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让芷彤饱受惊吓地睁开了双眼,一时之问地不知道身在何处,整个人动也不敢动,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
好半晌后,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缠卷在身上的棉被,还有身下波斯地毯的柔软触感,总算让茁彤恢复清醒了。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自己只是在睡梦中从床上掉下来,如此而已!
“呼!”确定过自己安然无恙后,芷彤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到吧台倒了一杯水,平息刚才在梦中所受到的惊吓。
为什么会作这种奇怪的梦?轻轻放下水杯,芷彤坐回床边,试图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梦……未免太逼真、太栩栩如生了吧?
自己到底是怎么搞的?!什么梦不好作,居然作了她和莱斯特谈恋爱,而且莱斯特还向她求婚的荒谬怪梦。虽然梦的结局是自己从高处摔下,婚礼不了了之,而她也确实从梦中醒过来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啊!
妳在前世让妳的爱人伤痛欲绝、痛不欲生,所以他紧跟着妳的步伐追到了今生,发誓要报复妳的负心,你们之间的这一场纠缠……唉!难喔!如果不想办法解决,你们的来世、生生世世都会这么继续纠缠F去……
莫各的,今天在金色帐棚内遇到的老婆婆所说过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清晰地闪过。对于老婆婆所说的什么前世今生、继续纠缠的话,当时的自己并不以为意,不管老婆婆说得再怎么斩钉截铁、认真无比,她也不觉得那是真的,始终保持沈默什么都不说,其实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对方难堪。
难道自己是因为听了老婆婆说的那些话,所以才会作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刚才梦见的是她的前世?但这样好像也不对。芷彤很快地推翻了原本的想法,按照老婆婆所说,所谓的“前世”是因为她负心,才会惹来对方的报复,但如果刚才的梦真是她的前世,她哪有负心啊?从头到尾梦中的她只是倒楣,在婚礼当天失足坠落,不管是跌成轻伤、重伤,或者是可怜到失足摔死,那只能算是意外身亡,哪里有什么负心的表现?所谓的负心,应该是她拒绝了求婚,或者是接受其他人的追求,再不然就是婚礼当天逃婚,唯有这样的行径才称得上是负心吧!
“完了完了!我居然认真在想这种无聊的事情,该不会真的中了那个吉普赛老婆婆的毒,开始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故事了吧?”芷彤轻敲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自己半夜不睡觉,居然努力分析起所作的怪梦来了。
虽然理智上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但芷彤还是无法将刚才的梦境全部忘记。“玛丽安……”最后她从高处摔下时听见的呼唤,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我想起来了!是莱斯特喊过的名字!”芷彤想起来了,这是那天晚上,莱斯特来房间喝水,然后莫名吻了自己时所喊的名字。
不会吧!她在梦中变成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和莱斯特不但谈恋爱,最后还答应了莱斯特的求婚,而梦中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玛丽安,诡异地和现实中莱斯特口中喊出的名字相同。如果真的只是巧合,也巧合得太诡异了吧!
芷彤自言自语,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巧合,为了证明这一点,她重新躺回床上睡觉,在闭上眼睛的同时,她在心里坚定清楚地告诉自己,这一切,全部都只是意外的巧合罢了。
翌日,当芷彤出现在安娜贝拉和杰面前的时候,一张脸苍白得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芷彤,妳没事吧?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安娜贝拉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芷彤不愿意多说什么。事实上当自己再次入睡后,又梦见了更多相似的情境,同样是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和莱斯特相处的片段记忆。
“真的?妳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杰也表达了真诚的关心。“我看今天妳留在饭店休息,不用勉强来当助手。”
“谢谢你,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芷彤露出感激的微笑,踩着疲倦不堪的脚步再次回房间去了。
“杰,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芷彤看起来这么疲倦?”芷彤走后,安娜贝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莱斯特对芷彤小心呵护的程度,他要是知道芷彤因为被你动了手脚而变得如此憔悴,你肯定得遭殃!”
“哎呀!是谁认真地拜托我,要我这次一定得解决这两个人的麻烦?”杰斜睨安娜贝拉一眼,低低抱怨道。“所以我当然得下猛药,要不然这两个人再这样要死不活地拖下去,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是对过去念念不忘,一个则是对前世毫无半点记忆,要让这两个人擦出什么火花,实在是难啊!既然如此,就让他用点技巧,让芷彤恢复前世的记忆,至少,痴情的莱斯特就不用再可怜兮兮地唱独脚戏了。
“这倒是真的。”安娜贝拉苦笑着摇头。原本以为莱斯特既然可以独自一人前往美国继续深造,应该是终于放下了对芷彤的牵绊,但在“安东事件”发生后,证明莱斯特非但没能从过去解月兑,反倒是变本加厉地陷进去,以某种奇怪的方式恣意破坏芷彤的恋情。
为了避免日后有更多的安东事件再发生,他们几个朋友有志一同地做出共同的决定,那就是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想办法突破这两人多年来的僵局,不管最后是开心在一起,或是干脆的分开,怎么说都比现阶段的暧暧昧昧好得多!
“对了,说到莱斯特,他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都没看到他的人?”安娜贝拉突然想起,除了他刚抵达蒙地卡罗时曾经和他们打过照面,之后就完全看不见人了。
“举凡感情陷入低潮的人,都会变得很自闭,尤其是那个偏澈到极点的家伙。我想,他这几天应该都躲在房间里,抱着酒瓶过日子吧!”杰耸耸肩,随口猜测莱斯特这几天的行踪。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安娜贝拉好奇地问。
“时候还没到,现在如果说出来就一点乐趣也没有了。”杰端起桌上的咖啡轻啜一口,露出了神秘狡诈的笑容。“耐心点,好戏即将进入高潮了……”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芷彤的精神状况非但没有恢复,反倒是更加萎靡不振。原因无他,如果一个人一入睡就开始作梦,而且梦到的内容大同小异,连醒来的过程也是每次相同,都是从高处急速坠下,然后再一身冷汗地惊醒,如此重复个几天,整个人的精神自然越来越差了。
几天后,安娜贝拉、杰,还有玛哈帝三个人约好了时间,一起来到饭店顶楼莱斯特所住的套房外,轻轻敲了敲房门。
饼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让人几乎怀疑里面空无一人的时候,木门才从里头缓缓打开,露出了莱斯特那张阴郁、略显憔悴的面孔。
“有什么事?”莱斯特微微蹙紧了眉头。
“有点事想告诉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吗?”玛哈帝以一贯从容的语调开口。
“我现在没心情,改天--”
“即使和颜芷彤有关,你也不想知道?”杰插嘴,似笑非笑地打断了莱斯特还没说出口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