬出来。”

马桶间隔墙并没有连顶到天花板,的确可以从上头爬出来。

“去!就你想得出这鬼点子!”艾玛玉嗔她一声。

几个人嘻嘻笑笑,这才慢慢走远。

何澄空在暗里又躲了一会,确定她们都走远了,也没去而复返,这才出来。小心翼翼地做贼一样,贼头贼脑地上下左右四处看一看,确定没人了,才迅速闪进洗手间。

她不敢出声,不想林漾知道她在这里。

林漾被关在中间部份的马桶间里,正一边哭,一边拍著门不断喊著“放我出去”。

何澄空蹑手蹑脚走过去,悄悄打开了锁,然后飞快地又溜出去。林漾不知道是她,这样即使林漾又被逮住,也无法供出她来。

走出洗手间,她又贼头贼脑地四下小心察看一会,才快步往出口溜去。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她刚刚这番“鬼头鬼脑”的举动,全被在二楼看台“高高在上”的江海深和宋晴看进眼里。

“这女孩真有趣。”宋晴觉得好笑,不禁笑出声。

“哪里有趣了?”像只老鼠一样贼兮兮的,有什么有趣的?

“你看她像小老鼠一样机警地转来转去,不是很有趣?好久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了。我觉得她挺好玩的。”

“我就看不出来。”

“你太冷淡了,这样生活有什么意思?我看你那个性该改一改才是。”

江海深冷眼一瞪,并不以为然。

“走吧。”宋晴笑笑摆摆手。

走到下面,林漾刚好蹒跚地走出来,碰见他们楞了一下。

宋晴挑个眉回头,对江海深说:“看来有妇人之仁的,好像不止我一个。”

他们没看到艾玛玉她们欺负林漾的情景,但看到了她们一伙人出去,对照林漾这副狼狈模样,和方才何澄空小心翼翼的样子,稍想一下,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全身都湿了,会著凉的。”宋晴月兑上的薄外套披在林漾身上,态度温和亲切。

林漾楞楞看著他们,当然也看到他们衣领上别的徽章,简直不相信。

宋晴温和地对她微微一笑,拍拍她,安慰说:“你还是赶快回去冲个热水澡,著凉了就不好。”

林漾紧握著他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怯怯地说:“谢谢我请问,是你你们帮我的吗?”

“那倒不是,这你可要感谢另一个人了。好了,你赶快走吧。”

不是他帮她的?但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不是他们帮她弄开的锁,还会是谁?

林漾认定是宋晴,抬头见宋晴温和的目光正含笑望著她,不觉脸一红,羞涩起来。

“这个我”她结巴的,想把外套还给宋晴。

“你穿著。暖和一些。”

“谢谢。我会洗干净还嗯──还你的。”

“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一定要还的!”林漾月兑口出来,显得有一点急切似。她赶紧低头,红著脸,小声问:“请问,我要怎么把衣服还你”

江海深在一旁,冷眼已经透出不耐烦,冷冷插嘴说:“那就算施舍给你,不必再啰嗦了。走吧,宋晴。”

“海深,你这样会吓著人家的。”宋晴摇头。安抚林漾说:“我叫宋晴。你把衣服拿到学生会就可以,午休时间我通常会在那里。”

对林漾又笑一下,根本连她的名字都没问,然后与江海深并肩走开。

宋晴原来是他林漾怔怔望著他的背影,竟呆起来。心里泛起某种异样的感受,苍白的脸添上两朵红晕。

自保守则第一条:沉默安份,绝对不引人注意。

第二条:闲事不管,不管闲事,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太闷或太活泼都不可以。太闷了,怯生生惊怕怕的,反而更加突出跟别人不一样,反而招来没道理的嫌恶和麻烦,就像林漾那样;太活泼了,就必须自动依附,成为姐妹会那帮人的附庸,要不然也会成为下一个林漾。

秉著这两条守则,半个月里,何澄空过得相当太平。以平凡隐于平凡中。桐梧中有像这样几百几十个平凡的何澄空,所以她日子相安无事,称得上平静无波。

但林漾就没那么幸运。两个星期中,她至少又被堵过三次,晚上回到宿舍不是裙子破了一角,就是这里那里瘀青多了黑痕。宿舍其他全额生都很同情她,可谁也不敢公开声援她,怕灾难落到自己头上。

何澄空做为她的室友,安慰的责任难逃。可她能说什么?平时她至多客套地跟林漾说两句话,一出了寝室的门,她根本就不敢跟林漾走到一块。即使同情,为了自保,她根本不敢也不想与林漾太接近。

她实在没有比其他的人清高多少,可能还要卑鄙虚假一些──那些人不跟林漾同寝室,所以不必说一些言不由衷或言不及义的安慰或同情的话。可她天天要跟林漾打照面,场面话总得说两句,却又说不进核心,显得她更是虚假敷衍。

奇怪的是,这段期间,被欺负了,林漾并不像之前将自己锁在浴室里,或躲在她房间里哭,只是默默地清洁好伤口,把自己整理干净,然后就看她坐在自己床位上恍惚出神,手里紧抓捏著一件男生的薄外衣,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澄空试著喊她,她也没听见,一迳对著那件衣服发怔,脸色微微发烫,时而还露出极其羞淡隐微的笑来,甚至将衣服搂拢在她胸前,红著脸,脸颊轻偎著衣服,好像偎进一个能为她顶住风雨、保护她的宽大结实的胸膛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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