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爵来到门口,轻轻推开了大门,里面静悄悄地,看样子一个人也没有,他叹了一口气,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知道时间不到,对方是不会出现的。
环顾四周一圈,他的心猛烈一震,这才发现眼前的摆设和十三年前屋子的摆设竟是丝毫不差,椅子﹑桌子摆在相同的地方。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苦笑,干脆地闭上眼睛打盹,对方准备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到来,而今晚,就是十三年前未完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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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坠月升,黑暗的天空升起了一轮明月,照在勒得海堡这栋古老的城堡中,泛起了一丝丝诡异的光。
十一点五十分,楼上响起了脚步声,老公爵缓缓站了起来,转身面对来人。
“你躲了我十三年,我也准备了十三年,现在你总算肯出现了。”楼梯顶站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阴沈地开口。
“是你!伟特?”老公爵也是一愣,不敢相信对方竟会是他认识的人。
金发的伟特缓缓走下,手边握着一个遥控器,他按下一个按钮,一名被蒙着头套绑在椅子上的人缓缓地从另一端出现。
“亚瑟!”看他的身型和体态,明明就是他的儿子,老公爵急得大喊。
“不要动!”伟特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支枪,冷冷地抵着亚瑟的脑门。“你向前一步,我就让你宝贝儿子的脑袋开花。”“亚瑟!”老公爵又急又慌。却始终不敢再踏出一步。
“伟特,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老公爵痛心地喊叫着。
“为什么?哈哈哈哈!你竟然问我是为什么?”伟特发出让人为之发颤的冷笑,眼中残忍的光芒一闪道。“因为你是个不知羞耻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你教我们画画的时候,你这个老色鬼的眼睛从来没有一刻离得开丽丝,你忘了吗?”
“你胡说些什么?”老公爵三分尴尬﹑七分愤怒地吼叫出声。
“怎么?怕被自己的儿子听到自己丑陋的一面?不敢让他听到你对自己亲侄儿的妻子产生了渴望?你们父子俩全是一个样的,我让丽丝的女儿去接近你那个笨蛋儿子,而他果然就和你一样,马上就迷上了茱儿。”
“茱儿果然是丽丝的女儿。”老公爵喃喃自语,想起了茱儿刚和他见面时,他内心所受到的震惊,却一再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巧合而已,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诡计。
“你这个老色魔不但觊觎她的美丽,还想要她那条可以帮你度过难关的项链,对不对?你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来到勒得海堡,一方面想侵犯她﹑一方面想抢夺她的项链,对不对?”伟特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出丑陋的内情。
“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老公爵又喊又叫,神情狼狈不已。
“现在就是报应来的时候,你和你的儿子,就在这里一起尝受地狱之火吧!”
伟特狂妄地笑着,手一扬,点起了火,随手扔到另一边的家具上面。
“不!你放了亚瑟,你快点放了亚瑟。”老公爵仓皇向前,想解开亚瑟身上的绳索,不料一支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我可以考虑饶他不死,如果你跪下来求我……”
老公爵浑身一震,挣扎地想了片刻,最后像被掏空似地“咚”一声跪下,伏倒在伟特的面前。
“嘿!斑贵的公爵,你也有今天。”伟特冷笑数声,一脚踢开了老公爵,刷一声将蒙面的布套拿起,被绑的人根本不是亚瑟,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你那个儿子倒是和你一样会逃跑,不过没关系,等你死了以后,我再慢慢狩猎他的人头。对了,他还不知道茱儿和他有血亲的关系,对不对?如果我让茱儿嫁给他,你一向自豪的安德烈家血统,可就会产生了秽乱的血,这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你不是人!”刚才那一踢正中他的胸口,老公爵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喊着,两眼已经流下泪水。
“住手!”楼梯上传来了一声怒吼,正是亚瑟·安德烈,他身后站着兰斯洛和茱儿,显然已经在那里听了好一会儿。
“哈!看看是谁来了,自投罗网的笨老鼠。”伟特冷笑,目光转到了他身后的茱儿。“我知道你一定没死,但想不到你真的敢背叛我,为什么?为了你身后的人吗?”
茱儿面色惨白,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老公爵对她的母亲……
“那我必须杀了他!”伟特枪一瞄准,“砰”地一声就扣下板机,想将兰斯洛击毙,就在那一瞬间,老公爵忽然跳起扑到伟特身上,使他的准头偏了,但老公爵的举动却更引起了伟特的忿怒,他将枪口抵住老公爵的月复部,一连开了好几枪。
“不!”亚瑟狂吼出声,大声叫了出来。
“哼!那就大家同归于尽吧。”伟特大笑,跟着拿高遥控器,狠狠一按,但奇怪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炸药?我的引线呢?”
“在找东西吗?”凯伊和昔翩翩笑着走出,两个人手上拿的就是自炸药上取下的激活器。
“茱儿!你背叛我。”伟特狂吼,手上的枪再次扬起,不过已经被兰斯洛先一步射下他手上的枪,跟着,兰斯洛的子弹穿过了伟特的肩,算是为茱儿讨的利息。
“他的手下已经被我们全绑在后面了。”凯伊解释,跟着走到老公爵身边蹲下,检查他的伤口。伟特开的那几枪都打在他月复部,情况看起来非常不乐观。
“亚瑟……茱儿……”自知时间不多的老公爵,强撑着一口气想说话。
亚瑟和茱儿一脸是泪地走到他的面前,纵使他有再多的不是,看到他即将死去的时刻,两个人不禁悲痛不已。
“孩子们……听我说,伟特说的不是真的,我是喜欢丽丝,谁见过她都会被她吸引住的。”老公爵脸上浮现出一个虚幻的笑容,思绪跌入过住的回忆中。
“但我对她,从来没有妄想,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学生,两个人都爱上了丽丝,但是丽丝选择的是我的侄子乔,这件事让伟特心中开始不平衡,论才气﹑论人品,他都自认自己比乔高出许多,在他们结婚以后,伟特就不见了,没想到他一直躲在暗处注贯着丽丝的一举一动。”也因为如此,他可以在大火发生时救了茱儿一命。
“你胡说﹑你胡说!”伟恃忽然狂吼出声,整个人扑向前张牙舞爪地想撕裂老公爵,不过却被站在他旁边的兰斯洛一把抓住,因为茱儿的缘故,他对伟特可说是深恶痛绝,在扣住伟特之后,用力地将他住地下一扔。
“丽丝爱的是我,只有我可以给她幸福,你说谎﹑你说谎!丽丝要的是我。”
伟特不住狂吼,双目赤红,模样狰狞。“那一天我本来要带她远走高飞的,她会和我走的,如果她知道我一直默默地守着她,她会跟我走的,可是你却毁了她。为了那条该死的项链,你将我的丽丝杀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所以我带走了丽丝的女儿。总有一天我要报复你,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伟特气喘吁吁地说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开始痛哭出声。
老公爵再次流下悔恨的眼泪,喃喃自语道:“我的财务发生重大危机,我一时起了贪念,将念头打到了项链的身上,但是我从来没有伤人的打算,我只是准备派人将项链偷出,如此一来我就可以领保险公司赔偿的金额。没想到那个晚上,我派去的人被丽丝发现了……那个人和乔起了冲突,失手将乔杀死,为了怕被发现自己的身分,他最后……连丽丝也一起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