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救出来了,而且我早就晓得这事是你让丫环去弄的。”
“早已知悉……”却是依旧容忍她这从来都是怨妒她的恶千金?
胸口的仇恨似要消融了……羞耻仿佛萌了芽……
“不!我不相信你能够包容到这种地步!你以为你是慈悲为怀的纯善女?”她要戳破她的假面具!
拿出腰间的锋利小刀刃,她狠心往自己的脸上一划。
“呀!”江子嫣为她的举动吓得大叫,“快到医铺去上药!不然会留下疤痕……”
梁丝丝任由担心不已的她拖着走,直到经过衙门,她骤地以右手反握住她的手,倒拖她上了县衙的楼梯。
而她的左手竟拿起鼓棒,击鼓喊冤起来。
一旁的衙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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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堂木一下,“砰!”
爱尹大人威严的问:“江子嫣,对于梁丝丝所指控的你可承认?公堂之上不得谎言诳语。”
江子嫣默然,没想到梁丝丝竟然污蔑她拿刀刃划伤她的颈面。
明明那小刀刃是梁丝丝的,伤口也是她自己所划的啊。
“威武。”两旁衙役大喊。
江子嫣十分恐慌,望向身旁同她一起曲膝而跪的梁丝丝,她的眼中泛起得逞的笑。
爱尹大人开口,“倘使是你所为,本官便判你杖刑两百下,这两百下可会令你半死不活。”
“……”
“同样的,倘使是梁丝丝诬告你,同样责罚。”
她怕疼,怕被施以杖刑,可是她不能让丝丝身受此罪罚。
虽然她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但她丧父之痛犹新,如今又自伤美颜,她真的于心不忍。
所以江子嫣没有多加挣扎,大声回答,“是我把她弄伤的。”
“为何?”
“总之是我犯了错,请大人施以杖刑吧。”
爱尹大人点头,“来人,准备执行杖刑。”
梁丝丝颤然的盯视江子嫣纯净的眸光,她的心在发抖。
为什么?这小呆瓜为什么替她承担刑罚?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感激她的小恩小惠?
荒唐!
然而她不能自抑的哭了。
“且慢。”一声急切的低吼响起。
爱尹大人连忙走下位子,恭敬的行了礼。
“毒手书生。”这般敬重不只是因为此人与七王爷交好,最重要的是他为大唐所作的贡献。
战场上布阵用兵,赢得胜利,却听说坚不受封,不露真面目。更甭说会错认。
梁丝丝开了口,“请让江子嫣离开,我脸上的伤势是我自己所划伤,是我恶意诋毁于她。”
“反反复复的供词!你当府衙是街市庙口啊。”
“请大人仗责民女。”
“丝丝姑娘?”江子嫣的眼眶红了,她不忍心见到她带伤受罪。
梁丝丝抹掉泪水,真心的问着,“往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当然。”
“今天的仗责是我咎由自取,你不用为我伤心,受了罚后我就是重生的梁丝丝。”
楚千浪懒得理睬两个女人的谈话,一把捞抱起江子嫣,扛上肩头。
梁丝丝由衷的祝福,“子嫣,祝你喜乐平安。”
楚千浪的眼光果然独到,并且正确极了。
她想,洗心革面后的她也能期许一段完全、独属自己的姻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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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放我下来!”好多人凑上来瞧呢。
她又不是小猴什么的!哪有扛抱着她游街的道理。
他放下她,隔着黑纱面巾迷惑的瞅着她。
“你认得出我?”
“为什么不?你的眼睛没有变呀。”她说得自自然然。
眼睛?
那么她是把他放置在她的内心深处,所以只消一瞥即可辨识出他来。楚千浪心中有无限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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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楚千浪的心情一直很差,低落到让他连铲奸除恶的力气也没了。
看着自己的未来娘子忙得既起劲又开心,他应该陪她一同高高兴兴才是,毕竟小嫣的喜怒哀乐早已左右了他的。
然而他只想捶墙抗议。
小嫣和梅子两主仆整日捣药、送药,由早至晚,总有忙不完的乐善施。
现在又多了一个梁丝丝也来凑热闹!三个小女人似是拜了菩萨为师。
这也没什么不妥,糟糕的是他尚未娶她人们,已可预知未来的自己恐怕将成为闺中怨夫。
“好心的神医啊,你的未婚夫婿相思病如何医治?”
是不是必须重施故技的伪装成活死人,小嫣才会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不过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仰天长叹——
远在余杭县的江鹤几乎快拔光胡须!
他不停的拨弄算盘,愈是拨弄,愈是理不清楚账册。
明明进账的银两是他一年所赚的数目,但是药材的短少怎么难以估量。
“天啊!版诉我!我的要钱医馆究竟是赚了大钱,或者是赔本经营?”
他想他必须去吃一帖宁神定心的药才行。不过,街坊们对他“忽然”的尊敬,呵呵,还真是挺不错的感觉。
尾声
棒年夏天。
虽然有了前番赌局才刚开赌没多久,众人纷纷见色忘赌而破局的教训,江南四大材女的好玩心性因嫁做人妇而收敛不少,但太平年嘛!闲着闲着没啥事做也挺闷的不是吗?
“唉,无聊!”宁宁嘴着自家带来的卤鸡爪轻叹口气。
“是啊,真的好无聊呢!”江子嫣一如以往般呆呆的点着头。
莫名其妙成为皇后的段小莫,在数日前邀请手帕交们偕同夫君前来皇宫相聚叙旧,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由于其他三人的夫君皆有要事在身,所以今日便是聚人相聚的最后一日。
“可是这些日子宫中上上下下已被咱们玩得鸡飞狗跳,宫女和太监们躲都来不及了,根本没人敢再进我这皇后寝宫。”在段小莫无奈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时,一声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娘娘,送贵客回乡的轿子都准备好了,皇上请你与其他三位姑娘移驾到太和殿准备送行。”汪大富恭敬的趴跪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没办法,早已被这四大材女整得是七荤八素的他,为保太监总管的尊严只得与她们保持安全距离,免得他珍藏数十年的宝贝如同其他小太监的一般,被拿去当奖赏斗鸡的饲料。
“好啦,你先退下我们随后就到。”看着汪大富飞奔而去的身影,段小莫闷闷的说道:“这一别,咱们姐妹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了……”
“嘿嘿!有了!”一直在玩骰子的季云婧眼眸中散发着兴奋的光彩,“临别之前,咱们不如来玩个更刺激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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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由远而近,原本坐在椅子上闲话家常的贝宜久等人纷纷起身笑着走到门边,准备迎接各自的美丽爱妻,只不过他们见到的却是四名打扮得一模一样,身穿破烂乞丐服、一头乱发还满脸麻子的丑陋妇人。
“看来她们已玩腻了整太监宫女的游戏。”旭烈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
云行止嘴角扯着一抹玩味的笑,“所以动歪脑筋动到咱们的身上来了!”
“这算是离别前的纪念吗?”楚千浪挑高浓眉。
“唉,我头又痛了!”贝宜久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不一会,走在后头的汪大富被推到最前面,“启禀皇上,娘娘说要各位配合她们共同定下的赌局。”他哀怨的跪在地上解说段小莫交代的赌局内容,“在临别前请各位从乔装丑化的她们中找出自己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