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太保波斯坐在一旁静静不出声,迥异于平时的喧闹。
我的心情影响了它们的心情,我爬起来,歉疚地说:
“对不起,我的心情坏透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他又是她的男朋友,我喜欢上他也不敢说。但她怕我抢走她的男朋友,对我说那些话……我不怪她,但是--差劲,真的差劲透了!我是说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喜欢上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为什么?”
我说着说着,难过的哭出来。
同样是爱一个人,美花是那么幸福洋溢,滋味甜在心头!我的感情却不能摊开,背负着背叛朋友的罪恶感,所有的无奈苦涩只有我自己承受。
“喵……”波斯走过来轻轻摩挲我的膝间。
“我也不想这样啊!波斯。”我忍住泪,越忍越难过,索性放声大哭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爱着美花,我像个傻瓜一样……”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到最后只觉得声嘶力竭,喉嚨都哑了。
我懒懒地趴在床上,盖着枕头矇住灯光刺眼的照射。过了很久很久,彷若日月交替那么久,属于夜特有的那种寂静笼罩整个房中。我慢慢起身,听到门外传来粗重断续、夹着呢喃不清的叫喊的拍门声。
棒着门,那声音含糊得只剩一串串咕咕响的喉音。我跳下床匆匆打开门,杨冷青踉蹌地摔进来,带着一身刺鼻的酒骚味。
“你喝酒了?”我关上门,制止太保的蠢蠢欲动。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醉意太浓,只得靠着墙,半臥在地上。我跨过他,想扶他起来,他挥开我的手,咕哝着说:
“我没醉!你不要管我!”
“话都说不清楚了,怎么还没醉!”我攙着他,想扶他起来。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你走开!”他挥开我,逞强地想自己站起来,步履不稳,跌趴在我身上,连带的也害我摔在地上。
他的身材高太,体重又重,我被他压在地上好半天使不上力。我稍微喘了口气,避开他垂靠在我脸颊旁的醉脸以及吐息问的酒臭味,然后使尽力气将他推开。
“你干嘛推我?”他跌在墙边,依着墙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
“问你啊!你为什么醉成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白痴,居然这样一本正经和酒醉的杨冷青对话。
“谁说我醉了?”杨冷青硬不承认自己醉了,睡着墙叫着:“我心里不痛快,喝酒解闷也不行吗?”
看样子,他并没有我想像中醉得那么厉害,但他大概喝了不少酒,眼神显得有些呆滯。
“你安静一点,没有人说你不能喝酒!”我抓住他的手想制止他,他不晓得从哪来的蛮力,挣扎个不停。
“放开我!”他大叫:“酒!拿酒来!我要喝!”
“不要叫了,你清醒一点!”夜已经很深,他这样大吵大闹只会给我惹麻烦。
我匆匆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喝了两口,将它摔在地上,嚷叫着说:
“拿酒来!别以为我醉了,你就想骗我。告诉你,我没醉,我的头脑清醒得很。拿酒来!我要喝酒!”
他挣扎地站起来,步履不稳地站在屋子中间,仰天大叫说:“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要喝酒!拿酒来!”
他脚步踉蹌,顛顛倒倒的,像是随时会摔下来,我在一旁紧张地守着,又气恼又担心。
“拜托你不要再闹了!”我想扶他到床上躺着,他胡乱挥手,不肯让我接近,睡着自己的胸口,语无伦次地说:
“不要管我!我心里痛苦、心里难过,你知不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傍我酒,我要一醉解千愁。酒呢?--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同情!我没醉--”
“冷青,你安静下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听得又急又气,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来,又怒又怨,强抑住声音中的抖顫说:
“你说得对,你根本没必要听我的话。你和美花之间有什么问题也自己解決去,不要喝醉酒跑来我这里喧闹,我不是美花,没有听你发牢骚的义务!”
杨冷青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摇摇晃晃向我走了几步,我怕他又摔倒,伸出手想扶他。他突然张臂抱住我,我支撑不住他摇坠的力量,再次连带地被他害得摔倒在地上。
“是我不对,是我见异思迁,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这些话异常的清晰,但是没头没脑的。
也许,他是把我错当成美花了……我别过头,仰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突然伸手过来,将我的脸扳过去,醉眼矇矓地看着我说:
“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我一直爱着你?你不让我喝酒,可是我心里难过、苦闷,你知不知道?”
“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也得听!”他抓住我,强迫我看着他,又强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你感觉出来没有?我心痛啊!你的心腸为什么这么冷酷……”
他突然压过来强索我的吻,窒人的酒气由唇齿间强灌进我唇瓣里。我用力想推开他,他双臂箍得紧,挣扎廝磨之间,我身上沾染了他浑身的酒气。
他果然把我错当是美花了。我拼命想推开他,却又无力推开他,他吻着我的耳鬢和唇颈,一边呢喃说:
“我爱你……我爱你……”
这就是神的詛咒吗?被他如此搂抱在怀里,我却没有幸福顫抖的权利。
杨冷青的亲吻越来越放肆,对感情的索求也越来越贪婪。我被他压在身子底下挣扎不月兑,长发凌乱,衣衫也逐渐不整。
当他扯掉我的襯衫,吮吻着我前胸,我全身泛起一阵顫慄,无力而麻醉。恍惚过后,我已呈半果,他半或迷醉半因酒醉,印在我身上的每个吻都灼热发烫。
又一次恍惚后。杨冷青上身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褪落在地上,我身上的牛仔裤也半褪到股间。太概是因为感染杨冷青身上酒气的关系,我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而杨冷青全身也因为酒精发酵的缘故,热汤得像在燃烧。
他真的醉了,因为酒醉,才会将我错当成美花而放任自己的激情。我闭上眼睛,觉得又幸福又悲哀。
这真的就是神的詛咒吗?还是命运的谴责?
杨冷青的身体越来越汤,如火在燃烧,每个唇吮也印帖着更深的饥渴。我倾全力将他推开,狼狈地半起了身,他由后揽住我的腰,双手一使劲,又将我压在地上。
“放开我!我不是美花,我是七月!”我伸手推他。
他的神智被酒精迷惑,听不见我的叫喊。
和他肌肤的果触,令我顫慄不已;那种激情和狂野,更令我情迷意乱,不由自主地抖顫。他不断地吻着我的前胸,那种麻醉酥软令我不由自主地仰起着头,禁不住想申吟出口。
我死命咬着唇,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的手摩挲着伸进我牛仔裤里--
“太保!”我叫了一声。
一条灰影扑过来,随着叫声在杨冷青的背上狠狠抓出了几道白痕。
杨冷青因痛停止了激情狂热,我乘机推开他,他跌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我,没有再扑压过来。
那个眼神是空洞,浑然不知一切的懵懂。他半趴在地上,酒精的效力越来越强了。
“谢谢你,太保。”
我感激地看了太保一眼,迅速穿妥衣服,然后为杨冷青背上的爪伤涂药,再攙起他到床上躺着。
他任由我将他攙到床上,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睡去,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幻梦,让人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