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甫节,你得立下契约,今生今世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妻,不许纳偏房,也不可以和丫环不干不净。”
“契……契约?”众多奴仆纷纷瞪大眼睛,他们还未曾听过夫妻之间相互立约的。
“乖媳妇,真的要……”文和老王爷嗫嚅着,天底下哪有妻子逼迫丈夫立下不可三妻四妾的契约?
“不写也成,我和小苹立刻回山寨里,继续做我的贼婆子,顺便把星辰教育成江洋大盗,纵横五湖四海……”
“且慢!”文和老王爷心跳快速,惊得冷汗涔涔。
“节儿,快依了漾漾,快写。”王妃一面说着一面走下来,亲自研墨沾笔。
“你哦,不乖。”赵甫节拿过毛笔,口气严厉,
眼神却泛着灿亮的笑意。
“快写啊。”兵漾漾的架子端得可高,“再加一条,只许我对你凶、对你坏,你不能对我有一分一毫的凶恶。”
“是的,遵命。”谁叫他舍不得不爱她这个小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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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亲下皇命,赐婚,赏封文和王府的少王妃一品夫人。
汴京城内热闹庆祝,宴开七日七夜。
今日,一对璧人“二度”拜堂成亲……
礼成。
送人喜房。
“且慢!”
天外飞来两名气宇轩昂的出色男子。
众人惊呼,因为其中一名男子已经抽出剑,怒不可遏。
“果然是你这个美男!”范光磊咬牙进声。决定给赵甫节一个教训,痛快的了结他的性命。
“三寨主。”赵甫节悦色道。
“你居然抛弃漾漾,另娶新人。”哼,进了城打听消息,二哥原本还不相信姓赵的即是文和王府的独生子。
“我、要、杀、了、你!”胆敢辜负漾漾。
众宾客纷纷闪身骇叫着。
亮晃晃的剑刃已接近一对壁人的颈身……
“范光磊!”自行掀开红巾盖,兵漾漾气恼道:“你敢杀了我的夫君,我会扒你的皮、啃你的骨、挖你的心、鞭你的尸。”
“漾漾?”咦,新娘子居然是他们龙凤帮的刁蛮女?
“哼。”兵漾漾气极了,竟然把她的婚礼搅和得像闹剧。
“你是一品夫人、少王妃?”范光磊感到难以相信。
“两位寨主,我是小苹啊,小王爷就是姑爷,而漾漾小姐已经成为真正的少王妃。”搀扶着新娘子的庄小苹笑嘻嘻地解释着。
“乱了、乱了。”看向一旁摇着白金描扇的沈天从.范光磊顶顶他的肘子。“害我们俩气得差点抓狂,结果姓赵的娶进王府的女人就是已经成过亲的漾漾。”枉作小人。
“既然两位贵客是漾漾的朋友,那么请赏个光,人坐共饮。”文和老王爷诚恳的邀请。
茫光磊依然气恼,瞪着兵漾漾短至耳垂的发丝。“你怎么变了一个样?”
哎,好烦。兵漾漾翻了翻白眼,“我要和我的夫君进喜房去了,懒得睬你。”
重色忘友的家伙!茫光磊正要开炮,兵漾漾却早他一步的大声喊道:“公公、婆婆,星辰待在龙凤帮里,这几个月的情况如何,他们两位寨主最清楚不过了。”
嘻嘻,不信整治不了姓范的。
她放下红巾盖,牵起赵甫节的手,甜腻腻地撒着娇,“夫君,我们快快进喜房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是,娘子。”他岂有不遵之理。
眼看新郎倌和新娘子往里间走去。范光磊意欲阻挠问个明白,然而文和老王爷和王妃以身抵挡,他无奈的止步。
只见两老高高兴兴的异口同声询问:“星辰可会爬行了?长得可好?可像甫节的眉目?我们这就派人去把他带回来可好?毕竟我们是星辰的祖父母。”
范光磊仰天长啸。他是招谁惹谁了?早知如此应该别下山才是。
但是更气煞他的是,与他一道前来的沈天从竟然从头到尾不吭半声,仿佛不干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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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甫节和兵漾漾的第二次洞房已经“进行”完毕。
依偎在夫君的怀里,兵漾漾问了声,“为什么还要与我再拜一次堂,昭告世人?”其实她只是希望夫君用甜言蜜语满足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赵甫节不语,一径着她的短发。
“夫君?”
“因为害怕被你休弃,成为终生不得翻身的奴才。”
“就这样?”她有点儿失望,可是仍抱着希望。
“而且因为我欠你的情、欠你的思无以回报,只有以身相许。”他故意说得很无奈。
“你不是因为很爱很爱我吗?”敢说没有,她就……就把他赶出喜房。
看着爱妻气嘟嘟的可人样,他拥她至紧,几乎要把她揉人他的身体。
“是谁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夜不该浪费在拷问口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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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存禄由于独生女的不贞,不敢上朝晋见圣容。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丧女不久的他又被同僚落井下石,揭发他和三户司大人的官官勾结,图谋官银和贡品的欺君大罪,于是,锒铛人天牢等死。
因此当初陪嫁到王府的一大群老嬷嬷和丫环们回不了颜府,仁心的文和老王爷决定收留,并且宽待。
而庄小苹当上文和王府的总主事,位高众仆役,即使是四位总管也得听候她的命令,不得不敬。
至于当初狗仗人势欺陵人的陈嬷嬷的下场
“哎唷喂呀,大丫环,这是老奴特地熬煮一夜,不眠不休的精心杰作。”
“搁着吧,你可以下去了。”庄小苹闭着眼睛,享受着两名小丫环的捶打按摩。
陈嬷嬷一脸不安,这些时日以来她吃不好、睡不着,惶惶终日的结果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三十来岁。
“大丫环,少王妃还……还记恨着老奴的罪过吗?”她口中的少王妃自然是兵漾漾。
依然紧闭着双眼的庄小苹撇了下唇,“你以为呢?贱奴!”哼,谁叫这老嬷嬷欺人太甚,不给个排头吃,岂不是太对不起漾漾,也对不起自己。
“老奴、老奴该死。”赶忙跪趴在地上,陈嬷嬷老泪纵横的哭岔了气。
“老奴老了,没个亲人,就请大丫环行行好,赏老奴一口饭吃,求求你大慈大悲。”
“今儿个我就行行好,大慈大悲喽。你立刻用爬的出去,不然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老奴这就爬出去。”陈嬷嬷像只肥狗爬着离去。
庄小苹睁开眼,谑笑尽在眼底。
嘻,她说的可是“今儿个”哦。
明日、大明日,就不在她的保证范围内了。