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练无瑕的双臂紧紧攀着他,无法解释心中那般慌乱的感觉,总觉得东方炜要是离开了,两个人就永远见不着面了。
“无瑕,苏县令做了许多恶事,我此行下江南,也是为了这件事。”他将皇太子要自己调查“云□巫女”一事约略提了一下。“这一切都是苏县令搞的鬼,再说,这‘慈云寺’大火、住持师父自焚这两件事,多半也和他月兑不了关系,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可是……可是我怕!若是……”她紧闭着双眼,想起了师父在放火前的无助,还有东方炜的伤,这都是因为苏县令,那他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现在东方炜要去对付他,她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别怕。”东方炜低下头,小心地吮乾她紧闭双眸中渗出的泪水,有些无奈地道:“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了,瞧你抖成这个样子,别怕。”
东方炜将练无瑕发冷的身子搂得更紧,以一种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的力道抱着她,想为她驱逐不安,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不要离开我……”练无瑕有些绝望地搂着他,心中隐约知道无法阻止东方炜,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姑娘,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他轻笑出声,低下头,无限温存地吻住练无瑕,缓缓地褪下她的外衣,一件又一件,直到她令人心动的娇躯完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别离开我。”她轻声叹气,只是以梦呓般的声音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埋首于她如云的发鬓间,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十指交缠,情致缠绵地保证道:“我绝不会离开你的。”
互相依恋、饱含渴求的两具身子合而为一,让彼此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他将怀中的娇躯搂得更紧,开始了一场最亲密的律动……。
直到怀中的练无瑕倦极而眠,东方炜才和衣起身,他见她在睡梦中仍是紧蹙着双眉,于是伸手点了无瑕的睡穴,好让她睡得更安稳,不至于又作了噩梦。
换上一身便于夜行的黑衣,东方炜走出房门,看到了早已守候在外的张明德,还有一群准备和他一起行动的人。
“东方公子,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命令。”张明德拱手请示。
“很好,今晚,我们就给苏县令一个惊喜吧!”
苏府。
夜已深沈,但苏府里却是热闹滚滚,无数的宾客在席间穿梭游走,上好的美酒与佳肴不断地替换,光是点上的灯笼烛火,将整个苏府照得比白天还要明亮。
“老爷,有人登门求见。”在宴席间,苏府的一名家丁凑向前,在苏县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也该是时候了。”苏县令嘿的一声冷笑,命令家丁将求见之人带到其他的房间,自己则起身对宾客道:“真对不住,苏某忽然有要紧的事必须先行处理,各位请继续,千万不要客气。”
苏县令拱了拱手告退,转身就来到了平日议事的厅房,斟了一杯酒,面露微笑地等候着。
不一会儿,家丁带进了一名中年男子,正是“问霞别苑”的主人张明德。
“哟!是什么风将张员外吹来我这里?上一次在贵庄一别之后,好久没听到您的消息了,就连我派人送帖子,想请员外和东方公子赏光吃顿饭,我的人都见不着老爷子您的面呐!”苏县令一捋长须,笑声中带着轻蔑。
“那几日,我正为别的事忙着,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县令大人别和我计较。”
张明德无限惶恐地开口,在苏县令对面坐了下来。
“不敢当、不敢当,但不知张员外今夜仓卒来访,找我有何贵事?”苏县令哈哈一笑,挥挥手表示对过去之事不以为意。
“我真的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这思前想后就只有苏大人能帮我这个忙。”张明德神情紧张地望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道:“不瞒大人,住在我‘问霞别苑’里,那位我怎么也不敢得罪的贵客出事了!”
“喔!此话怎讲?”苏县令挑高一道眉,跟着满怀兴趣地靠近了几寸。“你说的可是那位名满京城的东方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唉!算我倒楣,当初图他东方世家的名声,心想若是能和他攀上关系,日后少不了我的好处,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半点,麻烦却眼看着要上身了。”张明德一边说话,一边以袖子抹额上冷汗,当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这里很隐密,不会有人听见的。”
“就是……前些日子,有人夜闯我‘问霞别苑’将东方公子刺伤了,这贼人虽然也是当场毙命,但这下子线索全断了,这还不打紧,这东方公子的身分非比寻常,若是在我那儿出了事,问题可不得了。”张明德说到这,再次紧张地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继续道:“我虽是马上为东方公子请了大夫,保住了性命,但还是……还是有些不对劲。”
“喔!怎么说?”苏县令不动色地问道。
“县令大人可还记得您送给东方公子一瓶灵药?”张明德忽然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道:“我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县令大人,还请大人海涵,但这原是您与东方公子之间的过节,与小人无关,远望大人高抬贵手、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
“张员外,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倒是越听越糊涂了。”苏县令一脸错愕地将他扶起,奇怪地问道。
“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当日东方公子受的伤极为严重,大夫也开不了方子,情急之下,小人想起了大人曾给东方公子一瓶灵药,也不管合不合用,就将那药给东方公子服下了,这才挽回了东方公子的一条命。”
“张员外,那可是‘慈云寺’里的灵药,是许多人求也求不到的,你瞧,这不是救回了东方公子一条命了吗?”苏县令有些不悦地开口。“既然东方公子身子已经无恙,你这般慌慌张张地跪在我面前又是为了什么?”
“大人,活是活过来了,可是东方公子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张明德擦了擦汗,慌乱地开口。
“变了一个人?”
“是!他的伤口明明已经无碍,应该已经不需服药,但不知怎么一回事,原本一日只需要服用三次药,但后来却是一日五次,有时候仆人送得迟了,东方公子还会大发脾气。”张明德解释东方炜这几日来的异样情形。“大人您送的药,现下也剩得不多,小人这才连夜求见,想请大人赐教,救小人一命。”
“有这么一回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苏县令喔的一声站起,捻须沈思。
张明德见苏县令已有几分动摇,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药原本就是大人所赐,小人和这件事半点也扯不上关系,也不再妄想和东方公子扯上关系了,就请大人高抬贵手,救小人一家子的命。”
苏县令转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想张明德虽是贪求富贵之人,却也不是个傻子,倒是瞧出了是他给的药出了问题,胆小怕事原是人之常情,这下子才会连夜造访,只求将这烂摊子给推了出去。
“现下他人在哪里?”苏县令点点头,事情已经一步步地朝他的计划进行,他也不妨卖个人情给张明德,日后或许有用。
“我在药里放了些迷药让东方公子睡了,此刻他正在轿子里,一切就请大人救小的一命。”张明德恳求,表明了他已经将人带出,是绝不想带回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