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我们不是——]太难了,他解释不出口。怎么说他们不是去[开房间]?
这实在真是不巧。春夏出主意说:[郑大哥带了一个女伴,大概是他女朋友吧。我想他们大概是来吃饭喝喝咖啡吧。郑叔,你和夏小姐有什么事慢慢聊,最好别急着离开。]
郑旭阳神色蓦地又尴尬起来。春夏虽然没有说得太白,但让小辈撞见自己的婚外情,还差点与儿子撞个正着,实在令人难为情。
电梯到了二十一楼。春夏叮咛说:[记得哦,郑叔,别太早离开。]活似一个拉皮条的。
郑旭阳尽避尴尬,也只有硬着头皮了。夏容回头说:[春夏,你叫春夏对吧?谢谢你。]
春夏笑一下。搭乘原电梯回到大厅,甚至吹起口哨。谁知,电梯门一开,郑板昭魅力的脸忽地突现在眼前,面面撞个正着。
[春夏?]他略微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要问呢。]春夏反诘,不怀好出忌地上下打量他的女伴,很不友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近看了,郑关昭的女朋友就像杂志广告走下来的模特儿,时髦亮丽兼有容貌,十分具现代感,而且没有呛俗感。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郑关昭一副恶霸口吻,[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又追哪个男人追到这里来了?!]
郑关昭女朋友无声笑起来,说:[关昭,这是不是你常说的那个春夏小妹妹?]
其实郑关昭也不过跟她提过一两次而已。她自动追加,以示关系亲近。春夏相当不爽。郑关昭这个软骨头光只会欺负她,别的女人娇喷一发就忙不迭叩头赔不是。她要理他,她连春夏三个字就倒着写!
她哼一声,屁都不吭一声,甩头便走出去。
[等等!]郑关昭对待小孩般持住她的衣领将她拎回来。
[放开我!]春夏没面子极了,痛恨他这种对待。[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你这个色老头!]
郑关昭翻白眼,将她塞进电梯,省得引起骚动。
[都跟你说了,凭你这种毛头,要说狼色根本是侮辱狼。好了,快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问到底死不休。
其实春夏不小了,已不能说是毛头。她有郑关昭女朋友一样修长的身材;长腿比起来也没有比较短,胸部虽然没有那么丰满,但也绝对不平坦。至于要古典不古典野气典雅混揉的气质感也不比那现代感逊色。差的就那么一点成熟的风情罢了。
她还年轻,还有一股未月兑的青春生涩气息。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春夏毫不客气顶回去,[色老头,大白天就带女人开房间!]
[开你的头!]郑关昭结结实实敲了她一记响头,还发出声音,[我们是到顶楼餐厅吃饭。还有,这是我女朋友,阮雪菁。叫阮姐姐。]
春夏恍然!那么,刚刚郑旭阳也大概是和女伴往顶楼餐厅——这不是糟了?!他们不是要撞在一起!?
想到这里,春夏小小慌了一下,随即又暗笑起来。拜托!这关她什么事?再说,她都已经通过风报过讯了,郑旭阳应该心里有个谱好预防万一才对。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渡不了那么多。
她紧闭着嘴,不止月开口。阮雪菁给自己台阶下,好脾气说:[关昭,你不要勉强春夏了。我们才刚见面,她难免不习惯。]
欸欸!她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了。春夏对自己吊个白眼,忍无可忍,耐无法再忍,说:
[闪开啦!我和男朋友约在这里碰面!]
丙然!这小表头不会安于室。
郑关昭命令说:[把他带上来。正好一起吃饭。]
[我干嘛要跟你们凑热闹?!]春夏当然不依,粗鲁地按下一楼的键钮,心情差透了。
[你太霸道了,关昭。]阮雪菁替春夏说话。
春夏却更不高兴,不领情,她干么要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情?看阮雪菁和郑关昭相挽的臂膀,不知怎地,她觉得更呕了。
电梯到顶楼,她赖着不止月动。郑关昭不知是否故意,用一种[大人]的口吻,说:
[动不动就这样耍脾气,所以我说你永远是个小表头。早点回去,星期天我会带雪菁回去,到时不许你再这么没礼貌。]多日之前那种奇异的气流就这么被洗灭。
春夏绷着脸,猛按关门钮。天下起码有万万万枝草,凭她连春夏,随便抓就一大把,她没必要浪费精神在他郑关昭那校没出息的杂草上。
哼哼!
第八章
发现了郑旭阳有外遇,春夏却藏了心眼,没有告诉郑杜皖。郑旭阳供她吃供她住暴她一切,她很清楚她所有一切都倚赖这个郑叔叔。如此,她不站在他这边,为他[鞠躬尽粹],要站在哪边呢?
她不能[忘恩负义]啊;同时也必须考虑到自己。
所以,她嘴巴闭得紧紧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春夏。]郑旭阳却敲门进了她房间。
她才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且还有沐浴乳的余香。郑旭阳一身西装打扮,看样子才从外头回来不久。
[郑叔。]真辛苦,都九点了才忙完回来。春夏乖巧的呼应了一声。
[在念书?]郑旭阳朝桌上那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本纸张瞄了一眼。[嗯。]只有郑旭阳才会问她这种[不知底细]的话,不知道她那些东西是摆着当样本用的。
郑旭阳欲言又止,搬个椅子坐下,身体动了动,像在思索怎么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将椅子朝前挪了挪,又清了清喉咙,才说:
[嗯,春夏,郑叔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郑叔,你说。]春夏心里有底,表情却一副天真不解。
[呃,春夏,那一天……]郑旭阳迟疑,[那一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就是那位夏小姐,你……嗯,你没跟你阿姨提起吧?]
春夏摇头,刻出息显得低调,一点都不显得大惊小敝。
[你放心,郑叔,我什么都没说。]
郑旭阳心头一块石头放下来。他看看春夏,觉得有些汗颜,摇摇头,叹口气说: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春夏,我与夏小姐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我们……我跟她……]
[我明白的,郑叔。]春夏打断他,不令他太为难。
郑旭阳又叹口气,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郑姨。我也想过和夏容分手,可是……]他停住,又摇头,[春夏,你能了解吗?]
[我了解,郑叔。]不管郑旭阳说什么,春夏都附和,[那个夏小姐那么温柔漂亮,郑叔喜欢她是自然的。]
[妳懂就好。唉!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对不起你郑姨,夏容也委屈。唉!]
既然这样,干脆抽身不就一切解决?春夏心里这么想,但嘴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小脸一副同情说:
[郑叔,我明白你的为难。只不过,呃,你跟郑姨一直相敬如宾,这件事若是让郑姨知道了,那会不太好吧?]先把话说在前头,表示她有过劝导的,免得将来东窗事发,她死得太难看。
郑旭阳沉默一会,说:[我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传开。不过……唉!]他又摇头,不过拖得了一时就是一时。每个男人的外遇都是这样,也不是妻子有什么不好,但事情就是来了,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相遇就是那么发生。
他苦笑起来,起身说:[你念书吧,郑叔不打扰你了。]想起什么,停下说:
[哦,对了,夏容说想请你吃饭,和你见个面。她很喜欢你。][这不太好吧,郑叔。]春夏有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