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很强烈、恩怨分明一直是他的作风,以彼之道,还诸彼身,他的狠戾程度取决于对方的违叛。黑石是个酷残的执行者,把孔阳交给他处置,他非常放心。亚伯拉罕王族的家训之一即是借刀杀人,己身不染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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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阿弄呆掉了。
禄全也掉了下巴。
逍遥居的每一个小厮和仆役全都呆若木鸡。
辛格坐于上位,左边有黑石静立着。
“阿弄,从今天起由你打理逍遥居。”
“啊?”他在做梦吗?眼前这个身穿极品丝绸衣裳的尊贵少爷真的是那个西番小厮朋友?
眼睛、鼻子、嘴巴和脸型,甚至是声音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神态皆极为相似,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除了那一头波浪发的及腰乌丝。
黑石厉喝,“爷的命令你没听见?还不快叩头谢恩!”
于阿弄吓得跌跪下去,迭声回道:“谢爷儿的恩德,谢谢爷儿。”
辛格好笑的说:“起来坐。不必发抖,我不是食人兽。”
于阿弄又是一阵骇恐,赶忙颤抖的站直双膝,大气不敢喘半声。
黑石端来一张座椅,按着地坐下。他搔搔头顶,鼓起勇气问:“爷儿,您真的是那个……呃,那个待在我隔壁房的奴才吗?和我一同吃大杂烩的……的……”
“不必怀疑。”辛格爽飒的笑开颜。
“是孔老板时常挂在嘴边的……真正老板?”
颔了颔首,辛格拿起一酒盅,以内力击飞送到于阿弄身旁的桌几上,半滴酒液皆未洒出。
“喝酒吧。”他率先一饮而尽。
于阿弄不敢怠慢半刻,抖着手端起烈酒喝完。“但是我很笨、很笨,这么庞大的逍遥居我不会打理。”更不会管人。逍遥居里光是厢房和合居室他就搞不清楚了。
“黑石会帮你,相信逍遥居的奴才没有一个胆敢不服从。”
辛格浓眉微一勾扬,堂下每一个人都不禁心惊胆战,冷汗涔涔流。
鬓发花白的禄全暗暗打哆嗦,心忖,这爷以往所作的伪装居然连他这老头儿也瞒隐过了,他所记得的辛格一直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要不,就是那火爆残肆像中了邪咒的模样。
如今坐于主位的他竟另有一股冷冷的雾气,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是如此尊贵,也难怪当时他发狂,孔阳一声也没吭。
所有的仆役皆全身僵硬,各个慌忙回想往昔是否有错待辛格的……不知他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辛格离开座位,走到于阿弄面前,轻拍他的肩膀,“当我是你的兄长吧,我说过你不会永远受辱,更不会挨饿,对不?”
“辛……爷儿,您待阿弄的好,阿弄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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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山得走多远的路程呢?”
金银儿一边砍着柴火,一边计量。她好想去找辛格,好想见一见他,她怀念他的声音,怀念他的气息和拥抱。
那一日她在河边准备取水,不知怎地脖子一痛便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为此,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作了一场无边春梦。
幸好桌上的一张纸条明白的写着辛格欲往天山,十日后方可返回,她才定下心不再犹疑。
爹爹说,是两位像番将军的大男人和四个轿夫一同送她回来。他们说他们是恰巧经过河岸才“救”了她和另一位待在山洞里的男人,而男人告诉他们将往天山的事。
乱纷纷的,她总觉得事有蹊跷,但又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十日……过了三日,还得熬七个日夜啊!”漫长的等待真是令人煎熬磨心!
“银儿,天候不早了,咱们快上福府去。”金多好一边喊,一边已经迈开步伐。
跋忙放下手中的柴火,金银儿用力的抹擦手上的污灰。李婶可是刻薄的监绣工,只要晚些时候去,少不了又是一阵挨刮,甚至还会扣她工钱哩。
而且她还得帮忙爹爹清扫马粪,又是难喘歇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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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
刀疤刘再一次确认,“那是你的亲妹妹,你真的下得了手?”
金贵儿模模自己唇边的大黑点,忿忿不平的嘶喊,“即使杀了她,我这做二姐的也不会心软。”
如果不是银儿那贱丫头对她恶整的可恨行为,她哪会因为这副丑恶的模样而让老爷子给赶出门!
她只是个小姨太,既要取悦老爷子,还要和众姨太争宠,这夹缝中的苟延残喘其实一点也不风光。况且老爷子虽然也算是她的丈夫,但是他只当她是他买来的侍妾罢了。
就因为这斗大的墨渍脏污,如今她连个表面风光也保不住,那三姨太居然把她的十根黑指甲诋毁成是她不干不净的证明。
死银儿!以为我查不出是你整治我的?
“价钱谈好了吗?”既然她已是弃妇,首先考虑的便是将来的生活开销。她已经享受惯了,回不了过去的一穷二白。
刀疤刘咧出一嘴黄牙,“你妹妹还是完璧身吧,妓院的价钱可拿得多一些哩。”
金贵儿笑着,“应该是吧!那个西域来的高大男人应该还没有……”哼哼,即使已是残柳身又如何!反正她拿了她的卖身钱就要往他乡去了。
能多捞一些便是,姐妹亲情?那可是不值一文的廉价品,况且她讨厌银儿,欺凌她早已是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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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刘非常非常的怒火滔天,原本要把金银儿强押到妓院去赚一笔,但是他的兄弟居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告知一个吓死人的事实——
“不能碰她啊!她的男人是辛格.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这姓氏使得刀疤刘浑身一悚,“大食亲王的家人?”
“对对对!辛格是大食亲王的幺公子!”刀疤张满面惶恐。
“传说中的四大贵公子中的老三?怎么可能!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可能看上金银儿,不说她的粗鄙出身,她可没有她大姐和二姐的妍丽美貌。”虽然现在的金贵儿简直不能见人啦。
“大哥,这可是小的在王府里当差的好朋友说的。”
“可恶!金贵儿那女人想害死我们兄弟啊!可这笔钱难道就这么的飞了?”
当然不!于是两人一同往客栈“杀”去!
金贵儿被他们给吓坏了。
“你们在做什么,我交代的事做完了?”老天,这两个比猪还丑恶的男人居然当着她面月兑衣服!刀疤张一边月兑掉布裤,一边重复他刚刚对老大所报告的惊人发现。
金贵儿气得全身发抖,“不不不,一定是弄错了!那男人一身补钉装,合该是粗鄙役工,怎么会是京城中有名的贵公子!”
刀疤刘粗吼一声,“反正卖不了你的亲妹妹,就用你来代替!”
“你们要把我卖到妓院好赚一笔钱?”
“废话。”刀疤刘恶心的笑咧开嘴,“不过因为你嫁过人,不是可以叫高价的姑娘了,加上你现在的德行,也许只能卖到一半的价钱。所以在我们兄弟卖了你以前,先和你玩玩。”
刀疤张附和道:“没错,你就先伺候伺候大爷我们。”
“哈哈!”刀疤刘整个人扑上金贵儿,动作粗鲁的剥开她的衣服,“小张,大哥先来,你等等!”
“不——”她不要遭受这种屈辱对待。
“住嘴!再叫,就让客栈的店小二和所有客人来玩你!”
“不,不要!求……”
连续几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她的牙齿被打落,流了一嘴的淋漓鲜血。头昏昏、全身无力的她只有任由他们糟踏!
她不甘心,银儿的男人酷俊无双已经令她嫉妒若狂,没想到那男人竟是极其举荣的大食亲王之子!
银儿何以能受天宠!即使为那贵公子端洗脚水,她也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