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蝶衣睁开眼,双眼间过一丝受伤的情绪,跟着气恼地开口道:“我……我没有当这个是游戏啊!我和你同样都是凤族的人,对拥有白族血统的赫连靳宇有同样的忠诚,我也想帮忙,也想让爹娘觉得骄傲啊!难道因为我是女的,就不能拥有忠诚、不能帮忙吗?这根本不公平!”
虽然说她不像剑飞一样自小习武,拳脚功夫更是烂得可以,但是,她拥有操控风的能力,那是青翼凤族中唯有少数女子才拥有的能力,而她虽然拥有这能力,却始终没有立功的时机,如今机会终于来了,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任剑飞不语,手边的动作却不停,虽然不再开口劝说,却依旧细心地为她推筋松骨。
“剑飞,我说的是真的,上次你被人偷袭,我不是救了你吗?”见任剑飞依旧冷着一张脸,蝶衣忍不住开口道。“我……我现在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一些粗活难不倒我的,我没有这么脆弱啦!啊——好痛好痛!你轻一点啦”!
“真拿妳没办法,简直像驴子一样顽固。”任剑飞刻意加强手劲,果然听到任蝶衣发出唉唉惨叫。
“喂!剑飞,你说话小心一点!”任蝶衣忍不住翻了白眼。
任剑飞从床上站起,莫可奈何地叹气道:“明天我再找些草药来帮妳推拿,晚上我还有训练课程得上,不能照顾妳。”
“快点去吧!我才不需要保母。”任蝶衣勉强伸出手挥了挥,依旧像块木头般躺在床上。
在任剑飞离开后,蝶衣闭上双眼打算休息一会儿,但是当一阵阵汗臭气味从身上传来时,她终于忍受不住地睁开双眼。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邋遢骯脏过!如果让娘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难过地晕过去吧!
“哎哎!好痛。”任蝶衣忍着浑身酸痛,自床上爬起,自己绝对无法顶着这身汗臭睡觉,而现在剑飞又不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走到军营外的小溪清洗了。
主意打定后,任蝶衣拖着疲倦的身子,像个老头子般,步履蹒跚地往小溪的方向走去。
一切都会顺利的!任蝶衣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只要自己有信心,小心谨慎些,她一定能够成功的!
微凉的晚风,以及潺潺流水声,稍微减轻了任蝶衣一身的酸痛与疲惫。她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虽然早已查出此刻是军营用膳时间,不会有人出营来溪边,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直到肯定四周没人之后,她才躲在草丛里,先将换洗的衣服放在一边,这才褪下一身脏衣服,解开缠在胸前的布条,慢慢步下小溪,将身体彻底浸泡在冰凉的溪水里。
“呼!”任蝶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闭上双眼。
这溪水虽然冷得让人直打哆嗉,但是只要能洗去一身汗水,就算被冻成冰块,她也不介意。
以最迅速的速度将头发、身体清洗过后,任蝶衣立刻回到草丛里,重新里上布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虽然只是稍微的清洗,但不管是精神上,抑或是身体上都觉得舒坦了许多。
第四章
日子平安顺利地过了十几天。
或许是第一天任小龙那种坚强的表现,获得了封昊云的肯定,从第二天起,侍从的训练依旧持续着,但是方式有了改变,他没有一口气让任小龙扛起所有粗重的工作,而是以让他逐渐适应的方式,一天天增加工作的分量,也因此这份侍从的工作虽然不轻松,但至少不会支撑不下去。
每日傍晚,当蝶衣将晚膳送给封昊云之后,她就能回到隔壁的小军帐,这是她一日之中拥有的少许私人时间,等她稍作休息、用膳之后才需要再回去主帐,倘若封昊云尚有未看完的文件,她就必须安静地在旁边掌灯、静候指示,更要时时注意火盆里的柴火是不是足够,而如果运气好,碰到封昊云晚上无事,她就可以早早回到自己的小军帐,舒服的一觉睡到天亮。
这天傍晚,当蝶衣回到自己的小军帐,才掀开帐帘,就看见任剑飞坐在床沿边,俊秀的脸上神情凝重,而从他那种严肃又正经的目光判断,任蝶衣能肯定这件事和自己月兑离不了关系。
“剑飞,你又怎么啦?”任蝶衣轻叹一口气,十几天过去了,在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侍从的日子之后,剑飞不会又要自己退出军营吧?
“明天我得随着新兵出营,做野外扎营的训练。”任剑飞不浪费时间,直接道出来这里的目的。
“嗯,这样很好啊!然后呢?”任蝶衣一边揉着肩头,一边困惑地询问,不管是哪一种训练对剑飞来说都没差别吧!真不懂他为什么臭着一张脸。
“野外训练要花一个月的时间。”任剑飞眉头深深地皱起。每天傍晚的训练一结束,他唯一的去处就是蝶衣的小军帐,毕竟,谁能保证蝶衣不会闯祸、身分不会被揭露?而现在可好了,虽然他是方胜欣赏的属下,但也是新兵,必须随着军队参加野外特训,而这训练整整长达一个月,他怎么能放心将蝶衣一个人扔在这里呢?
“剑飞,你自己要小心,我会想念你的。”任蝶衣仅是“喔”的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思绪依旧停留在刚才离开主帐的时候,看到了封昊云桌上堆了一叠文件,那表示今晚自己又得倒霉掌灯、减少睡眠时间了。
“蝶衣,未来一个月我都不在妳身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任剑飞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剑飞,你觉得会出什么事?”任蝶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道。“这侍从该做、能做的事情,我都模得差不多了,这种工作又间又无聊,更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过不了多久,我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会出什么事?”
“我不放心,若是妳露出了破绽,或是惹了什么事,到时候我根本救不了妳!”任剑飞说出他最担心的问题,如果自己在军营,那么还有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但若是随着军队远行,根本就无法掌握这里的状况啊!
“你对我真没信心。”任蝶衣冷哼一声,有些生气地开口。“说不定,在这个月内,封昊云就会把我当成最信任的人,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任蝶衣充满信心地说,前几天封昊云曾经问过她是否识字,她点点头,而在这之后,原本分内的工作又增加了,就是将他的文件分类。这虽然是小事,但表示封昊云开始信赖她了,说不定,以后就会开始和她讨论军事机密喽。
“蝶衣,妳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任剑飞又是皱眉又是气恼,不明白每每自己单纯的关心,在蝶衣眼中都成了一种轻视她能力的侮辱。
“剑飞,你不用再说了。”任蝶衣摇摇头,以认真的语调开口。“你关心我,同样的我也关心你,虽然说你这趟外出只是训练,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难道我也该扔掉侍从的工作跟着你?与其我们这样关心来关心去的,还不如各自把事情办好,不是更好吗?”
“妳保证会非常小心,绝对不做什么危险冲动的事情?”任剑飞轻叹一口气,举凡是这种辩论,从小到大自己总是输给歪理一堆的蝶衣。
“绝对没问题。”任蝶衣露出大大的笑容,拍胸脯保证。“我任蝶衣对天发誓,未来一个月我会小心谨慎,完全安分。等你回来的时候,只会看到更好、更健康的我,甚至一根头发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