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叩首,跪地。
李霜降蹙了蹙峻眉,爱搅和的皇帝真喜欢凑热闹!“你没奏折好批了吗?”
皇帝笑容可掬,他毫不以为意的挥挥龙袍长袖,“战魔,朕已是护国公主的皇兄,你这妹婿至少尊重朕几分吧。”
慵懒的一笑,李霜降的眸中的怒芒却是霸狠地激射而出。
皇帝坐上首位,旁坐另一旁的白药仙手足失措,天子威严他可是不敢目视啊。
“你是白药仙吧,白痕是朕的义妹,你这喜悦侯也算是朕的长上。”
白药仙吓出一身冷汗,“臣、臣惶恐。”当初他冤了痕儿,误认为痕儿医死人,以至于痕儿离家去走江湖,合是大幸吧。
皇上优雅雍华的笑笑,示意婚典开始。众人毋需行君臣大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相拜……”
“送入洞房!”
礼成。
新娘端坐榻上,伴喜嫁娘和奴婢们福身而退。
白痕早已自掀红绸罩巾,珍珠凤冠也“顺便”卸下。
一抹飘逸身影迅速地自窗外飞入,她骇极,定睛一瞧,居然是寒庄的少庄主文芨寺。
她急呼出声,“文公子,怎么成了梁上君子?”
文芨寺一身雪白的狐衣,他先揖上一礼,“公主殿下,冒犯了。”
“你是来参加我的婚宴?”或是来追讨她上回偷溜走的那个“交易”?
“在下是来告诉公主殿下一件秘密……”其实是来吹皱一湖春水。人呀,太过清闲总得找个小事忙忙。
白痕咽着口水,惶惶问着,“上回黄金五千两的那个约定……嗯我解不了毒,只好以己身做为……呃是不是你要我履行那个为奴为婢,或为侍妾的……的……”
文芨寺甩开黑蝶扇子,笑扬起弧线,“公主眉心的蝴蝶烙痕非常的美丽。”
“嗯,过奖了。”
“这烙痕是霜降的杰作吧。”
白痕无语。
“残忍的男人。”黑蝶扇子扇呀扇,文芨寺笑得奇诡,“公主,你对毒尊的真面目好不好奇?”
这少年英雄怪怪的。
喝上一盏茶,润润喉,文芨寺缓缓地说:“毒尊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除了我以外,不过既然你已经是战魔王妃了,在下告诉你应是无妨。”
“这和我的王妃身份有关系?”
“关系可大了,因为毒尊即是战魔王爷,公主殿下的新婚夫婿是也。”
“霜降!他是毒尊?不、不可能。”
“你还记得上回的约定吗,若你输了便入王府为侍妾?”
“当然记得……”
“其实那是一个陷阱,勾引你的计谋,因为霜降对你这辫子姑娘产生兴趣,他决定要你,所以反借你倔强好胜的性子做为诱饵。”
“他是毒尊?而我入府做他的侍妾并不是巧合?嗯不对,那时是因为我……”
“你为了一个病弱的女人向药铺子借大参,因为还不了银两而被装入大麻布袋送进王府,被迫成为战魔王爷的侍妾?”
“难道这一切全是陷阱?而我是误人陷阱犹不自知的羔羊?”
“聪明。”
白痕真的是太意外了,那个冷沉阴鸷的毒尊和狂肆邪佞的霜降竟是同一人!
“文公……”咦,他的人呢?她毫无所觉他的离去。
这时,进入她的视线的是一身大红新郎衣冠的李霜降,他带笑看着她发怔的小脸儿。
“王妃!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她皱眉,默默无语。
“吉日吉时,我们进洞房吧。”她应该不是害羞吧,他们早已是恩爱伴侣。
“别碰我……”
李霜降一怔,他的新娘子是在向他撒娇使泼吗?
白痕瞠大怒眸,“你是毒尊!”
这是肯定句?“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真的!她一直是他的玩弄物!“李霜降,你太可恶了。”
“唉,我不是故意隐瞒……”
“你明明知道邪紫五毒根本不可解,你居然还用上那个约定?连那病弱的妇人以及药铺掌柜也是你所指派,全针对我……”
“乖痕儿!邪紫五毒你不是解了吗?前些日子我的‘殉情’所服食的即是邪紫五毒。”
“哼!”她开始动手解开大红霞帔,“我不要嫁给你这恶人了!”
“别闹!”
“谁跟你闹!我是说真的,而且一定做到。”
他按住她的忙碌双手,“乖!那是前尘旧事。”
“可是那是事实!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设计我成为你的卑微小侍妾!”
“然而我现在已是你的裙下之臣了。”
“跪下……”
他挑眉,“跪下?你要我这夫君向你下跪求饶?夫字出头,与天同齐。”
“不跪?行!我要向皇上禀明,请他下旨……”
“乖……”
“不乖不乖!我要退婚!嗯不是,是请皇上下旨替我休夫,除非你向我下跪!”
“真的要我这夫君王爷向你下跪?”
“随你。”
“爱妃……”男子膝下有黄金,他连皇上都不跪了。
白痕高吊着倔容,“下跪,或是让我休了你?快、决、定!”
喜房外,春迟和夏荷小声交谈,“你猜,王爷可能向王妃下跪吗?”
“很难吧,王爷可是世上第一狂傲耶!”
“可是王爷受不了失去王妃啊……”
“这……”
“嘘。”阿祥的脑袋瓜凑上来,“你们听……”
一片沉寂啊。
但半晌过后,咚地一声响起——
“王爷下跪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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