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晕!”云千寻拍了拍任飘飖的脸,但天知道人早就昏到第几殿去了。
“啧!懊死的!”
他一手揽着任飘飖,一边奋力往岸边游。
在游上岸前,他心里不断呐喊——
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放任飘飖出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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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儿隆咚!
夜里,严家庄西厢客房内不断传出陶碗清脆的声响。
“哈!庄家通杀!”
“哦!见鬼了不成!这样也让你通杀!”连输好几把,几名守卫开始哀叫。
“哈哈!这叫运气、运气!你们别气馁!再接再厉啊!”
听命留守在严家庄的常宽,边收钱边安慰着失意的同好们,笑得阖不拢嘴。
云千寻踢开门后瞧见的就是这和乐融融的一幕。
“少、少爷……”
“很好玩的样子啊?怎么没找我来插一脚呢?”声音和蔼可亲到让坐在地上的一席人头皮发麻。
“哈……是少爷啊……”背对着房门的阿宽,尴尬的看着守卫们的反应,就算不回头,他也料想得到他家主子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常宽认命的转身,本想就任由他家少爷宰割了,没想到一转身——
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啊!谁那么大胆敢整他家少爷来着啦?!
常宽眼见云千寻横抱着任飘飖,一身湿漉,加上沾了满头的落叶树枝,和一脸的烂泥,样子真是难看到家了!
何时他家那一向秉持整死人不偿命的少爷,也会有被整成这副德行的一天了?“少爷……您没事吧?”
云千寻瞪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没事吗?”可恶啊!瞧阿宽那一副见鬼的表情,就知道现下自己的模样有多可笑了!“少啰唆!快去帮我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不再理会他那群跟班一脸的错愕,一把将任飘飖给放上床。
“哦……”常宽依旧傻愣愣的盯着云千寻惊为天人的模样,毕竟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不趁现在多看一点,下次要再看到就不知道下辈子等不等得着了。
“嗯?”云千寻咬牙道:“很好看是不是?要不要干脆亲身体验一下呀?”
见自家少爷明显的动怒,常宽这才回过神,“哈!不必了、不必了!你们还不快跟我走!”赶紧领着大伙火速撤出房间。
天杀的!他最近究竟在走啥衰运?怎么这天底下的混帐东西全让他给遇上了?极为不爽的瞟向瘫死在床榻上的“混帐之最”,突然瞥见昏睡中的任飘飖正不停打着颤,再瞧瞧她一身湿透的衣物,心里觉得不甚妥当,便不再等阿宽将换穿的衣服拿来,先动手将任飘飖身上的衣物月兑下。
今儿个船上的遇袭事件,在众多武林人士合力的对抗之下,算是有惊无险,船上的宾客除了受点皮肉之伤外,并无严重的伤亡。
唯独他,因眼前的任飘飖而被弄得难看到家,颜面尽失!
“混帐家伙!不会武功乖乖在旁边瞧就是,学人家凑什么热闹啊?”月兑完一件又一件,“现在好啦!当了落水狗,连带我也要陪着一块儿狼狈!”这家伙真是欠扁,穿个衣服都要找麻烦!没事穿那么多做啥?天气究竟有没有那么冷啊?
他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地月兑着任飘飖身上多得惊人的衣服,怒气越燃越旺。
眼看终于月兑到剩下最后一件单衣,才要松一口气,一敞开,却发现里头还穿着一件不寻常的衣物。
肚兜?
云千寻额上爆了几条青筋。
这家伙有病啊?!怎么无聊成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这种玩笑引?!
一个大男人没事学女人家穿啥肚兜?
才想扯掉肚兜,不料微微一拉,立即瞥见其内两团呼之欲出的浑圆。
顿时,他如遭五雷轰顶,脑袋被炸得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他死瞪着那两团雪白的浑圆,双眼差点没瞪凸。
女的?
女的……
女的?!
他、他、他、他、“他”怎么会是女的?!
云千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光景,一时之间还不知该做何反应。
任飘飖不可能会是女的啊!别说是女人家的矜持了,就是连半点人格、羞耻心都没有,一张脸皮厚到几乎可以媲美铜墙铁壁,怎么可能会是女的?!
但瞧瞧那胸……
云千寻再次对着那对完美的浑圆看傻了眼。
“少爷!衣服帮您送来啦!”常宽取了衣服匆匆前来,没料到门才一开——
“出去!”
脚还没来得及跨入房门半步,就被云千寻一声斥喝给吓得退回门外。
“吓!少爷火气怎么大成这样?”常宽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
但真是怪了!罢刚开门时……
明明就瞥见少爷一脸笑得跟捡到黄金一样啊?
莫非少爷因为被整,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弄得颜面神经失调了?
有可能喔!他家少爷真是可怜哪……
现下的情况还是先让少爷自个儿静一静,下回再安慰他好了。
常宽欲转身走人,就又被屋内传来云千寻的“怒”吼给喝住脚步。
“去叫行云——不!不要行云!叫流水过来帮她师父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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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绝对是捡到黄金了!
坐在桌前享用热粥的任飘飖,头一抬,瞧见的就是一旁的云千寻正不断地对着自己傻笑的蠢样,食欲顿时减了不少。
“你……捡到黄金啦?”她开口试探,实在不懂这小子究竟在乐个啥劲?打她一个时辰前醒来就一直傻笑到现在。
瞧他那副乐到天人合一的样子,说不准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含笑升天咧!
“呵呵!”没料到她才一开口,云千寻又傻笑了起来。
小傻蛋!捡到黄金这等小事怎么有办法完完全全形容出哥哥我内心的喜悦啊!现下就算是要哥哥我丢黄金给人家捡,我都愿意了!
他本来还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承认自己爱上个男人,断袖就断袖吧!大不了以后都穿无袖衫过日子就是,没想到任飘飖竟然是个女的!
思及此,忍不住又满心喜悦的傻笑了一会儿。
她怪异的看他一眼,最后决定还是喝她热腾腾的粥先,便不再理会。
“拿汤匙手会不会酸哪?要不要我喂你呢?”云千寻满脸殷勤。
“噗……”一口粥差点没给喷出来。
还问她拿汤匙手会不会酸咧!这家伙是不是被她气傻啦?
“哎哟哟!是不是粥太烫,伤着舌头啦?来,我帮你吹吹呀!”云千寻一脸的心疼,说着,就从任飘飖手中接过热粥,温柔至极的帮她吹冷热粥。
任飘飖再度因他诡异的举动而目瞪口呆。
“来,粥我吹冷了,嘴巴张开,啊~~”他像哄小孩般柔声道。
甩了甩头,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呃,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不要我喂啊……”他一脸可惜,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兴奋的柔声开口,“哎呀!这椅子这么硬,坐起来一定不舒服啊!来来来!坐到哥哥大腿上来,包你舒适得爱不释手哟!”
“噗!”终于忍不住将热粥喷出——谁来告诉她,这家伙究竟中了什么邪啊?怎么突然恶心巴拉成这副德行?
抬眼,又见云千寻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方才下肚的粥差点没呕了出来。
别理他!别理他!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她赶紧低头努力扒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锁定在喝粥上,目光不敢再在他身上多做驻留,只想赶紧喝完粥好月兑离这可怕的状况。一会儿,终于将粥喝个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