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跟你逗着玩吧。]阮雪菁的笑容挂不住了。
[才不呢!他还逼我签什么条约,说我是他的女奴,还说女奴本来就是要伺候主人的,不管什么事,我全都要听他的]
[够了!]阮雪菁终于忍不住了,脸色铁青,非常难看。
[咦?雪菁姐,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还在作戏!阮雪菁忍无可忍—转身冲了出去。
春夏也不追了,安适坐在那里,慢慢地、得意地抿起笑,抿得两边嘴角弯弯。
但她没安适太久,才一会工夫,郑关昭便一脸凶神恶煞冲了进去。
[小表!你到底对雪菁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哪有?]春夏一脸无辜委屈。[关昭哥,你不要随便冤枉我。]
[你还敢否认!雪菁全告诉我了!]关昭气得逼到她鼻子前,[臭小表!我警告过你不许胡来的!]
春夏更委屈了。[我怎么敢嘛!我不知道雪菁姐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只是陪
她聊聊天。她问我你以前交过的女朋友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要胡说也没得说啊,你不要这么凶我。]
这小表头,满嘴胡说八道!阮雪菁可不是这么说的。阮雪菁说——可恶—!那根本没什么,可春夏不知怎么胡说八道的,竟变得那么暧昧。
他又逼近一步,[小表,我警告过你的!]
[你又想打我了?]春夏不屑地撤嘴仰头睨他。
郑关昭猛怔一下,目光狰狞起来。
[你就是这样胡说八道的?故意让雪菁误会?]
[我才没有。]春夏否认,[这种丢脸的事我怎么可能到处对别人说。]
郑关昭哼一声,粗声说:[你那点伎俩我还会不清楚!小表,你给我听好,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要敢再这么胡来,我绝对不饶你!]
[你想怎么样?]春夏收起委屈模样,沉下了脸。
郑关昭没回答,狠狠瞪了她两眼,忿然转身出去。?︽?
一波末平,一波未起。
这天放学,春夏才走出校门口,一个还算高大的身影便冲着她罩上来。
[连春夏!]是真的冲着她。
[我不认识你]春夏吊个白眼,很干脆,掉头就走。
[妳忘了?]那人挡住她,[你还写了情书给我。]
啊,是关玲暗恋的那个。
春夏这才好好的打量他一眼。她根本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那一团黑人卷头。仔细看,居然也算是型男,不比木村拓哉头来得差。关玲的眼光,欸,总算有点长进。
[干么?]她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信不是我写的,是关玲写的。你找错对象了。]
[郑关玲?]黑人头挑挑眉毛,[我是找过她,她跟我说到这里可以找到你。不过,这事跟她没关系。情书是你交给我的,你没在信上署名,我当然找你。]
般什么!她千交代万一父代,关玲居然还在玩这手[猜猜我是谁]的笨游戏,连名字都没留。她到底在干什么啊?春夏翻了一个白眼。
[关玲害羞,没写上名字。我郑重告诉你,暗恋你的人是关玲、喜欢你喜欢得要命的也是关玲,跟我没关系,所以,你去找她吧。我说得够清楚了吧?那么,散会。]
[等等!]黑人头又挡住她,眉毛又挑一局,显得很有意思。[不管信是谁写的,我有兴趣的是你。]
哦?春夏半瞇起眼。黑人头好歹也是型男一个,很有款,条件似乎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呃,天下芳草那么多,好女不吃同窝兔子的草。
[我没兴趣。你还是去找关玲吧。]她摆摆手。
虽然有点可惜,但好草多得是,不碍事。
谁知,她才回到家,黑人头的电话便锲而不舍追上来了。看样子黑人头是那种主动出猎型,和她有得别苗头。不过,春夏有得烦,说没两句,看见关玲进客厅,便把电话甩下。
[关玲姐。]关玲一脸怨胀的哀怨,吓死她的心脏。
[他去找妳了?]关玲幽幽的,像幽魂那么阴沉晦暗。
[欸。]春夏硬是头皮承认,[他搞错了,以为信是我写的。关玲姐,你应该写上名字的。]不忘抱怨一声。
必玲两只黑眼珠无言地望着她,有些儿怨,有些儿酸。[我写了也没用,他看上的是妳。]神态楚楚,多落寞,而且憔悴。
春夏有些恼。搞什么?!这又不是她的错,怎么搞得好象全是她的不对。
[关玲姐,你别这么说,这跟我又没关系。]她早说过,这种事要自己来,偏要她帮忙送信,搞出事情来,这回又要怪她了。
必玲幽幽地、伤心说:[我不怪你,你警告过我的。]
实在,春夏差点没呕死!这本来就不干她鸟事,还说什么怪不怪!
[关玲姐,这种人没眼光就不要理他了,反正天下处处是芳草。]
听起来像风凉话,但春夏是真的这么想的。外头花花好世界,型男那么多,干么单折一枝秃草。
必玲摇摇头,也不说话,表情有点幽怨有点伤。
晚上,她便因身体不舒服没下楼吃饭。
然后,接下一个礼拜,关玲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关在房间里炼仙丹,整整憔悴消瘦了一圈。
[关玲最近怎么了?老是不下来吃晚饭?]这天关玲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郑旭阳觉得奇怪。
[这要问某人了。]郑关昭有意无意看看春夏。
郑杜皖立刻将箭头指向春夏,[春夏,你知道关玲怎么了吗?]
春夏当然不会搬石头砸自己,说:[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吧,关玲姐才会没什么胃口]暗地里伸腿踢了郑关昭一脚。
郑关昭闷哼一声,斜挑起眉瞪春夏。
[是吗?真的没什么事?]郑杜皖有些怀疑,[可是,好好的,她却突然跟我说想出国念书。]
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春夏羡慕得不得了,说:[关玲姐想出国念书?什么时候?]
[她说想出国先念语文,然后申请国外大学。我是不反对。只是太突然了。以前我想送她出去,她犹豫不肯,现在却突然说要出去,而且已经在找学校。]
郑旭阳说:[关玲若自己真想出国念书,也没什么不好,对她的将来有帮助。]
转向春夏,[春夏也可以一起出去,两个人有个伴,互相照应。]
郑杜皖心里也有此意,对郑旭阳的提议倒没反对。郑旭阳便说:[怎么样?春夏,你要不要和关玲一起出国去念书?]
要!当然要!一百一万个愿意!
春夏简直巴不得。郑关昭却泼冷水说:[春夏才十八岁,跟过去只会碍手碍脚。再说,她还没毕业,等毕业了再说也不迟。]
春夏一颗心沉下来。杀千刀的郑关昭就是要跟她唱反调!
郑旭阳想想有理,也就不再提。
饭后,春夏敲开关玲的房间,劈头便说:[关玲姐,你要出国念书?]
[嗯。]关玲点头,不看她。
[你还在怪我?]春夏委屈极了。
[没有。]关玲勉强笑一下,[你不要胡思乱想。]
[妳真的不怪我?关玲姐。]春夏试探:[郑叔说,你一个人他不放心,要我跟你一起出国互相有个照应。]
[我一个人不要紧的,你不必跟着我去。]关玲不要她跟。春夏明白了。
春夏忽然觉得恼,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我想也是。我跟着过去,只会添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玲委婉说:[春夏,我只是想一个人生活看看,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鬼才明白!
春夏懒得再磨蹭,掉头回自己房间。哼!不出国也不会死人,鬼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