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哼!现在你还能否认你爱她吗?”姚建人声音又在唐伯夫耳后冷嘲。“既然你爱她,就把曼芸还给我。我爱曼芸,对她的心意始终没变!”
“既然如此,为甚么你要另结新欢、抛弃曼芸?”唐伯夫冷冷的开口。
姚建人愣愕一下,忿然否认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对曼芸不忠!这几年我之所以不寄音讯,只是因为我怕远方的温情会让我软弱。我每天拚命努力,想闯出一番成就,早日衣锦荣归。我不敢奢望曼芸会等我,但我从来没有对她不忠,我对她的心意一直没变。”
是吗?是道听途说的讹传使他误会姚建人吗?唐伯夫不禁自问。但--
“如果真是如此,你为甚么对阿蛮--”
“我只是欣赏她的歌声,后来会那样,只是想试探你……”
唐伯夫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台上,庄成裕语声轻快的报出唐伯夫的喊价--
“一百万”,第一声……“一百万”,第二声……
“一百万”--他扬起木槌往桌上重重一击,成交了!
唐伯夫以一百万标下了谢阿蛮。
结束了,都结束了!谢阿蛮目光含泪,不知该哭或是该笑。
佟曼芸美丽的脸庞露出隐隐的无奈。她还是输了这场赌注,唐伯夫并不爱她。
“伯夫。”她朝唐伯共的方向移去。
“曼芸--”唐伯夫乍然觉得一丝愧咎。名义上,他毕竟是她丈夫,但他竟然没有守住她,而全心护着谢阿蛮;对她,
懊是多大的难堪?
“你不必觉得愧咎,我完全明白--”佟曼芸眼神了然,她早该醒觉。“今后,你也不必为着对我的承诺再勉强自己;我们的‘关系’,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曼芸!”唐伯夫和姚建人同声唤出。唐伯夫语带释然;姚建人声释惊喜,差别明显可分。
佟曼芸闭目一笑,不再犹豫的走向姚建人,再一次与他携手并肩。
***
人群逐渐散逸,谢阿蛮还茫然的伫立在台上。唐伯夫跳上台,拉住她往后台急步隐退。
“你要带我去哪里?”谢阿蛮跟不上唐伯夫的步伐,礼服又长,好几次险些绊倒。
唐伯夫索性将她抱起来,大步跨向休息室。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含着泪又噙着笑的睇他一眼,满心欢喜的靠着他的胸膛。
休息室黑黑暗暗,唐伯夫轻轻放下谢阿蛮,打开灯,顺势锁上门。
“你又要将我关在这里一夜?”谢阿蛮惊心的喊起来。
“别担心,我会送你回去的。”唐伯夫轻笑出来。
“有甚么好笑的!”谢阿蛮恼他一眼。随即又觉得甜蜜,笑里带嗔说:“我以为你不会管我是死是活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过来!”唐伯夫将谢阿蛮拉进怀里,“现在还会觉得呼吸困难吗?”
“嗯,感觉好多了--”谢阿蛮腼腆的说。“以前你浑身呛死人的异香,和恶心的黄玫瑰味,只要一靠近你,就没有呼吸的空间。”
“那时候,你很讨厌我吗?”唐伯夫眨贬眼问。
“是看不太顺眼,老想不透怎么会有男人那么风骚,成天招蜂引蝶,像透了一只公--”
“公孔雀?”唐伯夫含笑替她接下去。
谢阿蛮点头,老实的承认。“你不能否认,你的行为简直差透了,春天到了就发痴。”
“其实,我那么做,只是想让曼芸知道,我不是那么好的男人。”唐伯夫神色认真,第一次对谢阿蛮提出解释。“我怕她对我投入太多的感情,却又不愿伤害她,很矛盾!”
“但你却伤害我。我已经决定在我爸妈离婚后,跟着我妈去当外国人了。”
这话多少带些负气。唐伯去搂了搂谢阿蛮,心疼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走,留在我身旁。”
他的语气并不焦动,但句句请求,充满深情挚意,让谢阿蛮无法拒绝。
“你知道我不会离开的。”她吶吶地、笨拙的保证。
“我不知道。我要你看着我,亲口对我许承诺。”唐伯夫近乎无赖的要求。他的手由肩处滑落她的腰际,在她滑女敕的果肤上抚画不停。
肤触的感觉,令谢阿蛮不由自主的心悸战栗。她感到不自在,红晕了脸,却没有拒绝。她抬眼正视唐伯夫,不在乎自己满脸通红。声音发抖,认真说:“天地为证,四宇为凭。我仅以这颗心发誓,我绝不会离开你,我要永远待在你身--咦?”
她咛了一声,突然弄懂了唐伯夫在她背上写些甚么。
三个字的,很俗气。但使人间有情自有痴。
她忘情的扑到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对他又亲又吻,在他颊秀厮磨,甜甜的赖在他胸怀。
唐伯夫心满意足的笑了。找出那管朱橙色的唇膏说“你的口红有些月兑落了,我帮你补上。”
他轻轻扳起她的下巴,细细的为她涂上这最美丽的唇色。转而捧住她的脸颊,凝视了她许久。
许久又许久,以天地为证,四宇为凭,他缓缓俯下脸,温柔吻住她的唇。
唇印成双,映在镜子里的两颗心同心相切相迭,围住了他在她果背上写的那句话,层层围绕成誓言。
三个字的,很俗气。但使人间有情自有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