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任飘飖本想不屑地啐他个几声,无奈自己被定了身,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对他翻翻白眼。
“哎呀呀!不说话呀!这就是你的不对啰!”明知她不能说话是有原因的,他却恶意选择遗忘,“你把哥哥我说成那样,本来哥哥还想说要是你乖乖道歉的话,就不跟你计较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识相呀!看来也只好给你个『小小』的惩罚,好让你知错能改啰!”
说着便从袖口翻出几只小盒,迫不及待的一个个将它们打开。
胭脂?这家伙想干啥?她不解地看着云千寻零零散散放在桌上的胭脂盒。
“要惩罚你,哥哥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云千寻嘴上说得苦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你也别太担心,哥哥我呢!一向是秉持爱的教育,不会动手对你体罚的。”只不过想让你的心灵受到一点小小的创伤而已。
接着,便兴致勃勃地拿起沾好厚厚一层粉的粉扑,开始往她脸蛋涂去。
“来来来!先扑个粉,再涂腮红,然后是胭脂,啊!眉也要画……”
炳!要惩罚一个男人何需动刀拿枪的?几盒胭脂就够他生不如死了!
“好了!大功告成了!来来来,让哥哥好好的瞧瞧你啊!嘿嘿!要是『好看』的话,等等定帮你好好宣传,要全府的人都来见识一下你美丽的风采啊!”
才想好好瞧瞧自己伟大的“杰作”和任飘飖生不如死的表情,没想到正眼仔细一瞧,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他惊异的看着任飘飖上完妆后判若两人的脸孔,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再加速。怎么……
这家伙怎会这么美呀?
上完妆的任飘飖美得不可方物,在胭脂的衬托下,一双灵动的眸宛如秋日翦水的碧潭,粉女敕的双颊更是令人想要一亲芳泽,而那性感至极的朱唇更完完全全是诱人犯罪的根源。
“吓啊!”迅速出手赏了任飘飖额头一记铁掌,彷佛是要打散诱惑他的幻觉般,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少力气才将自己飞散的魂魄给拉回来!
哦!做啥打人哪?任飘飖睁着一双水灵大眼,埋怨的看向云千寻。
殊不知这哀怨的眼神,更是为她增添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风情。
“吓啊!”云千寻再赏铁掌一记!
哦!还打!是怎样啦?
他连忙将头偏向一边,努力平复心跳,就怕再看下去真的不得了了!
“有了!”像是想到什么,他伸手翻了翻衣袖,取出一只毛笔,将方才不正常的反应抛诸脑后,“嘿嘿!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再作怪!”
他提笔在任飘飖的眼窝涂上两个大大的黑轮、额上写了个“王”字、鼻下再画一道八字胡、左脸画只乌龟、右脸签上“云千寻到此一游”……于是,一幅精采绝伦的“水墨画”就这么完成。
“哈!这样顺眼多了。”爽快!方才心理的异样反应总算烟消云散。
瞬间松懈下来后的云千寻,顿时感到有些困意。
今儿个被老爹叫去训话折腾了一整天,再经过方才的惊吓,他还真的有点累了。
打了个呵欠,他索性靠在任飘飖身上闭目养神。
一阵淡香自任飘飖身上缓缓的飘入他鼻间,舒缓了他的疲惫。
嗯~~好香……这个味道他喜欢……
喜欢?!
他赫然睁大眼,抱着任飘飖自石椅上弹眺起身。
他竟会喜欢一个男人?!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想着,他下意识的松了手,“砰”的一声,硬生生将任飘飖摔落在地。
哎哟喂呀!我的祖女乃女乃呀!天杀的云千寻!这么没天良的事你都干得出来!
幸亏她是侧脸着地,要是正脸着地的话,以方才的力道,撞断鼻梁事小,破相吓坏路人可就真的罪过了!
“对对对!肯定是我太累了,得赶紧去睡下才行。”跨过瘫在地上的任飘飖,他自言自语地走开,“赶紧睡下、赶紧睡下!”
喂!等等,要睡也先帮我解穴啊!
因脸侧向一旁而看不见云千寻离去的身影,但听脚步声也知道他已经走远了。
云千寻!你给我回来呀!
喂……
呜……
第四章
明月高悬,凉风轻送,几枝柳条在清风的抚弄下在湖畔翩然起舞。
云千寻懒散的靠在湖中凉亭的墙缘,手持醇酒一壶,惬意地欣赏着眼前如画的夜色,与坐在凉亭中央,正被眼前帐本弄得焦头烂额的任飘飖形成强烈对比。
任飘飖头偏向左,极为不爽的以眼角余光睨着桌上的帐本,脸上还残留着一大片黑色墨痕,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回头就见任飘飖顶着一张黑脸,正以着不自然的姿势看着帐目,兴味的笑意浮上云千寻的嘴角。
“哟!兄弟!害臊呀?头做啥偏那么过去呀?脸黑没关系,做人最要紧的是行得正、坐得正、抬头挺胸向前看啊!”
闻言,任飘飖积了满月复的怒火终于炸开,用力摔上帐本,开始对云千寻发飙。
“这是落枕!落枕!害我落枕成这副德行的也是你!你少在那边给我说风凉话!”向前看?你来给我试试被人扔在地上十二个时辰,然后一直维持头偏向左的姿势看看!到时如果还有办法向前看的话,我叫你一声爷爷!
就见云千寻摇了摇头,一副不大苟同的样子。
“不不不!这怎么会是落枕呢?是『跌股』才对。”见任飘飖不懂的神情,他开口补充,“不懂哪?就是丢脸!”
“你说什么?”任飘飖咬牙。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啰!不过是被点中了定身穴嘛!又不是什么要命的死穴,武功高强者一时半刻即能自解,再不能力差点的一般习武者,最迟在五个时辰之内也绝对能够自行冲开穴道,怎么你竟然要花上十二个时辰!这不是丢脸是啥?”云千寻将身子转回,继续欣赏美好的月色。
被云千寻一席话训得挂不住颜面的任飘飖,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学术有专精,我的专长不在此!”听得出来声音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呵!我看你是不学无术吧!”
任飘飖额上再爆青筋,恶狠狠的瞪向云千寻的背影。
此仇不报非君子!被人侮辱成这样还不吭声,她任飘飖名字就倒着写!
她缓缓的自桌案边起身,蹑手蹑脚地朝云千寻移近。
月色很美是吧?
大爷我现在就送你下水捞月去!
她抬高腿,正想一脚踹云千寻下水,没料到脚才刚踢出,都还没勾着云千寻的衣角,就被他以一招“空手夺白腿”给擒了下来。
“哟!兄弟!好兴致啊!怕我赏月太无聊,特地跳舞来帮我助兴是吗?”他死抱着任飘飖的腿不放,开始东拉西扯,只剩一只脚落在地上的任飘飖因重心不稳,只能身不由己地随着云千寻拉扯的方向东跳眺、西跳跳,模样好不狼狈。
“你这小人!傍我放手!放手!”
“是放脚才对。”云千寻继续使劲的扯着任飘飖的脚,俨然玩上瘾了,“欸!你要更使劲点儿跳,这样舞才会好看。”
“你、你、你……你这小人!”被逼急了的任飘飖随即以着被云千寻擒住的右脚为轴心,猛然旋身一跃,企图以未受禁锢的左脚踢烂云千寻的笑脸,可云千寻的速度更快,一出手便擒下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左脚。
“你给我放脚!放脚!”两脚分别岔开在云千寻两侧,裤裆就这么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面前,任飘飖此时的模样说有多窘就有多窘。
“真要放?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呀!”
才意识到云千寻接下来要做什么,正要开口制止,他便已使劲放手往前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