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正要踏人宫殿,也正准备松一口气时,一阵慵懒悦耳的男音忽地从她身后传出:“昨天晚上过得如何?”
曲绯诗认命地回头看向一脸愉悦的克利斯。“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她想起了令鹰骆勃然大怒的信,就是出自眼前这个笑得很贼的克利斯。
“为什么不?我特地守在朱雀宫。就是要做第一个祝福你与鹰骆和好的人。”他还是笑得很开心,曲绯诗可能没注意到她的礼服有些许的裂痕,而他很清楚那是出自谁的杰作。
曲绯诗冷哼一声,虽然很想和克利斯算账,但当务之急是将身上的隔夜礼服换下,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昨天晚上真是精彩,你真该看晋神官那张脸,明明气疯了又还要保持微笑。”克利斯再应用话题吸引曲绯诗的注意力。
“喔!为什么?”神官不是看她很不顺眼?看到鹰骆把她拖出去,一定巴不得鹰骆将她狠狠打一顿,再踢回贤者之塔才是。“这个嘛!本人在你身上押了小小的赌注。神官输给了所有的人,脸色当然很难看了。”他姿态优美地靠着大树说。
“你还敢拿我下注?”曲绯诗倒抽一口气。
“自从你不顾危险送回那朵花后,你在精灵国可说是人气旺盛。但神官还是一样讨厌你,我理所当然要以朋友的立场帮你整整他,因此才会有这场赌注。”克利斯笑得好不得意,低头在的耳边小声说:“赌你们昨晚会不合回宴会。”
“呃?”她呆呆地望着克利斯。
“只有神官一个人赌鹰骆会狠狠教训你以后再回宴会上。”他笑得很贼。
“其他人呢?”她申吟出声,心中浮现不样的预感。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赌鹰骆不会白白浪费掉美好的夜晚。”他笑得很诡异,随即看到曲绯诗羞红着脸蹲下去,几乎快钻到地底下去了。
“你是说…大家都知道了我昨晚没回朱雀宫?”她将脸埋在掌心,企图作垂死的挣扎。
“没错!”克利斯简单做下结论,随即准备开溜。
“上哪去?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打赌?”鹰骆一把抓住想偷跑的克利斯,好奇地问。
“你问曲绯诗:我不打扰了!”说完,他一溜烟地逃走。
“发生了什么事?”鹰骆低头,看到胀红脸缩成一团的曲绯诗。
“完蛋了!大家都知道了!”她将整张脸埋进鹰骆的怀里,又羞又怒地向鹰骆抱怨,描述克利斯打赌的恶劣行为。
鹰骆只是微笑,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知不知道。
“你说他是不是大过分了?”
“这样也好,反正三天后你就是我的新娘,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随他们说去。”鹰骆特地拉到自己的怀里、严肃道:“该算账了!”
“什么?”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牢牢扣住。
“你为什么要去妖精国冒险?我说过你要乖乖待在宫里等我回来,不是吗?谁知道旁人一煽动,你就跑去取花,你承认错了吗?”鹰骆一改昨夜的温柔,冷谈地指出她所有的锗误,”不希望她以后再因为莽撞而惹祸。
“可是,我不是好好的?”
“哼?要不是你带着克利斯和我共同拥有的项链。你早就被人当囚犯一样关起来了,而且还糊里糊涂失去了记忆,还敢说没事?”想到他前些日子担心受怕的日子,他就想好好教训她。
“对不起!”她知道鹰骆战事一完马上就赶到妖精森林,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回精灵国,这一切全是为了她。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叹息,曲绯诗向来率性惯了,即使惹了麻烦也不自觉,就算他耳提面命的交代,她还是有本事一下子就忘光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贤者之塔每个人都处得很好,也从来没有人设下这么多规矩,来到这里以后、我真的很不习惯。”
“或许我不适合当你的妃子。”她悲哀地总结。
“你是真心的?”鹰骆呼吸一窒。虽知道她不喜欢约束,却不知道她竟然为了繁杂的规矩而产生了惧意。
“如果我们可以将时间停留在无垠森林那段时间该有多好。”
“这不像我认识的你!当你不喜欢一个地方,你是要改变自己、改变环境,还是像懦夫一样逃开?”鹰骆放开她,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淡淡地说:“这三天我不再见你,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你要去哪里?”她不相信鹰骆会这么冷谈。
“三天后婚礼照旧,如果我的巧妙不是我爱的曲绯诗,我娶谁都一样。”
“什么意思?”他真的说娶谁都无所谓?
“我不需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三天后见!”鹰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昨天还和她温柔缠绵的鹰骆,现在竟然冷漠地告诉她,他并不是非卿不娶!?为什么?这是不是叫恶意遗弃!?
曲绯诗抽抽噎噎地任泪水滑下。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不是无处可去!于是她轻轻一挥衣拍,立刻消失了。她现在只想在师父的怀里大哭一场,然后忘掉那个该死的臭鹰骆!
精灵国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曲绯诗又不见了!?最为反常的是,鹰骆并不去找她,还吩咐所有的人继续筹备婚礼,仿佛新娘不见不是什么大事一样,每一个人都不敢干涉,只好默默地期盼婚礼当天曲啡诗会奇迹似的出现。
神官是最乐的人,他再次将所有精灵国的女子召集而来,就算婚礼当天他随便抓一个当新娘也成,反正只要不是曲绯诗那个刁顽女子就可以了。
这三天,精灵国的气氛非常非常的诡异……
贤者之塔
“我说徒弟啊!今天是你的婚札,你真的不去少塔萝在第四天早上忍不住开口。
“不去,你不晓得他那一天有多过分!我也不是定要嫁给他。”
“他到底说了什么?”塔萝无奈地叹口气。
“我没有告诉你吗?”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
“你只是抱着我,哭湿了为师的长袍,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塔萝瞪着以顽固著称的曲绯诗,知道她一定又钻牛角尖了。
曲绯诗于是将当日的情况重复了一次。
“你看,他是不是很过分?”她又开始哭泣。
“老天!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塔萝听完后啧啧称奇,想不到他这个冒失徒弟竟然会融化鹰骆的心,还让那个有名的暴君如此用心良苦。
“你在说什么?我都快难过死了您还在说笑!”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怎么会有这样笨的徒弟!”塔萝气得敲她的头。
“很痛那!师父”她边哭边揉自己的头。
“你马上回去参加自己的婚礼!”塔萝第一次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吼。
“我不要,他摆明了不想娶我。”
“曲绯诗!你再想想他的话,鹰骆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说那些话。”塔萝对曲绯诗的迟钝叹为观止。“他知道你不爱被束缚,知道你从不愿意勉强自己,所以才会说那些话的。因为他爱你,也不愿意改变你,所以他放手让你一个人想清楚,看看你会不会为他停留。”
“我不懂。”曲绯诗很委屈他说。
老天可怜鹰骆爱上她这个感情白痴吧!塔萝心里非常同情鹰骆。
“如果你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是一个失败的王妃?他在等你做好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做他的妃子!他不要你改变自己,也不要你的不情愿。”
“他真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清楚?”她被这个意外吓了一大跳;鹰骆真的还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